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
她掀起帘子，看了一会儿街上的人群，有些乏味。索性放下帘子，和马车外的小太监聊起来。
“公公。”
正在专心驾车的小太监一愣，继而回道：“常大人有何事吩咐？”
“公公，可方便与我说说这案子的情况？”
“自是可以的，只是常大人莫喊奴才‘公公’，太折煞奴才了。常大人叫奴才福海便可。”
“好。”
福海想了想，说：“详细情况奴才并不清楚，这案子办的是丞相大人的女儿，宫里的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半月前在房内自缢，经仵作验过，确认贤妃娘娘身上无其它伤口、中毒痕迹，是自杀。可丞相大人不相信，非要陛下彻查此事。这事闹到朝廷上，陛下迫于无奈，只能应了丞相大人的请求。”
常溪听了，沉吟，“那仵作确定贤妃娘娘身上无其它伤口？”
“这个奴才不知，仵作是个男子，贤妃娘娘身份高贵，他不敢逾距。常大人若是想知道更多，可去找海公公。”
“海公公？”
提到海公公，福海脸上带着骄傲，“是的。海公公是陛下身前的红人，也是奴才的师傅，贤妃娘娘出事后，陛下派海公公去找人查办，知道更多关于这个案子的事。”
“这样啊。”
常溪点头，若有所思。
不多时，马车停了，常溪听见福海的声音。
“几位大人，奴才奉海公公的口谕出宫接常大人，现如今要进宫里。”
守宫门的禁卫军一听是海瑗的口谕，再加上福海手中的出宫令牌，连忙放行。
“原来是海公公办事，那公公快些进去吧。”
“多谢几位大人。”
马车又开始缓缓驶动。
常溪坐在车里，忍不住想这海公公这么厉害，连禁卫军都这么礼让？
“福海，这海公公的话这么厉害？”
“自然。常大人第一次入宫，可能不知晓陛下对任何人都不搭理，唯独海公公的话，陛下才会听。”
这下常溪倒惊讶了，陛下竟如此看重一个太监？
“常大人，到了。”
常溪回神，理了理自己的衣装，从马车上下来。
看着气势宏伟的皇宫，常溪内心狠狠一颤。
那从心底涌上来的悲凉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
“常大人？”
福海见她伫立不动，走到她身后唤她。
“啊？！”
常溪猛的惊醒，她缓缓舒了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没事，进去吧。”
福海不疑有他，在前面领路，“常大人，这边请。”
常溪装作一副陌生的样子，跟着福海踏上那条她早已熟悉的路。
每走一步，心头的酸涩感愈重，她忍住自己的情绪，沉默地往前走。
常溪来到御书房，便有人向里通报。
她垂着脑袋走进去，“臣常溪，拜见陛下。”
“……”
常溪跪在地上，等陛下发话。
“常大人，起身吧。”
说话的并不是陛下，而是另一个声音柔和的人。
常溪知道陛下不喜言谈，能进入御书房且替陛下回话的人，再加上福海之前说的话，想来是海公公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