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褚映玉在皇后这里坐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直到陆玄愔回来,和他一起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这里十分热闹。

姜贵妃、林贵妃都在这儿,还有几个得宠的妃子,以及公主、皇子妃和宗室女眷等。

让褚映玉吃惊的是,荣亲王妃居然也在这里。

见两一起过来请安,太后笑:“你今儿怎地一起来了?还有玄愔,哀好久未见你,听你父皇说,你最近很忙,不过就算再忙,也要顾好自的身子啊。”

陆玄愔点头应是。

褚映玉腼腆羞涩地跟着应一声。

旁边的安王妃打趣:“七皇弟和七弟妹之间的感情可是京城里出了的好,到他一起来,孙媳倒是不外。”

“可不是。”荣亲王妃开口,“就连我都听说雍王对王妃如何爱重,真是羡煞了。”

太后一脸惊讶地问:“真的呀,外面怎么说?”

荣亲王妃便挑了一些来说,她说话时,满脸真挚,又添几分风趣,很容易便让心生好感。

太后很快就被她逗得哈哈笑起来。

褚映玉坐在那里,抬头了一荣亲王妃,心里多少有些敬佩。

去年因荣亲王世子和褚惜玉私会之事,太后不仅厌恶褚惜玉,亦是恶了荣亲王一脉,极少再召见荣亲王府的女眷。哪想到时隔大半年,荣亲王妃居又回来了,而且太后的神色,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亲近。

褚映玉若有所悟。

荣亲王一脉能深得圣宠信,可不仅是凭荣亲王和圣之间的那点血缘和养育关系,还有荣亲王一脉也懂得做之故。

等他离开庆春园时,甚至还到穿着金吾卫服饰的荣亲王世子,发现他刚从圣那边过来。

荣亲王世子见到雍王夫妻俩,停在路边行礼,姿态恭敬。

“见过雍王、王妃。”

陆玄愔淡淡地嗯一声,都没他一,携着褚映玉离开。

倒是褚映玉回头了一,见他仍是维持着恭敬的姿态,并未因陆玄愔冷淡轻慢的态度而有所愤懑。

光是这份涵养,就是寻常难以企及。

回到庄子,褚映玉问:“王爷,荣亲王世子已经回朝堂了?”

陆玄愔点头。

不仅荣亲王世子,连荣亲王也一。

圣将他晾了大半年,到底顾念着多年的情谊,加上荣亲王夫妻俩都是会做的,一个在太后那边使劲,一个努力地向圣上书自省,是以在荣亲王世子与褚惜玉低调地成亲后,圣便让他重回朝堂,又开始重用他。

褚映玉心里感慨,圣对荣亲王一脉可真是恩宠,只要荣亲王一脉不做谋反之事,一辈子荣华富贵少不了。

也不知褚惜玉是不是要吃苦头。

褚映玉的预感很快就成真,过了几,褚惜玉来到庄子找她。

褚惜玉过来时,褚映玉正和姚桃、连静萱一起在湖里泛舟,采摘莲蓬,丫鬟婆子在旁边护着,一派欢声笑语。

得知褚惜玉过来,褚映玉不免觉得有些扫兴。

只是都已经登门,在世里,她是嫡亲的姐妹俩,若是她不去见一见,明儿还不知会传出什么来。

她让姚桃和连静萱继续玩,自则上岸。

“她怎么来了?”褚映玉纳闷地问。

秦嬷嬷伺候她更衣,一边说:“荣亲王府在青山这边也有庄子,想必荣亲王府的世子妃也来这边避暑。”

褚映玉倒也不外,只是没想到,褚惜玉会跟过来避暑。

褚映玉换好衣裳,来到前院的花厅。

她刚到花厅,褚惜玉见到她,突泪婆娑,拉着她的袖子哽咽地叫:“长姐……”

褚映玉:“……”

褚映玉面表情地拂开她的手,说:“你若是想哭,就到外面哭,哭完再过来。”

