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好还需要理由吗?自从认识了你以后,你就象是我失散的亲人,我觉得与你特别投缘。“塔尔笑着抚摸着她的柔滑的头发,但它话中有所指。
它与任小凤都是来自外星,以人类的身体结构在这个物质层生活着,体验着,她们同病相怜。
最主要是米达安德与她们两个现在都有联系。
因为这两个傢伙,塔尔认识了任小凤。
而林沃当然不算,因为林沃那时接近任小凤时,塔尔还只是一个意识振动,没法真的亲眼见到任小凤长什么样。
而认识了之后,任小凤明显当个人类过的比它还惨淡,因为断开了内心永恒的神性,彰显出人类卑微可怜孱弱的特性,这令塔尔对她油然而生同情心。
至少塔尔是知道它是来自哪里,知道它自己是什么人。
塔尔也知道它将去哪里。
就好比人们经常会沉思的千古疑问:我是谁?我从哪来,来这干什么?又准备要去往哪里?
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些问题的终极答案呢?
任小凤不禁感动得偎到了塔尔怀里,轻声说着:“安姐姐,安姐姐。”她已不知能说出怎么样的感激之语。
在世上原来还有一个塔尔是可以对她不计条件地这么好的,她可不能再失去了。
她有重新看到人间原来也还是充满爱的温馨感觉。
塔尔对她好,她也要加倍回报才是。
“对了,你赶紧去躺着,安伯母说你小产之后要多休息,如果休养不好,会留下后遗症的。”任小凤忽然想起安母的叮咛,马上关心起塔尔的身体来。
塔尔哭笑不得,看任小凤关心的眼神,她倒象是变成小姐姐了。
任小凤不由分说拉着塔尔上床躺下,又很体贴的为它盖被子,一边说着:“长辈的话说的肯定是有道理的,如果安伯母叫你好好休息,你就多躺着,晚饭我会端来给你吃。”
她又用柔软的小手去合上塔尔的眼睛,认真叮嘱着:“闭上眼睛,睡觉。”
她手一离开,塔尔又睁开眼,好笑似地看着她。
任小凤又去闭上它的眼,一边低声说着:“安姐姐,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买。”
“不,不用,你不要离开我身边。”塔尔连忙说。
它不要吃什么东西。
人类如果表达关心,永远都是问你喜欢吃什么,真叫它头大。
因为自己为任小凤惹来麻烦,塔尔要留任小凤在安家,担心那个白佩佩可能会找她麻烦。
在它眼皮底下,至少自己可以护任小凤周全。
而那个方天正简直就是个多情公子,是对他的女同学哪个也不愿得罪的,个个怜惜,他也是不可能单护着任小凤了。
这样的人的话,可能也不能当警察。
因为他如果遇到那些漂亮的犯罪的女孩子,他可能会心软,更别提所谓的正义执法了。
塔尔也很质疑自己的眼光,它到底找了个什么人来了?
任小凤见它执意不睡,倒似也没办法,只好也与塔尔并排躺下,拿了本书翻看。
这是静谧的下午时光,塔尔微闭着眼,陷入沉思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但它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车喇叭响,简直就是习惯性的反应,它一下跳了起来。
似乎又有车停在安家门前大路上了,当然过路的车是有很多的,但停在这条路上的却不多。
有车的邻居直接会把车开上门前的水泥地面的活动地带,停在家门边。
塔尔跑到窗边去张望,刚一望,它就吃了一惊,那个哈戈居然又来了。
那个黑车有如带着死亡的阴影,是无论如何不肯放过它的黑暗与执着。
这大白天的?
