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找青灯阁办事

风阶上前抱起谢含璟的衣袖,在他嫌弃的目光下挤出两滴眼泪。

主子心软,自己卖卖惨,办事不利这事或许就过去了。

鬼哭狼嚎叫的谢含璟头疼,他沉叹口气,边揉太阳穴便让风阶滚蛋。

风阶高兴还来不及,就要拔腿开溜,人刚蹿上屋顶便听谢含璟从传来屋里的声音。

“东西丢了,回去自己领罚。”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风阶落下双肩无精打采的叹口气,哭丧着脸离开。

夜色深重,楚卿娇回府后收好行装,轻手轻脚上榻,谢含璟睡的正香。

她注视了他一会,想到谢承翰的不依不饶和桃翠的疯狂,心里不是滋味。

若是自己没凑巧穿到原主的身子里,那此时含璟会不会已经被“楚卿娇”给杀了。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涉险了,你的性命交给姐姐保护吧。”

抚摸着谢含璟的脸颊,楚卿娇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对他如此。

许是为色所迷,又许是他本就招人疼惜,谁知道呢。

她躺下入睡,呼吸平稳清浅,谢含璟睁开双眸在黑暗中看着楚卿娇的侧脸。

她一如往日,睡的安稳,毫不设防。

刚才的那些话是迷惑,还是真情。

谢含璟的心上下不停,他从不相信鬼怪神佛,可这一次,他在心里向老天爷祈求是后者……

这一夜谢含璟睡的及不安稳,睡梦之中又出现了无数恶毒的声音,形形色色,来自他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

翌日,楚卿娇睁开双眼,难得,今天含璟竟然不像从前一样起得早。

他仍然睡着,楚卿娇也不喊他,又轻轻捏了捏脸蛋过瘾才起身下床。

桌上摆着红色木盒,乌山钢正在里面烫着。

这种偷来的东西还是得尽快出手,不过现在有了材料楚卿娇依旧犯愁。

自己从前的“天脊”细如发丝,现在想要复刻只怕困难,不管到底能还原到什么程度,千万不能浪费这块好材料。

寻常的铁匠肯定是做不出来的,自己又该到哪里去找能满足要求的能工巧匠呢。

楚卿娇在记忆里搜索一番,最终只想到一个地方。

青灯阁。

她并不知道昨夜那两个同行正是青灯阁的人,打定主意后就带着东西出门了。

邑国其他地下组织要么就是暗杀团伙,要么就是贩卖情报,可青灯阁不同。

你说不上他主要做什么,好像只要让他们感兴趣,那么什么要求都能得到满足。

每日戌时三刻,王都外长桥下会有一老翁撑船行过。

有求之人只需要把自己的所求写在纸上封进竹筒,再扔到船上。

第二日同样时间再去等,要是所求被接下那划船的人就会把竹筒扔回来。

不过青灯阁做事有个规矩,但凡他们接下要求,就得由他们选择报酬。

可以是金钱,也可以是别的。

所以要求他们办事就得想好。

若非情急楚卿娇是绝不会做这种选择的。

绣花针发挥不出她的医术,想要在诡谲的王都守好六王府家业,趁手的针她非要不可。

戌时三刻,楚卿娇准时准点来到长桥边,已经有几个人一样站在这里,同样遮着面不想被人看见。

看来都是有所求的人。

一看到船只行来他们便纷纷投掷了手上的竹筒,放下就走,毫不停留。

楚卿娇跟着一起把东西放到船上,多看了老叟一眼。

这才发觉他竟然双目泛白,是个盲人。

这样的人明日能知道哪个竹筒是谁扔的吗。

看来世人都传青灯阁有各种奇人异士不假,只希望自己真能如愿。

楚卿娇不再多想,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之后才回到城里。

老叟划着小船慢慢悠悠顺长河一路向前,最终消失在悠远前方,谁也不知他究竟去了哪里。

小舟逐渐离开王都范围,直到走到长河尽头才停船。

老叟熟练地从舟上跳到岸边,周遭是一片茂密林地。

一如既往鲜少人来。

他一改划船时的温吞,飞快从船里拿出套新衣服,就着河水擦干净脸上装扮。

又将竹筒里的纸条全部取出,夹在书中,将书塞进竹篼背在背上。

不过片刻就从慢悠悠的老叟摇身一变,成了个看着就老实的书生。

沉竹理好衣服,转身又重回王都,守城门的侍卫一见他还熟悉的打招呼。

“陈书生,回来啦。”

在他们眼里他就是个在王都求学的穷书生,每天都要去城外村子里照顾他娘。

沉竹羞涩一笑,脚步轻快,压根没人查验就放他进城。

没人会把他和那个神秘的划船老叟联系在一起。

更不会有人知道,让无数人无功而返,寻找不到的青灯阁老巢就在王都之中。

沉竹步子沉稳,在小巷里兜转,很快就踏进了一户毫不起眼的普通宅院。

“哟,今天比以前早回来些时候。”风阶捂着腿,正好从屋里出来,沉竹看他一眼,揶揄道:“那当然是比围着王都跑了五十圈的人快。”

风阶当即炸毛:“嘿你这小子现在还学会说风凉话了!要不是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爷我早把东西拿到了!”

他咬着牙,大腿酸痛不已,想着昨夜那道身影就咬牙切齿:“等爷找到那人非让她知道厉害!”

“哎呀你别站着了,快来给哥揉揉!”

风阶扬手招呼,沉竹并不搭理他,拿出书翻看起里面的纸条来。

纸上地要求不是杀人就是越货,没有一件让他感兴趣,沉竹越看越快,目光终于停在最后那张纸上。

白纸只有半张,字迹力透纸背,颇有些风骨。

沉竹忽然抬眸盯着风阶看。

风阶怒瞪着他,满脸涨红:“臭小子,你是不是还嘲笑我呢!”

“你该感谢我。”

他扬手将纸抛到风阶手中,风阶接住一扫,就像中了彩票,一秒从石凳上站起,满面红光!

“老天开眼啊!小竹子,哥真是爱死你了!”

要不是大腿太痛,他非得飞身过去猛亲沉竹一口。

他手上正是楚卿娇所求,希望将手上的乌山钢打造成细针。

乌山钢极其难得,近几年只得这一块,这绝对就是昨天那个半道截胡的女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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