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局

夜叉面具男见到打神棍,面具后面的双眼顿时爆发出贪婪的光芒,竟然直接出手来抢。

我抬手握住打神棍,在他近在咫尺的面上狠狠敲了一记。

“你竟然能动!”他尖啸一声,面具砰碎,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容。

我说的狰狞,不只是形容,更多的,是描述。

这个嗓音还很年轻的男人,长发遮掩的脸上疤痕遍布,已然毁容,乍看之下,简直比鬼都吓人。

没想到那面具如此强横,它的主人承受了我一棍,竟然没事。

但我并未错过他因惊讶而失神的瞬间,已经蓄势待发的另一勾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右脸上。

手握黑木牌的这一拳,直打得他三魂颤栗,昏死过去。

“没浪费我装了两天的残废。”我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你搞这么久,就为了出这个风头?”身后的蓝丽语带不满,就像是我抢了她的生意。

我不由头疼地说:“好了,这小子不简单,你要是生气,现在过去多踹他两脚。”

见她真的想过去踹他,我又连忙将她拦住:“别把他弄醒了。”

说完我先一步来到他的面前蹲下,黑木牌一把印在他的印堂上,抽离他的灵魂。

然而,这一次百试百灵的黑木牌身上灰光闪烁了一下,便宣告哑火。

“你以为手机信号啊,甩甩就有!”蓝丽见我在甩黑木牌,气呼呼地道,“他的身上有禁制。”

我闻言尴尬地笑笑,收起黑木牌之后,去找了根绳子,将他反手捆在了椅子上。

只是,想要逼供,没了黑木牌,我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能立刻奏效的办法。

“知不知道彼得·安德森,他拍过一个纪录片!”蓝丽双眼一亮,像是想到什么鬼主意,问完见我摇头,便鄙视地说,“那个纪录片讲的是二战时期,德军用一种假放血的办法进行逼供,十个里面有九个信以为真。”

没想到喜欢看电视还有这种好处,我立刻追问道:“什么办法?”

“准备好用吊瓶装的动物血和冰块,将要逼供的人就像他现在这样双手反绑,然后在他半清醒的时候,用冰块在他手腕上划一记,同时放动物血从他被划的手腕处流下,这样就行了。”

听了蓝丽的描述,我暗暗点头,只是……

“临时临了,冰块好说,但是哪里找动物血?”

“哼哼,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我们直接真放血,不就行咯?”蓝丽不屑地说,“像他们这种亡命之徒,肯定更惜命,要是让他亲自感受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地往外流,老娘保证,不出半个小时,保证有问必答。”

半个小时……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心中感叹,果然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呐。

“不用这么麻烦,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就在我准备采纳蓝丽的方法时,疤面人竟然已经清醒过来。

这人体内的禁制还真厉害,夹杂着黑木牌威力的一拳,还是让他昏迷这么短时间。

“胆小鬼。”蓝丽翻了个白眼。

我也不探究他是早就醒了,直接问道:“秦三儿在这里?”

“爵爷当然不会亲自现身。”疤面男回答之后,又主动说道,“你不必问关于爵爷的任何问题,我灵魂中有禁制,你肯定已经知道,所以,你问了也是白问。”

“这老东西还真是狡猾。”我骂了一句,便问起今晚这个局。

“爵爷只是参与其中,但不在任何一个阵营。”他倒是老实。

“这么说,他就是想浑水摸鱼?”我讥讽道。

“不尽然,否则,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疤面男淡淡回怼,将话题引了回来,“叶笑这个局,是想将西方残留在香江的最后余气,全部吞掉。”

“毕竟,第九运即将到来,天地大势,再度汹涌,南方不会太平,叶家若是处理不当,极有可能祸及己身。”

我心中一动,暗叹叶笑所布之局,果然庞大。

西方扎根香江百年,虽然在香江回归之后,已经将其根基斩尽,但是,想要完全清除其势,显然非短日之功。

疤面男口中的“第九运”之事,研究三元九运的某些流派认为,末运动荡,本就是天地之理,不可避免。

离火在南,上一个第九运前后,香江沦陷;再上一个轮回,南明崩落,都是应劫。

“这些话,是秦三说的?”我凝眸问道,“刻意让你转述给我?”

疤面男沉默。

见他默认,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他想做什么?”

“给你一个合作的机会。”疤面男垂着头,将自己狰狞的面容遮掩在长发之中,腔调莫名。

“呵呵,你怎么好像挺不服气?”我讥笑道,“不过,你也别吃醋,老子跟秦三只有生死之仇,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

“你先别忙者拒绝。”疤面男森冷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沙哑得令人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你是……秦三?”我闻言一怔,猛地后退两步,同时将蓝丽一把拉到了身后。

“要是愿意合作,我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疤面男依旧没有抬头,不过,他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又是诡异的术法。”蓝丽在我的身后嘟囔。

“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听着就是个陷阱呢。”我语气不阴不阳地说。

“还有,”他却没有回应我的嘲讽,而是顾自继续抛出鱼饵,“告诉你关于你的父亲的事情。”

我闻言禁不住身体微颤。

蓝丽反握住我的手,修长柔润的玉掌上,顿时全是汗水。

也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她的。

就当我准备再问时,疤面男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他猛地抬头,露出狰狞至极的脸庞,咆哮般地吼道:“帮助叶笑完成此局!”

嘭!

他的话音刚落,不给我反应的机会,脑袋便爆成一地浆血。

还好我反应迅速,在他咆哮的时候,再度退出好几米。

“够狠!”我脸色难看地啐骂一声,却仍抒发不尽心中烦闷。

只觉得无论我做不做,都会落入这个老变态挖的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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