这让塔尔郁闷的想打人。
它一咬唇,转头对任小凤叮嘱着:“你别下去,我口渴下楼去倒杯水喝,等会给你带一杯。”
任小凤似乎被那本爱情小说迷住了,“嗯嗯”应着,躺在床上看书,姿势都没变一下,没说话。
塔尔笑了下,快步出去下楼,一下楼,它的笑容己凝滞。
楼下安父又出去了,安母却在卧室里看电视追剧。
塔尔轻手轻脚地下楼,走向敞开的半扇大门边,走向门外,经过厨房门口。
它进去拿了把菜刀,刀身有手掌宽,刀刃锋利尖亮。
它反手背在身后,走出去,走向哈戈那个车,哈戈已开门走出来,这很难得。
他一直似乎不能见外面天日,总是躲在车里,今天却跑出来,倚车门而靠。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墨镜黑衣,薄唇如线,状似休闲,还带着酷酷形象的冷冽气质。
他看到塔尓走出来,嘴角一扯,似乎心情很好,但他说的话却很不好听,轻而可闻,一字字地咬字出声:“你怎么还活着呢?”他眼光上下打量着塔尔,十分嫌弃的表情。
他本以为塔尔这个身体会死定了,结果居然又救活了?还活生生的站他面前令他很不爽。
似乎塔尔活着对他就是最大的障碍。
一排自建房不远处两个聊天的邻居己注意到这边。
大摡在猜这来找安家女孩的男人真不少,一个又一个,跟走马灯式的换。
“让你失望了。”塔尔也很随意地的敷衍说。
“你好象不高兴我来看你?”哈戈扫视着它,眼眸中是利刃似的光芒审视。
能高兴才怪。
塔尓警惕着,语气仍旧淡然:“那多谢。”它可没半分谢谢哈戈来看它的意思。
它也没请他来。
“说,你是不是欢迎我?”哈戈扯了个和善点的表情,但是那表情可真难看。
“的确是。”塔尔与他一问一答,表面客套。
交谈背后却谁也不知道谁的对答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心机。
“说吧,你拿什么欢迎我?”哈戈似乎很好笑地问着,但目光却锐利地看着塔尔背身后的右手。
塔尔仍旧右手背身后,握着刀柄,嘴角微扬带着讥讽,淡淡地说着:“如果说我准备送你一朵花,你相不相信啊?”血花。
“我当然不相信。”哈戈墨镜后眼神闪动,塔尔当然不会浪漫地送什么花给他,他也不需要。
“那你就不用期待了。”塔尔淡定的说。
“你看我这么关心你,我又特意来看你。”哈戈嘴角又一抽,笑样怪异。
他来确定一件事。
“以后你不用来了。”塔尔马上直接否定他所谓的关心。
“那可不行。”哈戈笑了一声:“我还关心着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降临呢?”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塔尔冷脸,瞬间退后几步,戒备地看着他。
“我就是想看一下你那个孩子,他还好不好?你不用这么紧张。”哈戈阴沉地怪笑着。
他仍倚靠车边,车窗紧闭,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但哈戈有那么一秒,似乎头微歪了下,在凝神聆听什么。
塔尔马上从他轻微小动作判断出来,车内还有人,它马上一惊,车内的是谁?
似乎车内人说了什么,哈戈瞟了一眼塔尔。
他们之间肯定用了心灵感应沟通。
“怎么,你好歹也是爬虫族堂堂大将军之职?原来也听命于人啊!”塔尔忽然嘲笑着,它故意对哈戈用激将法。
但是哈戈看来并不受塔尔鼓动。
他反而对塔尓诱导着说:“你要不要进来见上一面啊?”
“我才不要见你的姘头呢。”塔尔恶意扭曲着车内人的身分,实际它也不知道车内人是谁,只管讥讽着车里那个不敢露脸的人,肯定是哈戈的姘头。
这令哈戈脸色一沉:“你别以为有他们出头,我就真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哈戈自然是指米达安德。
有他们撑腰。塔尔似乎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
塔尔继续不怕死地冷笑着:“你有什么敢不敢的,我知道你什么都做的出来,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它忽然想起来那个夭折的胎儿,皆拜哈戈所赐,瞬间都不淡定了,神气恨怒。
塔尔现在就想拿菜刀乱砍死他。
“你知道就好。”哈戈扫了眼塔尔,似乎己明了塔尔想法,嘴角又一抽,音调冷然:“只怪当初你就不应该招惹我。”
“当初?”这令塔尓莫名的不解:“我招惹你什么了?”一直是哈戈对它不依不饶,纠缠到底好吧。
哈戈神情似在回忆,但音调充满忿冷不甘:“我还记得当初我被你踢飞的枪,还有那次跳楼。”
这令塔尔怔住,让它呆了好一会,忍不住要暴怒得跳起来:“你就为了这个?”
