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借画

第二天,李仁翔的身体算是恢复了,早上公司那边也没事,他就直接开车去公安局找彭坚他们去了。

彭坚一看又是李仁翔来了,也多少明白一点他的来意。

“李总又来了,我也正要找你去,害你多跑一趟。画我们用完了,你可以拿走了。走之前先打开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损坏。”

李仁翔道:“画不急,放在公安局,那就等于放在天字第一号的保险柜,丢不了。”

彭坚正要转身去取画,听李仁翔这么一说倒站住了。

“这么说李总大驾光临不是为了取画,还有别的事?”他问。

李仁翔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一看左右也没别人,便问:“画,你也带到公安局来了,想必你跟你的同事们也讨论过了,不知道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来没有?大伙到底有没有认同我的看法呢?”

彭坚像是第一次见到李仁翔似地,上下打量着他,一面谨慎地说:“你对本案的看法我已经如实在会上陈述了,你的那幅画我也当众展示了,至于大伙看法如何,这涉及到警方办案的思路与机密,我也只能是无可奉告了。”

李仁翔又问:“那案子侦办到哪一步了?德照法师究竟是失踪,还是被害,这总可以透露吧?”

彭坚道:“我只能说案子还不明朗,德照法师究竟是失踪还是被害,也没有定性。”

李仁翔无可奈何,他还能说什么呢?没什么好说了,只能回到第一项议题:取画。

取画就容易了,彭坚把画拿到他面前,让他当面打开检查了,检查完毕,不见任何损坏,也就完璧归赵了。

李仁翔拿了画,该说的也说了,该问的也问了,也就没什么再呆下去的理由,只好走掉了。

李仁翔一走,彭坚就对欧阳松说:“看来谢局长对于李仁翔这个人的把握是正确的。这个人虽然目前的身份是画家,老总,但他早年的经历似乎影响了他,使得他的世界观充满了唯心的,迷信的色彩。”

欧阳松对于彭坚的观点表示赞同。

李仁翔回到了湖山胜苑。然而他人就在车上坐着,没动。

松溪道人的名画是重新从警察手中拿回来了,但到底拿不拿回家,他不免犹豫起来了。拿回家的话,他怕画中的脏东西再度作梗,折磨他已经失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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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与神经,不拿回家,又该往哪儿放?

他听着车载收音机传出的音乐,胡思乱想,一遍又一遍,无法抉择。只好又打电话给陈君毅:“君毅,你人在哪儿?现在有空吗?”

“我在广电中心啊,你呢?画拿回来了?”

“我在湖山胜苑了。你要是有空就来我家坐坐吧,咱们谈谈。”

“行,你在家等着,我下班后就过去。”

听到老朋友会来的答复,李仁翔的心里似乎又踏实了点,动荡不安之际,有个人可以依靠总是好的。

于是,李仁翔又将画从车厢里拿了出来,反正陈君毅要来,不如先拿回家,到底最后怎么处理,先听听陈君毅的意见再作安排也不迟。

而陈君毅也说到做到,中午一下班就找李仁翔去了。

李仁翔见陈君毅来了,也就淡淡一笑,但笑容转瞬即逝,好像乌云密布中划过一道闪电。

陈君毅叹了口气:“一看你愁眉苦脸的神色,就知道在公安局碰了壁。”

“别提了,”李仁翔唉声叹气道,“反正画拿回来了,先说说这画怎么处理吧,我是不敢把它再放在卧室里了。”

陈君毅问:“你信得着我吗?”

“你尽说没用的,我跟你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不瞒你说,我对你这幅画越来越好奇了,感觉它一直在我心里挠痒痒。如果你信得着我,肯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我,那我就想把它拿回家,把它放在我的卧室里,看看到底这东西能把我怎么样?”

“你不怕啊?”李仁翔惊异地看着陈君毅。

“怕是难免的,但身为新闻记者,对于奇人奇事奇物的探究心里却更让我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我把这画带走,我就当是实地调查了。当然,我也会格外小心谨慎,反正我家的次卧一直空着,我就暂时一个人住到那里去,以免对晓梅和文轩带来不必要的影响。”

李仁翔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心里还放心点。否则万一影响到你妻子孩子,我就罪孽深重了。但我觉得你突然一个人从卧室搬出来,住到次卧去,晓梅肯定会疑惑,你是打算直接跟她说明原委吗?”

陈君毅道:“不,还是先不跟她明说,我就说最近工作紧张,我晚上可能要加班,为了不影响她和孩子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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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我就临时住次卧一段时间,等工作轻闲了,再搬回去。”

“你真想这么做?到时后悔可来不及了?”

“放心吧,没事的。我当记者这么多年,什么诡异离奇的事没经历过,我已经百毒不侵,彻底辟邪了。”说完,陈君毅便自信爽朗地笑了起来。

“那好,你既然已经全想清楚,也做好了准备,这画就交给你了。不过我还是担心这画里的脏东西会影响你。”

“我前面不是说了吗,我就是要看看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影响人的?总之,我已下定决心,非亲自作个调查不可,你不用再说了。”

李仁翔是了解陈君毅的,这个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对待记者这份工作,却是比谁都要热爱和敬业。他此刻所展现出来的实验精神,正是这种热爱与敬业的体现。

画的去处有了着落,李仁翔便又想起德照法师的事情来。就他来说,他是相信德照法师的失踪跟自已送过去的画,有某种神秘的联系的,但警方却又不与他站在一起,他为此深感忧虑与苦恼。

陈君毅道:“或许德照法师的失踪确实另有原因,也说不定啊。不瞒你说,我这会儿,就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你想起谁了?”李仁翔问。

“法住。”

“法住跟法慧,法通,他们三人目前都在广州华严寺进修。应该可以排除作案嫌疑吧?”

“法住应该没有直接作案的可能性,但法住的父亲,也就是钱茂,七年前曾因火烧佛光寺被捕。这件事我作为新闻记者知道,你作为德照法师的朋友也知道,不是吗?”

“是的,但也仅仅知道那么多,到底钱茂跟佛光寺有多大的仇,有多大的恨,不太清楚。据传是钱茂因为儿子在佛光寺出家,才把佛光寺烧了,但具体我也没细问德照法师,只知道他那段时间很低落,人都差点抑郁了。”

“要不我去调查看看,钱茂就是佛光寺脚下钱家村人,我跟钱家村的村主任也熟。我觉得钱茂既然能火烧佛光寺,也绝对有可能绑架或杀害德照法师。”

“那还等什么,我跟你一块去。”

于是,李仁翔便坐上陈君毅的车子,一起去了钱家村,准备去找钱家村村主任钱学贵,了解情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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