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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莱恩和罗晴面面相觑。
“她征用白天鹅湖干嘛？他们自产的药剂可是比白天鹅湖高效许多。”莱恩很是不解。
林晖没有回答。
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这封文件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当时我正在城边安排接下来几天的巡逻任务，然后就感知到了达芙妮的气息，等我追过去的时候达芙妮已经离开了，只留下这么一封文件。”
“倒不像是交易申请，更像是...下达通知。”
林晖点点头：“自信点，她就是来挑事的，给赫本接下来对新里约动手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不过是谁给她这么做的底气？
是苦主和白川主？还是那仅剩三万的军队？
林晖心中一动：“我没回来之前...神殿是否又有什么高手出现？”
“...是有一个，被人称为黑伞。”莱恩思索着，“我这里有他的一些信息，我去哪。”
莱恩化作阴影消散，不过片刻之后就又重新出现在了办公室里，手上则拿着一份个人档案。
“弗洛克，黑伞，和伞有关的异能，以前是神王的贴身护卫，在一次战斗中受了重伤而回到沐城休养了近两年，现在刚回到神殿。”
能成为神王的贴身护卫，那实力必然不会低。
“那他空出的两年呢？是谁在做神王的护卫。”
“正是苦主和白川主，这次也是黑伞回去后他们才来到赫本的。”莱恩解释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
“先放着吧，白天鹅湖是肯定不能让出去的，至于赫本那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林晖长叹一声，合上文件夹，“安洁丽娜呢，她在那个病房？我去看看她。”
“我带你们去。”莱恩回道，向后退了一步，脚下的影子随之扩散，将林晖和罗晴也笼罩在其中。
黑暗在眼前出现而又迅速消退，当视野重新恢复时眼前的景象也随之一变，纯白色的房间让人心中压抑似乎也减轻了不少，但空气中的消毒水气味又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林...大哥？”熟悉，但又虚弱的声音响起，将林晖的视线拉了过去，他抬起头，恰好看到安洁丽娜正靠着床靠，手中抱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热牛奶。
她小脸苍白，原本挺有肉感的小手也消瘦了许多，指节分明。
以前明明那么活泼的一个人。
林晖只觉得心中一揪，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差了几分。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强撑起一抹笑意，不愿让安洁丽娜看到他悲伤。
“看来我们来的还挺巧。”莱恩说道。
他侧过身对林晖低声道：“为了救穆恒辉她不只消耗了自己的灵魂本源，还又使用了一只纯血药剂，她现在的病毒活性已经超过了普通异能者的阈值，两者相加，导致她每天几乎有二十个小时都处于半昏迷状态。”
林晖轻轻点点头，他走到安洁丽娜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腕。
病毒活性百分之一百四十七，而普通异能者的阈值是百分之一百二十。
现在安洁丽娜还没有暴走，只能说是奇迹了。
“这段时间你安心休息...穆恒辉的事...”
林晖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没事的林大哥，我是穆恒辉的学生，只要他教给我的东西我都还记着，那他就永远都在我的身边。”安洁丽娜脸上浮起一抹脆弱的笑容，像是漂泊无依的云，风只要轻轻一吹就会消散。
林晖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
被一个小姑娘安慰了...
安洁丽娜举起杯子，小口啜饮着将牛奶喝完。
期间房间内一片安静。
林晖接过杯子放在一旁的餐车上：“困了？”
安洁丽娜点点头，缩回到被子里。
很快，安洁丽娜就闭上了眼睛，呼吸时深时浅。
林晖回头看向莱恩：“还有稳定剂吗？”
“稳定剂...”莱恩脸上带着苦笑：“这东西太稀少了，比至纯血剂还难弄。”
林晖闻言咬了咬嘴唇：“那...白天鹅湖的开发进度提到最快一天能产多少恢复药剂。”
“一天能产一千支，但是这样过度开发的话会对造成白天鹅湖异化的源头造成损伤，只能坚持一年多的时间。”
“开发吧，同时你再找几个信得过人，和他们一起去赫本与达芙妮进行交涉，尽量到拖延一段时间，至于报价，先从高的开始，但底线里面必须有两支稳定剂。”
莱恩闻言顿时明白，林晖这是想用白天鹅湖换来安洁丽娜稳定的机会。
能看到安洁丽娜恢复莱恩自然是非常乐意的，而且现在挑灯人没了穆恒辉，只靠林晖一个人挺着也有点艰难，如果安洁丽娜也能稳定下来的话，对当前的局势也是利大于弊。
“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吧，今天那些人刚审判完，明天还要儆猴，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乱子。”
吱——
正在几人说话时，病房的门突然轻轻推开，莫莱从门外挤了进来。
她的手中还拿着之前留下的灵魂宝石。
“我来给她治疗。”莫来说道。
“本源受损，只能慢慢静养吧，现在还能治疗了？”林晖不免有些好奇。
“嗯，用这颗灵魂宝石，可以将自己本源切割出来部分并过度的别人身上，一个旅人留下的，同时他也是前几天的唯一一个遇难人员。”莫来解释道。
“他是自杀的。”莱恩强调道。
“需要我来吗？”林晖问道。
“不用，现在就你一个战力，你的本源不能受损。”莫莱看了林晖一眼，“能让一下吗？”
林晖忙站起来，给莫莱让出位置。
只见莫莱手中宝石亮起微弱的光，莫莱的五官也随之皱起，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同样，病床上的安洁丽娜就要放松许多。
看来还是有些用的。
不敢再打扰莫莱的治疗，林晖几人退出了房间，莱恩将他们两人送回家后就立刻了，他晚上还要在审问一番白天抓起来的那几个蛀虫，所以没有答应罗晴让他留下来的晚饭邀请。
罗晴打开冰箱，今早她去早市补充了一些食物，虽然不多，至少也不像前天晚上刚回来那样空空如也。
“晚上想吃点什么？”
“...随便。”林晖回道，坐在沙发上按了按耳朵。
耳垂上一个蓝点亮起，和飞升网络的链接瞬间连通。
现在新里约是晚上七点，雪域圣国应该还在下午甚至是中午，可即使如此当林晖和霄的通道接通时，林晖听到的却是一段段掺着酒嗝的梦呓。
林晖再次按了按耳朵：“云，帮我把霄叫醒。”
跨越整个大陆的远程醒酒服务。
霄不是很喜欢，这点从他和林晖谈话的语气就能窥探一二。
听着霄在那边的抱怨，林晖深吸了口气。
昨晚他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飞升网络。
或者，准确的说，是告诉维吉尼亚。
“穆恒辉走了。”
链接另一端的霄的抱怨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