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入城袭杀

余以晗继续扒拉着她的那碗馄饨,她已经将这些告知李初墨,至于他怎么选择,她也无法左右,至于他去的是那里,与她无关,只要不在进京之前死掉就好。

余宝接过老店家找的那些零碎,牵着那匹枣红大马离开,以他现如今的状态,正面随意对上一个杀手,都够他受的,但他是那怕事的人?

草原那数波刺杀都挺了过来,难不成在这并州城内还怕这些杂鱼。

小摊就在分叉路旁,余宝走入的正是那条通往温柔乡的街道。

老店家一直都关注着那个俊秀公子,毕竟这样口味的人不多,能在这小摊吃的富家子弟更不多。

不过他看那公子走的街道,这个时候,应该是那春楼正开门的时间,看两人倒也是般配,应该是一对发生争执的小两口。

这个时候一旦那男子去了那渭河岸,凭那渭河水养出的姑娘们,你这姑娘就是天仙,也架不住一群温柔如水的人间烟火,这么般配的小两口,这么散了就可惜了。

“姑娘,有什么事可以慢慢商量着来,夫妻吗?日子总是要过的麻,这种事情,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劝一劝那公子,说不定他就回心转意。”

老店家放下手中的活,与余以晗闲聊着,身为过来的人,他一眼就看出这小两口是闹矛盾了,看那副模样,应该是这女子犯了错,不然,谁会冷落一位这般模样的娇妻。

余以晗放下碗筷,这老店家的一番话,她也是醉了,他是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和那李初墨是一对的呢?

老店家看着余以晗的表情就知道这姑娘没有听进去,现在的年轻人,个个心高气傲的很,老人言那是一点也不听的。

“老店家,我们不是夫妻。”

这下轮到老店家尴尬了,好在那个公子走的早,不然尴尬的就是他们两人。

敢情自己刚刚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余以晗一口去喝完剩下的汤汁,放下碗筷,起身离去。

并州的百姓就是这样,说好听的是有些热情,说难听的就是热情的有些过分。

至于为何她这么说,因为她也是并州人。

这些行为在她一个自己人看来不算是什么过分之举,当然换作其他人可能就有些恼火,尤其是那些自认为高高在上的仙家弟子。

余宝牵着马儿,走入了一家铺子,这个时候还开着的果脯铺子可真是不好找。

他不怎么喜欢带那些铜钱,那老店家找的零钱,他索性全部花完,大包小包的果脯都买了不少,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果脯铺子。

从小他便喜欢这些甜食,尤其是钟爱这些果脯,不过那时穷,身上没有一块钱,只能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些蜜枣,有的时候五月五那天也可以分到几个蜜枣粽子,现在好了,钱什么都不缺的,果脯,就是他吃几辈子都吃不完的,可惜的是,并州城的果脯蜜饯没有京城里的那般甜,是那种能腻歪死人的甜,甜的发齁的那种。

一人一马几大包果脯,就这样,闯入了这座热闹非凡的并州城。

……

渭河,并州境内的第一大河,也是并州城内的唯一一条河,与并州城的护城河相连,流出护城河后,化为数道支流,流入草原。

“纸醉金迷何处是,最美不过渭河水。”这是那些文人学子对渭河水的“美颂”。

这其中的渭河水并不是指真正的渭河水,而是那段有着销金窟的渭河。

更准确的说,是现在余宝眼前的这段渭河水。

未真正走入那段渭河水,便有阵阵乐音穿来,这里的热闹程度不弱于他刚刚经过的闹市。

有着数丈宽阔的河面上,停满的尽是花船,粉帐红纱,黄灯青丝,大部分的花船都是如此,只有极少数是个例外。

鸟栖鱼不动,月照夜江深。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

描写的便是花船。渭河两岸虽只有数丈的距离,但两岸建筑风格却是大相径庭。

一侧粉帐红纱,红光映天,门口高悬的大红灯笼恨不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另一侧则甚是低调,轻纱蓬萝,青灯长明,算不上耀眼,甚至还有些暗的青灯给这方热闹的世界带来一份宁静。

红光漫天的那一侧,出入的都是寻常人,多是衣衫不整和三大五粗的寻常人,楼外男女成双,冲天而且的不只有那红光,还有那酒气。

已经醉倒的男子躺在女子身上,借着女子的搀扶,才好不容易走到河边,男子那双不安分的手,更是在女子身上毫不客气且光明正大地揩着油。

至于那些轻纱薄锦,衣着暴露的女子也没有反抗,任由那些老色鬼们动手动脚,只是眼神中那丝厌恶隐藏的很深,不是那些醉倒的客人可以看得出的。

女子们脸上陪着笑意,嘴中道着:“下次还来,改日还来……”的一些话语,心底却是对这些老色鬼们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个遍。

