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白亦按住男人粗壮的双臂，目光却不忍去看他的面部，毕竟一只高跟鞋插在眼窝里实在瘆人。
把男人打昏绑起来以后，白亦拉起瘫坐在地上的女人。
柳瑟的眼神有些恍惚，估计是还没从惊吓里缓过来。
“谢谢。”
“不用谢，柳瑟是吧，你演的那个女侠真好，当然，在保护自己这件事上做的也很漂亮。”
又伸手把捂着头部，缩成一团的吴愁拽起来。
“兄弟，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谢谢大哥。”
“客气，客气。”
察觉出来两人的魂不守舍，白亦清咳了一声：“咳，两位，没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我已经报过案了，等下就会有人来处理。”
“还有，兄弟，这里是你家吧，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先去外面找个地方住一下。”
“谢谢大哥，好，好的，我这就走。”
不同于只知道答应的吴愁，柳瑟眯起眼睛看向那张干净的脸。
“这种事情不需要拉我们去做笔录的吗？还有，你是什么人，那个人的力气好大，你竟然很容易就把他打昏了。”
“我的错，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白亦，人云亦云的亦。”
“白，亦……
柳瑟咀嚼着这个名字，明明长相普通，但眼前的男人有股莫名的气质。
“他确实不是普通人，不过我找的也不是普通探长就是，所以其他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
天色渐亮，走到楼道门口，白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哒’、‘哒’、‘哒’的脚步声里，两条丰腴的肉腿从阶梯上踢踏下来，这条腿踢人一定很疼，不过这不是白亦关注的重点，那双黑色的高跟鞋才是。
要知道这双鞋里面的其中一只，刚才可是在别人眼眶里嵌着呢，现在还有干涸的血迹留在上面，这女人胆子是真大。
直到柳瑟走出单元门，白亦才转过身子离开，好人好事做完，他得回去等消息了。
“站住。”
停下双腿，身后是几声急促的踢踏声。
过了一会儿，温热的气息从右侧扑到白亦的脖子上。
他目不斜视，盯着远处的花圃，原来是小区里的春兰开花了。
“柳小姐，你还有事吗？”
“叫我柳瑟吧，小姐小姐的听起来像特殊职业工作者。”
“我手机丢了，你的借我一下，还有，借我点钱，我饿了，要去吃饭。”
这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求人，倒像是在给人施舍。
“手机不借，钱我没有，现在谁还用现金啊，手机丢了，你不能找个刷脸的或者刷指纹的啊。”
“我……
“对不起，我语气着急了点，可能我比较古板吧，我怕自己的信息泄露出去，所以从来没有用过那些高科技的东西。”
听到柳瑟的声音软化下来，白亦把手机递过去：“用吧，要是时间不仓促的话，等下我请你吃顿早饭好了。”
“谢……
她说谢字时紧绷的表情让白亦真的很想笑，这女人好像很难对别人说谢谢。
或许是被察觉到了，柳瑟冷起一张脸，夺过白亦的手机。
“解锁。”
“好了。”
“喂……
柳瑟开始拨打电话，白亦拽着她的袖口往外走去。
等柳瑟打完报平安的电话，两人已走到了小区外的街道上。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六点左右，已经有几家早餐店开了门。
接过手机，白亦指了指小笼包店铺的门。
“这一家怎么样？”
“都行。”
“那就这家了，你大明星到时候可别吃不惯就行。”
收到一枚大白眼，两人进入店里，白亦点了四笼小笼包和两碗小馄饨，还多加了俩茶叶蛋。
他只吃了一笼小笼包和半碗小馄饨就饱了，然后开始观摩柳瑟的表演。
可能真是饿坏了，柳瑟一点没有顾忌吃相什么的，一个小笼包才嚼到一半，腮帮子还是鼓的，另一枚就已经塞了进去。
即便如此，她的另一只手还拿着勺子往嘴里灌馄饨汤，倒是没被噎着。
知道柳瑟腾不出手来，白亦把两枚茶叶蛋剥了壳放到盘子里，然后恢复静默继续观赏。
口红跟着最后一颗馄饨咽下，淡粉色的小嘴微张，柳瑟适时伸手捂住，在餐桌上打嗝还是太没礼貌了一点。
她此时才注意到自己一直被人看着，也不害羞，双眼大方的跟白亦的视线撞到一起。
所有食物被一扫而空，都进了眼前女人的胃里，那油光水滑的面孔让白亦真想上手掐掐，看看手感如何。
“吃完了，吃饱了没，不够再叫点。”
“够了，走吧。”
嘴角微微翘起，白亦主动挪开视线，叫过服务员把账结了。
两人踱步走出小店，街道上有了行人，逐渐开始热闹起来。
站到马路边，白亦掏出手机：“你要去哪，我帮你叫个车吧。”
“凯瑞酒店，等我回去后，我再把钱转给你吧。”
“不用了，都是小钱，要是一百万，你不说我也会主动找你要的。”
“一百万也不算多啊。”
浅淡的晨光洒在两人身上，看见白亦僵住的表情，柳瑟笑得很开心。
“哈，哈。”
笑了半晌，抹平脸上的纹路，柳瑟认真端详面前的男人。
这人长得一般了点，但挺有趣的，人也是个暖男，说不定可以试着做个朋友。
“白亦，你的电话多少。”
“问这个干嘛。”
“女生找你要电话，你就不要管那么多的给好了，我要泡你，行不行啊？”
不知道为什么，白亦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满头黑线，他自己平常已经够不着调了，这柳瑟更不着调。
不行，这感觉自己落在下风了，他也得回敬一下才行。
“1314521……
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跟这样个女人斗嘴好蠢。
把白亦别扭的表情尽收眼底，占了上风的柳瑟正要加紧攻势，一条黑白相间的小狗跑到两人腿边，小狗不叫不闹，只是围着白亦嗅。
“好可爱啊。”
柳瑟蹲下身子，她最喜欢小狗了，可惜爸妈不让在家里养。
“这是一只边牧，才几个月大吧。”一只大手抚摸着小狗的头部，小狗张开嘴，努力抬起嘴巴去找白亦的手掌，却都被他避了开来。
“这是什么。”
注意到小狗脖子上有枚崭新的护符，白亦笑着伸手去摸，下一秒他脸色大变。
扯下护符扔到远处的空旷道路上，白亦把柳瑟压在身下紧紧护住。
随后
嘣！
护符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