这话恁地情。

褚惜玉怕她将自赶,只好拭去脸上的泪,虽没再哭,但着还是一脸委屈的模。

褚映玉打量她,发现成亲不过半个月,褚惜玉着憔悴不少,原还有些圆润的脸蛋,居变尖了,眉间多了些愁绪,少了以往的活泼天真。

一就知婚后的生活不如。

不过也能想像,毕竟她大婚第二就敢回娘,落荣亲王府的面子,想必荣亲王府虽不能在明面上做什么,私底下的磋磨肯定是不少的。

褚惜玉被宠爱着长大,她从来不知,深宅大院里,主母若是想磋磨一个时,有的是手段,甚至让挑不出毛病。

荣亲王妃可不是个简单的,褚惜玉以后只怕还有得哭。

褚惜玉她神色冷淡,勉强地:“长姐,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不算什么打扰。”褚映玉说,“我刚和阿桃、连姑娘在湖里泛舟,闲着也没什么事。”

褚惜玉不禁扁了扁嘴,“长姐玩得倒是高兴,也不叫妹妹一声。荣亲王府的庄子离这边很近,长姐若是有什么好玩的,也可以叫妹妹一起。”

褚映玉奇异地她一,“有什么好叫的?我邀请阿桃和连姑娘过来玩,你还在新婚呢,若是将你邀请过来,届时荣亲王世子怎么我?”

褚惜玉被噎了下。

褚映玉却不耐烦再应付她,随便说了几句,就打发她离开。

离开时,褚惜玉脸上的神色不太好。

寄春在里,声地说:“姐,这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不好?”褚映玉端着冰镇的果子露喝了一口,“她今儿过来,不过是想借雍王妃的头来压荣亲王府一头,我难不成还要如她的愿?”

不说她和褚惜玉没什么姐妹情,就算有,出嫁的姐姐也管不到妹妹和妹夫里去吧?这不是得罪吗?

褚惜玉还不值得自伸这个手。

姚桃和连静萱在庄子里玩了几,因为要备嫁,很快就回京城。

来到青山后,褚映玉时不时去庆春园这边给皇后、太后请安,这里去庆春园,比从王府去皇宫要近得多,褚映玉也乐得每天

过去。

青山这边,不仅有雍王的庄子,其他几位皇子也有庄子,安王妃和宁王妃时不时会给褚映玉下帖子,邀请她过去玩。

不过大多时候,她都以天气太热为由拒绝。

虽来到庄子,褚映玉仍是不太喜欢随动,除了给皇后请安,其他时间都缩到庄子里。

倒是褚惜玉来找她几次,只是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很快就回去。

纵使如此,仍是给世一种姐妹俩感情很好的印象。

褚映玉知她想做什么,心里虽有些膈应,但想到这世间女子立足不容易,倒也没说什么。

转夏天过去,迎来了秋天。

八月初,八皇子大婚。

褚映玉和陆玄愔前往八皇子府喝喜酒,新拜完堂后,褚映玉去新房探望连静萱。

新房里的很多,都是皇室、宗室的女眷,特地来新娘子的。

连静萱的盖头已经被掀开,文静羞涩地坐在铺着大红色喜被的床上,垂首听着众的打趣声。

八皇子也在一旁,身上穿着皇子朝服,大红色的正装,起来气风发,没了平时的阴沉,亦是个不可多得的英俊郎君。

面对众的打趣,八皇子有些不自在,瞄了一新床上坐着的新娘子,又飞快地收回目光,被拉出去敬酒。

八皇子离开后,其他也识趣地纷纷散去。

褚映玉在最后,她笑:“八弟妹,恭喜了。”

连静萱羞涩地红着脸,声若蚊蝇,“谢谢……”

褚映玉莞尔,不免想到自和陆玄愔大婚之时的事,时她的惊奇大过羞涩,连静萱这才是正常的姑娘大婚时的模。

陪连静萱说了会儿话后,褚映玉便离开新房这边。

她刚出去,就听说诸位皇子正在吃酒,八皇子这个新郎官被宁王、平王拉着灌酒,连陆玄愔也被安王拉着吃酒。

皇子在喝酒,其他也非常捧场,气氛很是热烈。

等酒席散后,褚映玉见到一身酒气的陆玄愔,他大步过来,容色清冷,拉着她的手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身后还传来平王的大嗓门:“咱不醉不归……”

