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节 无名瘴气

还未等司徒反应,那一毛茸茸的爪子就已经把那小师傅的皮囊有心窝撕开,窜出一人大的鼠精来。它磕磕奸笑着:“嗑嗑嗑~~~小样儿~~~本想留你们这副好皮囊做药罐子,非要大爷我现在就生吞活剥了你们!!!”

这鼠精壮实无比,还能发出人的声音,看来是修炼不少年的精怪。

司徒淡定一笑,连正眼都不想看它,道:“何来的鼠辈,在此叫嚣!”

“嘿嘿……我从哪里来,你就别管了,但爷爷今天让你们知道你们要往哪里去!”那鼠精得意地指了指自己大大的肚腩。

司徒一般跟陌生人话不多,何况是个陌生鼠辈,便腾身施展。

而那鼠辈也毫不畏怯,龇牙咧嘴的尖叫着,全身的毛发根根分明,一触即发。

只见两人冲向半空一阵厮打,速度快到让人只见其影,一会儿分开,一会儿混作一团。滕矫在下方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贸然行动。不过她知道这个时辰是巳时,打斗起来,这巳土可盖子水。老鼠属子水,所谓水来土掩,就怕大土来盖。再说了,巳也是蛇,蛇抓老鼠,一定能有一定先天优势!

司徒这边,他毕竟是千年之灵,尽管那鼠精在这后山得天地灵气,灵气聚集巨大,但也不敌司徒的扭打。不一会儿,鼠精就被装在那昨日云通给他的玉葫中了。

“杀害无辜,罪孽深重!你就好好儿在这里被炼化吧!”司徒用手抵了抵那宝葫道。

那鼠精骂骂咧咧道:“我呸~~~用我们鼠身做药,就是你们修道人该有的权利?爷爷我只是学以致用,用你们的方法对付你们,我哪儿来的罪孽深重。我呸我呸呸~~~你放我出来,我能打到你残,别用什么法器,你们的法器也是夺舍自然而来!”

司徒懒得何其计较,他认为:在这自然界里,人作为灵族,本就享有高于动物的权利。

司徒轻松的捆好那宝葫于腰间,又伸手抓来那盘踞的金钱蕲蛇。这时,才发现这金钱蕲蛇早就是一串皮而已,内脏及肉身估计早被这鼠精吃掉。

滕矫见是蛇退,也心满意足。自从遇到了仙家,她其实不想伤害蛇族,这蛇退一样能治好师父的问题。

本该是重获希望,又惩恶扬善的一日,滕矫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缓缓走到那小师傅的尸身旁,失声哭了起来。这小师傅多可怜啊,他年纪还这么小,五脏六腑早就被吃了个干净,只留了一张皮囊,里面塞了些药草。

想起早晨听到的那些传闻和事故,滕矫坚定这里还有其他失踪的雾海弟子被做成药人。于是,她执意要去寻找,就算救不了活的,安葬了他们也算给自己一个心安。这个提议司徒是赞同的。

司徒将那宝葫提到耳边,说道:“妖物,你将那些人都藏在了何处,速速招来,免受一顿苦头。”

那鼠精嘿嘿作笑,大有几丝得意之感,道:“嘿嘿~~~那些人早就被我吃了,这副皮囊我看着好,留了下来,打算多入几日药再吃,谁知今日见了那小姑娘,嘿嘿~~~我还要这副皮囊干啥,我把她做成药罐子,那是仙气十足。”

司徒心里一惊,这小小鼠精,藏于深山数年,怎能辨别滕矫的仙骨。滕矫自历劫以来,早就被剔去仙骨,神仙都难以辨别,何况一只普通精怪!

这事儿定有蹊跷,司徒不信这鼠辈能有如此火眼金睛。

滕矫听得不清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为那宝葫芦只有司徒能掌控。只得在一旁掐指一算,认为北面最易找到藏匿之处。便向司徒指了指更北处。

“这还用算?这金钱蕲蛇喜阴,最怕晒太阳,所以洞穴都在阴暗之处,并且,一般蛇做窝子都离水源比较近,所以是北面的低洼处。”司徒一脸科学分析,听得滕矫有些瞠目堂舌。

司徒回身对着楞得可爱的滕矫,伸手就是一个弹指,打在她的脑门,柔声训道:“别老是算,能用常识和科学找到的答案的,就别老想着算。懂么!?这蛇的习性无非几种,找到金钱蕲蛇的习性,就很容易知道它会在山阴处落脚。如果你一开始做好这些功课,就不会上那人的当了。他明明知道这里才是金钱蕲蛇出没最多的地方,他朝南面走,根本不可能找到金钱蕲蛇,反倒是让你入了瓮!”

滕矫摸着自己的脑门,被司徒训了一番,却破涕为笑,觉得这是极好的教导。

两人往那山阴处的低洼寻去,果然见到大大小小的石洞,应该就是金钱蕲蛇的栖息点。

司徒认为,既然那鼠精能用金钱蕲蛇的皮囊作为诱饵,那么,很有可能,这些金钱蕲蛇早就被它吃掉,然后鸠占鹊巢,用来做自己的药窖。

果然,这些石穴里满是人的尸首。他们个个赤身裸体,胸前被开了很大的口子,伤口裂缝处成不规则锯齿状,看来是那鼠精用力撕开所致,真是残忍至极。

这些尸身体内都被塞了药草,所以肉身不腐,看起来与活人无异。只是长期体内浸泡药物,皮肤有些发黄,伴有一些药草的香味。

滕矫有些鲁莽,她想都没想便伸手想将这些人拖出去,好好掩埋。可刚一碰他们的尸身,顿觉手上肌肤奇痒无比。黑蒙蒙的瘴气,在滕矫的肌肤上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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