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越来越绝望，意识越来越模糊时，那道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
王心柔黯淡的双眼里，猛然迸发出一抹强烈的亮光。
不顾一切奋力道:“书灵，我考虑好了！你快带我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让我回到这里了！我真的受够了！”
书灵很爽快地答应了，“如你所愿，我会以我所有的力量帮助你的灵魂挣脱这里的一切禁锢，但之后你的命运，只能你自己承担了……”
王心柔只听到这里，心中仍是有一抹不甘，但等不及她再讨价还价，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得知许贺兰从外地回来，王墨专门去书院找他。
药铺的生意实在是太好，王墨觉得目前客似云来日进斗金的状况，除了渡厄丹的良好功效，还要多亏钟老的名气和医术。
所以她和许贺兰提出多加两成利润给他。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许贺兰想也不想答应了:“够意思，哈哈，谢了。”
王墨笑的意味深长，“应该的，不过我这么仗义，以后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我啊。”
许贺兰表面上看起来是教书先生，摆弄一些草药和针灸，过着平静淡泊的生活，但王墨知道，私下里他一直和宋砚有其他业务。
他们手里的现金流，都用在了那个王墨不知道的地方。
王墨推测可能和宋砚的身世有关，但也仅限于此，她并没有不遗余力的调查。
因为她知道，宋砚是个缜密的人，他不想透露什么的时候，自己最好别表现出太强的好奇心。
许贺兰笑的云淡风轻，爽快表态:“那是自然，不过我想你也用不到我照拂吧，修谨怎么会让你过苦日子。”
说到这里，他不知怎么的笑容一滞，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有天修谨不管你了，你来找我，我必然助你一臂之力。”
王墨撇撇嘴，“哈，他不管我？我不至于那么凄惨吧，真要有那么一天，我非得多问宋砚要点分手费傍身。”
“分手费？”许贺兰忍不住噗嗤大笑，“初听觉得不可思议，仔细一想又发现妙得很，头一次听说还有这项费用，你到底什么脑子，怎么什么奇奇怪怪的点子都想的出。”
王墨笑起来，随口说着:“本来就是，我要是被他休了，以后恐怕没人敢娶我，下半辈子我只能靠自己，夫妻一场要点分手费不算过分吧？万一我身染重疾，手里又没钱，流落到街头又没钱岂不是惨了？”
许贺兰听着她略微夸张的卖惨，摇头失笑起来，“我敢保证你就算病入膏肓也比任何人都过的好。”
笑着笑着，正色起来:“对了，这两天你有没有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没有啊。”王墨问:“怎么了？”
“没什么。”许贺兰若有所思，“总之你最近注意安全，有事没事别乱跑，太阳落山就回家。”
王墨:“……听起来像是有什么内幕的样子，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不是我不告诉你。”许贺兰眉头纠结在一起，“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有些事迟早是要面对，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只要记得保护好你自己就是。”
王墨:“……”
翻了个白眼给许贺兰。
要说不说，欲语还羞，有那么纠结吗？
她没有继续问许贺兰，而是告辞离开，去药房忙碌去了。
药房里生意特别好，王墨一直忙到快下晌，客流总算少了一些。
刚坐下来喝口水，柜台前面走来一个女人。
皮肤雪白，瓜子脸，眉眼如画，穿着一身白衣，看起来文质彬彬，素净优雅。
难得看到这么一个大美人，王墨不禁多看了两眼，笑着问:“您要买点什么药？”
女人目光紧紧盯着她，一眨不眨，“我想要的药，有些罕见，不知道贵店里有没有。”
王墨微笑，耐心问:“您不妨说出来，我帮您找找看。”
女人盯着她，慢慢地回答:“我听说有种药叫忘忧散，一种吃了就能忘却痛苦，让人不再伤心难过的药。”
王墨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一般来买药的百姓，来之前就有明确的目的，一进门便会告诉伙计来点什么药。
或者是身体哪里不舒服，直接去里面找钟老把脉的。
像这个女人这样，一进来就莫名奇妙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但是看她的样子，姿容貌美，穿戴整齐，不疯不傻，举止有度，又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
王墨挑了一下眉头，“您最近是哪里不舒服吗？听您的意思是有些心情郁郁，不甚开怀？想买一些治疗肝气郁结，养血安神的药调理一下？”
“当然不是。”女人有些不悦，抿唇说:“听说你们这里有名医又有名药，所以过来问问，看来也不过如此。”
王墨嘴边的微笑淡了淡，“恕我直言，你所说的忘忧散，似乎并不存在于这世上，再高明的医师也配不出让人完全忘记痛苦的药，除非这个人失忆。”
“是吗。”女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目光落在王墨身上，上下浮动，像在打量，“既然没有忘忧散，那就来两副美容养颜的草药吧。”
王墨吩咐了伙计一声，然后便转身去旁边记录。
她感觉到两抹目光如影随形地跟随着自己。
这样的目光，过于冒犯了。
王墨直接抬头，看向目光的来源，“敢问姑娘，咱们以前是否见过？”
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怪怪的，王墨一开始以为她是来挑事的，后来看来好像不是。
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尤其是，她看着自己的目光，透露着挑剔和比较。
她在比较什么呢？
“冒犯了，王姑娘有空的话，可否赏脸坐坐？我的确有事找你。”
嘴上说着歉意的话，可是目光并未收敛，仍旧直勾勾的。
王记药铺自打开张就名噪一方，这女人知道她姓王不奇怪，但王墨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还是警惕地说:“有事可以在这里说，我的伙计都是自己人。”
人都讲究个眼缘。
这个女人让王墨感觉不舒服，她看向王墨的目光，看似平和，却让王墨感觉不到丝毫友好。
反而有掩饰不住的敌意在里面。
“好吧。”女人直入主题，“你脖子上那颗玉葫芦真好看，打算卖么，我可以出高价购买。”
王墨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好意思，暂时没有卖它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