刚上马车,褚映玉就落到一个充满酒气的怀抱里,后带着酒气的吻绵绵密密地落下来。

好一会儿,她涨红脸,终于挣脱醉鬼的怀抱。

“王爷,你醉了?”褚映玉心翼翼地他。

见她离自远远的,他有些不满,伸手过去,将她拽过来。

他的面白如玉,着分正常,就连那双平里冷冽深邃的黑眸也是一副清冷正气的模,浑不出醉酒的子。

只是他捧着她的脸,像狗一般胡乱地亲时,便知这位王爷已经醉了。

这是褚映玉第一次到他喝醉。

没想到陆玄愔喝醉时,脸上一点都不显,就连时那副冷冽的模,都足以欺骗世。怪不得刚才皇子在拼酒,他那么容易脱身,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没醉,不耐烦在这里陪那些皇子瞎起哄。

马车回到王府,褚映玉正要扶醉鬼下车,哪知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就这么跳下车。

褚映玉惊呼出声,双手攀住他的脖子。

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要生气,却见他得地过来,还朝她挑了挑眉,后抱着她大步朝前。

褚映玉:“……”

正院的下没发现雍王已经醉了,见王爷抱着王妃大步地进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平时不都是这的吗,皆低眉顺目地退下去。

直到褚映玉被他一把丢进了浴池,他也扑通跳进去。

褚映玉呛了一口气,顿时气得想打。

只是她还没打,某就像条蛇般滑过来,从背后搂着她,将脸埋在她颈项间,嘟嘟嚷嚷地叫着她的字。

“映玉、映玉、映玉……”

褚映玉浑身湿嗒嗒的,被他身上的酒气一醺,感觉头都有些晕沉。

被他叨念得烦,她开口:“王爷,闭嘴!”

他的声音一顿,又嘟嚷一句:“不要!”后伸手去扯她的衣服,“沐浴……”

褚映玉被迫和醉鬼洗了一个鸳鸯浴,其的滋味之难言,便不必说了。

好不容易两洗漱干净,换上清爽的衣物,她以为醉鬼王爷已经折腾完,可以回床睡觉,哪知他又拉着她出去。

“做甚?”褚映玉奈地问。

陆玄愔一脸认真地她,“舞剑。”

褚映玉:“……”

宁福儿匆匆忙忙地送过来一把剑,并将周围的下都遣散。

他王爷在月下的庭院里舞剑,凑到褚映玉身边,声地说:“王妃,王爷这是醉了罢?”

褚映玉语地他,“你跟他这么久,难不知王爷醉酒后是什么模的吗?”

宁福儿说:“以前王爷醉酒时,都是一个静静地坐着。”

所以他也没想到,这次王爷醉酒会玩得这么花啊,像只开屏的孔雀一般,还要给王妃舞剑呢。

褚映玉:“……”

褚映玉言以对。

正要说什么,突一剑光袭来,要不是宁福儿闪得快,只怕那剑要落到他身上。

宁福儿心脏都要跳出来,后怕不已。

两过去,只见月下的男子手持着长剑,目光森冷地盯着宁福儿,语气森:“滚!”

宁福儿麻利地滚了。

没了宁福儿,庭院里只剩下褚映玉和陆玄愔两。

陆玄愔盯着她,神色冷冽,褚映玉吓得屏住呼吸,怕他发酒疯。

她听说男喝醉酒后,行事与清醒时截不同,甚至有些男喝醉酒还会打。

哪知他突丢开手的剑,过来,双手揽上她的腰肢,将她抱起放到庭院里的一张石桌上,他跪坐在她面前,将脸埋在她的膝盖,双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

“映玉,别……”

褚映玉莫其妙,“我没啊。”

“你了,我找不、到……”他喃喃地说,翻来复去都是这句话,“我,找不到、你……”

听他结结巴巴的声音,这是他清醒时绝对不会做的事,褚映玉一颗心又酸又软。

其实她真的不介他的结巴,不介他的缺陷,若是他想说,她便听。

可惜两辈子,他都极力避免在世面前开口,似乎很是在自的缺陷。

到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此时委屈巴巴地趴在她的膝盖上,像个孩子般结结巴巴地倾诉他的委屈,她心里难免涌起几分怪异的怜爱之感。

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触动。

幸好宁福儿机灵,提前将院子里伺候的都打发下去,不让下到这的雍王爷,只怕他的威信要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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