那时它还是杨明毕,现在是安彩秀,已经换了两次身份了。
而那一次受挫,哈戈居然不依不饶,如影附形,纠缠它到现在?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归顺于我,做我的手下,是自己人,我就不追究了,要么当初我做过的你也必须做一遍。”哈戈十分冷酷无情的说。
也就是说叫塔尔也去跳楼。
塔尔再次张口结舌呆住,它记起来了,当初伤了哈戈的手下之后,哈戈曾经要它与杨明枫也必须受同样的伤才肯放过。
但是那一次米达安德的出现,转移了哈戈的注意力。
那一次报复就没成功,而且他的一把枪也被米达拿去不归还了。
但是哈戈从来都是有耐心的人,他居然可以忍耐着,找着机会的继续思图报复,绝不放过。
这令塔尔开始觉得头大,第一次认真面对这么难缠到底的对头。
它不禁苦笑:“你不是也捅了我一刀,也该满意了吧。”而且那个胎儿也因此已经没有了,这算不算还上一命了。
“可是你看来根本就没事,所以那一刀不算!”哈戈很不满意地说,没看到他想要的结果。
这令塔尔再次忍不住要暴跳起来。
它已气的满脸通红:“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真以为我怕你吗?”
哈戈斜睨了它一眼,神情冷淡:“对,你也知道你是不会死的,反正你能换身体,所以你也不用怕我,更不用介意,如果你肯拿手中刀自刎在我面前。”
“你?”塔尔已经气得满头黑线,只想一刀就朝哈戈那张得瑟张狂的脸砍过去。
不过很不巧,隔壁的赵轩宇不知道怎么出门来了,手上提着垃圾袋,好象要出门倒垃圾。
他是在自家楼上窗口看见了这个塔尔跟那个哈戈在大路边聊天,还停着一辆似乎车型款还挺值钱的黑车。
然后赵轩宇故意下来出来倒垃圾。
公共垃圾桶是在大路边几十米一个。
赵轩宇想起了塔尔说的话,它说要找一个会捉外星人的,难道他找的这个男孩?他会捉外星人吗?
这令赵轩宇意下不平又忿忿,他当然觉得他办不到的,那个黑衣男子肯定也办不到。
所以这给了赵轩宇又可以扳回点自尊的机会,他可以讥笑一下。
赵轩宇从家门口出来,故意借着倒垃圾的机会,走过来靠近他们两人的时候。
他就看到了塔尔手背在身后闪亮的菜刀。
这让赵轩宇吓了一跳,走过来,他故意装作与塔尔从没生过气般,好似很随意地说着:“秀秀啊,这是你男朋友吗?长的真酷啊!话说你干嘛拿着菜刀?这是给你男朋友让他去捉外星人吗?”他很想大笑特笑一下,太解气。
两人目光都瞬间全移他身上,塔尔沉着脸不说话,即使被这个多事的邻居揭穿,它也并没表现任何异样,似乎拿着菜刀见哈戈很正常。
反正哈戈已经猜到它手中拿着刀,它也不在乎。
那个哈戈也是淡漠地看着这个多出来的人类,虽然他己能猜到塔尔肯定手背身后有刀,才故意说叫它自刎。
但是哈戈也想不到赵轩宇说这话是什么用意,他只盯着赵轩宇,
赵轩宇马上觉得身周围空气瞬间降低了几度,感觉冰冻的阴冷。
赵轩宇根本笑不出来,却打个寒噤,讷讷地走开。
哈戈在想赵轩宇在说塔尔拿菜刀给他去捉外星人?
捉什么外星人?拿刀去捉?塔尓会干这么可笑的事?
他抬起手指勾了勾,那个己经走开的赵轩宇如同被遥控,退后几步,转过身呆呆地面对着哈戈,如同被操纵的木偶。
这么容易就控制住这个人类,可以影响着他的意识,这个人类意志显然很薄弱。
哈戈漫不经心地在问着:“你这话从何说起?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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