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你可认得此信物?^……

邬落棠和邱致对视一眼,总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对劲,一旁的阮娇娇倒好像丝毫不感到意外,淡定得很。

邱致道:“早知如此,或许我们昨日应当绕开瓜镇。”

房间未退,三人又重新上楼。

“绕不开的,此地是去陬下的必经之路。”阮娇娇道。

邬落棠想来想去仍觉不对,道:“这瓜镇虽小,不过前后两道矮城门,可什么命案能让官府下令封城门?再说那两道城门若动真格的,岂能拦得住习武的江湖人?”

正这般说着时,楼下忽然来了两队衙门兵差,说是要排查嫌凶,命住店的客人大敞开房门并尽数到一楼厅堂中,以待盘查。

邬落棠起身拍了拍衣衫,道:“走吧,楼下接受盘查去。”

这客栈里住的大半都是江湖客,若果真查出个什么来,倒是热闹了。

楼下两队衙门兵差,一队上楼挨房间排查,一队楼下对着住客一一盘问打量,打头的兵差手里有一个画卷,偶尔会打开看上一眼,但因离得远,并看不出画卷中人的模样。

兵差仔细排查一番后,正要离开,这时候又从客栈的后门走进来两个兵差,中间拽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对领头兵差道:

“这人方才鬼鬼祟祟缩在马厩旁的柴窝中,不知在干什么。”

“客栈人满住不下,我花了十几文钱得了掌柜的允准后院落脚歇息,能做什么,自然是睡觉。”那人不满地嘟囔,似又碍于对方的兵差身份,不敢大声说话。

兵差上前打量一番,又打开卷轴看了一眼,随即摇头,只简单询问了几句便欲作罢。

可那人转身的时候却又再被领头兵差叫住:“等等,你的手掌有何古怪?把你的手掌摊开!”

这人身形一滞,随后缓缓转身,摊开自己双手的手掌。他的手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天气寒冷而有些发红,手掌宽而指节平滑,不似是干过力气活的人。

领头衙差面上有些狐疑未消,可又不曾看出什么,便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人便把手拢进袖子里向后门口走去。

邬落棠望着那人袖口一直若有所思,转头示意邱致,待这些兵差离开后,便要跟上那人,邱致点头。

再去看阮娇娇,她的目光竟也落在那人背影上。

后来兵差离开,一楼厅堂的江湖客也各自散去,邬落棠当先向后门而去。

方才那人摊开手掌一瞬,看着虽无异常,可左手食指僵直,旁的指头因寒冷皆冻得发红,唯独那根手指与寻常无异。

而穆九重所要她寻之人,便是左手食指有半指的残缺之人。

邬落棠进到后院的时候,那个男人正站在马厩旁边的柴堆旁,袖着手在望着马厩里的十几匹马,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他的面上看着灰头土脸,身上也是破衣烂衫,形容虽然狼狈,可他的神情里却全然没有“狼狈”之态。

邬落棠过去搭话道:“这马厩里的马有三匹是我的,你若应我一件事,我便送你一匹,助你离开瓜镇,去你着急所去之地。”

男人转头看向邬落棠,不问是何事,反而一笑,道:“若一匹归了我,你与你的另两个同伴便少了一匹马,如何赶路呢?”

“若我们与你本来就该是同路呢?”

邬落棠说着话突然出手,第一招便是去探男人的手腕,他果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般寻常,是有些武功傍身的,竟可侧身躲开她的试探。

不过他只防前,并未防后,阮娇娇不知何时从后面过来了,在其身后迅速递掌推其侧肘,邱致便也顺势向前,一把攥住男人手腕,捏住他腕上筋脉,使他无法迅速合掌为拳,随后邬落棠上前,只轻轻一掰,便将他的半截食指掰掉,果然,这半截指是假的。

“手掌特征对得上,可年纪和相貌又不大对得上。”

马如龙所转达石千云应当是个三十五岁上下、且一表人才的男人,可邬落棠细细打量了下眼前这个男人,就算洗干净脸也称不上是一表人才,况且他的侧脸接近下巴处也并没有马如龙所说的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长毛痣。

阮娇娇探手在男人下巴处摩挲了下,笃定道:“是易容。”

说着就要动手撕去那层假相,想了想又停手了,方才衙门兵差来寻人,并没有谁看到所要找的那画卷中人的模样,万一也是这人,那无论撕去面皮后他是不是石千山都会很麻烦。

邬落棠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松开手在自己袖筒中将那卷草纸取出,忍着对这破信物的嫌弃,问他道:“你可认得此物?”

男子道:“姑娘说笑了,马厩后边是厕房,里面与这一模一样的草纸有好几沓,我又岂能不认得?”

信物无效,莫非此人并非石千山?

邬落棠心下不免有些怀疑,与阮娇娇打了个眼色,此人假面皮若不撕去,便难以确认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阮娇娇叹了口气,知道非如此确然便无法确认,当真便要再去撕他面皮,却被他率先开口阻止,他说道:“你们在找人,恰好我也在等人,我有一法子,不必见我真容,自然也能判断我们是不是要做同路人。”

邬落棠点头道:“什么法子,不妨说来一听。”

那人道:“马厩里既然有三匹马是你们的马,我便找出这三匹马,若对了,我们便是同路。若不对,便各行各路。如何?”

马厩里的马有十几匹,除了颜色不同,其他高矮壮瘦大略相同,其实并不好分辨,何况本就是从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何以能精确挑出他们的马?

邬落棠在心中将这困惑只过了一瞬,恍然便明白过来,敢情穆九重给她玩了一出脱裤子放屁!

她暗自咬牙切齿一番,还是对那男人道了声:“好,就如此!”

他也不迟疑,走到马厩前随意打量了一番,便开口说出了拴马的位置和马匹的颜色,丝毫不差,正是他们三人的马。

三人除了邬落棠,阮娇娇和邱致俱是一脸惊诧,但很快邱致也似明白过来,只有阮娇娇仍不明所以。

她看了看邬落棠,又看了看邱致,不耐烦道:“我是个杀手,猜不懂这弯弯绕绕,他到底是不是要找之人?”

邬落棠恨恨地将那沓好好揣了一路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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