长安
太极殿
四名内侍抬着一张桌子走进大殿。
李二陛下今天很怪，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站在前面的长孙狐狸依旧口观鼻鼻观心。
其余大臣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就老神在在的站着不动。
也不管想搭话的其他大臣。
桌子就放在程咬金不远的地方。
这位仁兄已经明确表态，这猪肉自己肯定不会吃的。
为什么陛下还是把他送上来了呢。
内侍在李二陛下的授意下，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碗碟。
一时间香味弥漫了整个大殿。
这是大内御厨按照李然教授的方法烹饪的一桌子菜肴。
小酥肉、东坡肉、酱肘子、酱大骨、回锅肉……
光看着那菜肴的颜色，程咬金就有点迷糊，闻到香味的时候程咬金舔了舔厚厚的嘴唇。
“这……这真的是猪肉？”
程咬金有点后悔了，一点猪膻味都没有，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这当然是猪肉了，如假包换。”
李二在龙椅上朗声回答。
长孙狐狸看着桌上的菜肴，也心动了。
虽然和李然做的比起来还差点意思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回想那天自己和李二陛下争着抢吃酱大骨的场景，长孙狐狸和龙椅上的李二陛下相视一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程咬金打死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桌子是菜肴是猪头做的。
“念你此番有功故而有此一赏，知节可是不愿吃？”
程咬金脸上非常复杂。
自己是吃过猪肉的，印象非常深刻。
难道之前吃的是假的猪肉？
满殿的文武大臣也傻了，不少大臣也是穷苦出生，猪肉自然是吃过。
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一桌是猪肉做的。
“陛下！”
程咬金犹豫了。
“如何？”
“果真是猪肉？”
李二陛下：……
满朝大臣也傻了，李二陛下今天是认真的吗。
“知节何时变得如同妇人一样了？朕已严明，这是朕对你的奖赏。并未有折辱之意。”
其实李二陛下说要请程咬金吃猪肉的时候，武将班里有些脾气不好家伙就想站出来了。
现在李二陛下命人抬出来这一桌香喷喷的东西，一群武将的脸色稍稍变好了点。
“既如此！臣便谢过陛下赏赐。”
程咬金两步走到桌子前面。
龙椅上李二陛下抬手示意程咬金可以开吃了。
程咬金眼睛围着桌上看了一圈，伸手用两根手指夹起一条小酥肉。
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除了香味之外还是香味完全没有猪膻味。
直接丢进嘴里，嚼了一口。
外酥里嫩，美味可口，眼睛直接亮了。
围观的大臣，开始指指点点。
嘴里的小酥肉没咽下去，程咬金直接伸手一把抓起盘里的小酥肉往嘴巴里塞。
“嗯……嗯……”
程咬金嘴里塞满小酥肉，对着龙椅上的李二陛下一边指着自己的嘴里一边指着盘里的小酥肉。
李二陛下笑而不语。又指了指其余的菜肴，示意程咬金可以试试其他的。
程咬金这次也不客气了。
一手抓起一个酱肘子狠狠咬了一口。
肥肉入口即化，瘦肉多汁，唇齿留香。
程咬金满嘴流油也不管这些，继续大快朵颐。
“啊……太好吃了！”
程咬金也不傻站着，直接盘腿坐在桌子前面，心无旁骛的开干。
这画风完全不对了，原本还想为程咬金鸣不平的一些武将看傻了。
程咬金这个人的性子他们知道的，现在吃的这么香，这个就说明菜肴很美味。
程咬金坐在那边左右开弓，完全忘记之前说的那句断然不会吃的话。
满朝文武开始偷偷咽口水，确实太香了。
长孙狐狸离开自己的位置离开来到桌子前面。
刚要伸手，程咬金一把打开他的咸猪手。
“呜呜……陛下赏赐老……老程的！你来凑什么热……闹！”
长孙狐狸趁着程咬金不注意，伸手抓了一把小酥肉。
抓了就往嘴巴里塞，塞完了就跑。
“好吃！人间美味！”
有了长孙狐狸起头，一班武将马上就围了过来。
程咬金见势不对马上起身护住桌子。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一班武将出手极快。
“哇……好吃！”
“天下间忽然有这样美味？”
“唇齿留香，毫无一点膻味，真的是猪肉？”
武将们一拥而上。
“给我留点！”
“还有我，还有我！不要全部端走啊！”
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文臣也开始浑水摸鱼。
以桌子为中心出现了一个小圈子。
没一会功夫，盘子早就空了。
程咬金坐在桌前把盘子都舔干净了。
“呼……痛快！臣谢陛下赏赐，不知道能不能……”
“不能！”
龙椅上的李二陛下回答的很快，直接决绝了。
程咬金略显失望。这胃口才被吊起来。
“这猪肉哪里来的？还是御厨发明了新方法？”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猪肉能有这么美味？”
“这真的是猪肉？比羊肉分毫不差。”
满殿文武凡是抢到一口吃的都在夸赞好吃。
整个大殿颇有菜市场的味道。
这太极殿本来就是议事的地方，李二陛下让程咬金在大殿中进食原本就不合规矩的。
现在想来，陛下是有深意的。
长孙狐狸出手抢了一把吃完之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老神在在的呆着。
“肃静！”
李二陛下敲了敲自己的御案。
“这菜肴如何？”
“美味！”
“记好！”
大殿中一片好评。
程咬金食髓知味眼巴巴的看着李二陛下。
“陛下！能否上次些许新鲜的猪肉让臣带回去？”
“这个不行。”
李二陛下单场就拒绝了。
“哎呀！臣此番并未立下多少功劳，不过有些许斩获而已。”
李二陛下：这个滚刀肉又开始了。
“知节莫要再闹！再闹朕就让你去当猪倌！”
李二陛下随口这么一说。
程咬金听到之后愣了一下，随即就跪在大殿中。
“臣谢过陛下！这个猪倌臣去当，臣去当！”
李二陛下当场就气笑了。
这老小子脑子转的挺快的。
“咳咳……你去当猪倌？这猪圈里的猪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