青灯长明的那侧,进出的多是达官贵人,其中那些仙家弟子更是不少,虽有酒气,但经过河面上吹来的风,酒气瞬间就融入到河水之中,楼外也没有那些醉的没有人样的男子,更少那些衣着暴露的女子,楼中时不时传出阵阵的丝竹乐声。

这段渭河水,那红光漫天的一侧是男子的温柔乡,那青灯长明的一侧也是男人们的温柔乡。

那夹在两处温柔乡中间的那段渭河水,岂不是醉死人的那种。

……

在通往城东的那条街道上,一人一马显得有些突兀,无数华丽的马车从她身边穿过,一辆较为华丽且又高大的马车出现。

待当那辆马车离去时,那一人一马的身影消失,只有一容貌普通的女子,如果不是那袭有着神谕宗流云纹的白裙,没有路人能辨出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是刚刚那仙子般的人儿。

一道灵力凝聚成镜子,余以晗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还可以,毕竟真容实在是过于引人注目,这里不比大草原,人多眼杂,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就避免。

余以晗换了一副容貌行走于街道,只是越接近城西,街道上的行人愈发稀少,就是刚才还是川流不息的马车,这一刻也是寥寥无几,没有几辆。

余以晗停下脚步,看向一处本应该有一道胡同的石墙。

余以晗看着那处,一道灵力打在墙上,灵力却直接没入墙中。

余以晗娇躯一震,无数灵气散入空中,一波又一波的灵气灼烧着这一切。

渐渐的街道两旁的实墙,街道上的马车,行人,都渐渐化为虚无。唯有脚下的青石板是真实存在的。

余以晗看向身后的一处,长剑飞出,没有丝毫的留情,直接就是最强的一剑。

长剑也不再遮掩,普通的剑身褪去,如翡翠般的长剑携万钧之势没于虚空之中。

她没有想到竟是自己先被盯上,还是个元婴,按照山上的道理来说你,捉对厮杀前,应先自报个宗门什么的,你这个元婴对付一个金丹,不讲规矩就算了,还暗中下死手,一出手就是自身小天地,这就不要怪她一出手便是杀招。

长剑没入身后的虚空却出现在余以晗的面前,剑尖处有着一丝布条,布条上带着一丝血迹,只是这柄剑是冲着他的主人而来。

在一位元婴的小天地中,一切规则由这方小天地的主人制定,这柄飞剑,在这位元婴的小天地中,也无可避免。

本应刺向暗中那元婴的一剑,加持着另一种灵力刺向余以晗。

余以晗没有闪躲,也无法躲开这一剑。

翡翠长剑刺入余以晗的面门,没有想象那份血淋淋的景象,长剑透过余以晗,又一柄长剑出现,一柄木制长剑,剑身上只有木头自然生长的纹路。

“抱月。”

一道虚无的声音回响在这方天地间。

这世间有着无数剑修,有着无数柄名剑,名剑之上更有着十大仙剑,每一柄仙剑都极为特殊的存在,据说每柄仙剑之中都蕴藏着剑灵,不同于那些剑修的本命飞剑,仙剑本身就好比一位剑仙,有着独立的意识,不像那些本命飞剑,没有主人,它们就与普通灵宝没有区别,而仙剑,就是没有主人他们依旧可以施展那媲美八境的实力。

抱月,十仙剑之一,据是来自月宫的仙剑,在此剑现世时,曾使百里之地冰封,拥有此剑的剑修,天然便承接一份大道机缘,同时也相当有一位剑仙的护道人。

一位相当于七境八境剑仙的护道人,这本身就是一份天大的机缘,有了这道机缘还在意其他的机缘吗?

抱月悬立与余以晗身旁,像是一位犯了错点孩子,剑尖朝下,剑柄微弯,剑身一上一下的,像是一个在认错的小孩子。

“阁下既然识得这柄抱月,就自然能够猜出我的身份,不过我很好奇,阁下究竟与我神谕宗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阁下如此针对我神谕宗的弟子。”

余以晗并没有选择再次出剑,即便对手是一位元婴。

她此次下山,并不是只为了那桩婚事,早在几年前,便断断续续的有宗门弟子被毁去剑心,更有甚者本命飞剑被毁,直接沦为残废,剑道就此断去。

而且这种事情只有她们神谕宗一家出现此种情况,此次既然让她碰上,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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