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一缕剑灵

此时的李家之中风平浪静,李家夫人秀手捻针在一张长布上来回穿梭,完全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已然降临。

院子之中李家嫡子和几个仆人家的孩子玩得不亦说乎。

虽说天色渐晚,可好在有几盏烛灯照亮。

砰...

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将整个李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引了出来,众人聚成一团站在前院不知所措,议论纷纷。

“诶,这不是李老爷的贵客吗?”

“不是说是朝廷的大臣嘛,怎么看起来像是来李府要债的。”

“诶,我跟你说......”

赫然,人群之中让出一条康庄大道,一个姿态尚佳的贵妇人从中走出。

她看着对面的男子,神色有些疑惑。

“不知卫将军这是?”

卫七右手拔刀指向整个李府,冷声说道:“抄家!”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面面相觑却都不敢说话,李夫人秀眉深蹙,颤抖着嘴唇问道。

“敢问将军,为何?”

“我李家自来这座城中一直毕恭毕敬,李璞也一直尽忠职守,抄家也得有个说法不是?”

卫七沉声道:“李璞通奸卖国,对大商的驸马和唯一将要去北渊道院的顾安和杨天真二人下死手。”

“贪污贿赂官银千两,每次边关对弈十负九胜。”

“不知道这些算不算?”

不等李夫人说话,卫七一刀劈下,一道银光划开空气直逼其中的一个仆人。

那个男子当场被劈成了两半,血肉横飞,鲜血四溅,他连最后一刻都没想明白自己日如何死的。

顿时,整个前院乱做一团,失声尖叫,有人想偷偷逃跑,有人想回到房中偷些值钱的玩意,有人则是看不得血晕倒在地。

唯有李夫人傻傻的站在原地,双眼放空,无比暗淡。

卫七捏紧刀一把插入地面怒声吼道:“都给老子安静点!”

越是高贵的人,在得知自己死期将至之时,心境越是风平浪静,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一丝泪水,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此事再无回旋之地。

卫七冷声说道:“希望李夫人可以交出兵印,事到如此得多谢谢你那会来事的丈夫。”

说罢便转身离去,三人刚走,百来名将士便一股冲进李府。

整个过程没有响天彻底的哀嚎,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哭,没有掀起一丝波浪,平静的如镜面一般。

李家七十二口人,上到八旬佝偻老人,下到五岁孩童,一个不留。

由于马家没有多余的客房,所以二人只能屈居在关城中的一个小型客栈之中。

顾安则是早早的回到了马府之中,见自己房间没人便上床盘腿修行,顾洵这个小子肯定是跑到夏流那睡去了。

“正好,好久没修行了,如今才筑基两重,蓄势待发这种修行方式已经不适合我了。”

他屏气凝神,神识来到镇妖楼的三层之中,他在这感受到了更多的灵力,足足是二楼的两倍有余。

灵力如波涛江水一般涌入他的经脉,与那股血液不断对冲融合,掀起惊天巨浪。

若是细看,可以看清顾安此刻身上的经脉异常突出,并且不再是青色,而是通红。

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就算是在废土那片奇怪的草原之中接受那些比此地更加强悍灵力也未有这种感觉。

顾安猛然睁开双眸,他在脑海之中不断搜寻。

那本剑谱。

那本剑谱之上说过的八十缕剑灵融入体内。

剑势,剑气,剑芒,剑意。

剑意固然最为重要,可却是排到最后一位,顾安猜想这与夏流曾经说过的修为蓄势待发,一鼓作气是同一个道理。

先将前三者学得融会贯通,最后便是如鱼得水,如履平地一般。

而这使顾安青筋暴起并且转为血红的玩意应该就是剑谱之上所说的剑灵了。

修行之人可以辟谷,修行不分昼夜春秋。

屋外幽静漆黑,如同浓墨弥漫苍穹,秋蝉鸣树间。

就在某个时刻,顾安的某一处经脉分支点如同被尖刀狠狠刺穿一般,凝聚了许久的灵力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四处溃散。

就好似被拍在沙滩上的巨浪一般无处遁形,游荡在体内四处。

顾安感受到胸口忽然一闷。

他开始调动丹田之中的灵力去阻止剩下的灵力继续外泄,这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

可他并未在意。

顾安知道这股剑灵真正的用途是让自己的经脉真正的通顺无阻,若是强行阻挡自己只会受伤更深。

只能顺势而为。

曜日从东方徐徐升起,蝉鸣嗡嗡,鸟鸣啾啾,盎然的晚春气息弥漫在整座城关之中。

安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门口靠在墙边,笑容灿烂,满面春风。

昨日靠着那一缕剑灵的帮助竟然突破了一层境界,不仅如此还感受到了第三层的瓶颈。

他抬头望向天边,想要看清天外天是什么,天外天又是什么人,每日都是如此,不曾改变,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一道嘎吱开门之声从对面房间传出,夏流伸着懒腰缓缓走出门外。

接着出来了便是顾洵,他揉着双眼慢悠悠的跟着夏流。

顾安上前抬手抚在顾洵的脑袋之上,轻声笑道:“走,我带你练剑。”

顾洵先是一愣,脸上难堪至极,连连喊道:“不练,你知不知道上次夏流带我练剑,练的满头大汗,浑身臭味,晚上更是全身酸痛不止,痛不欲生。”

顾安面色一凝,以前他是妖,这些修行练拳练剑的烦心琐事可以抛之脑后。

可如今他已化为人。

在这个弱肉强食,蛮不讲理的时代,拳头就是一切。

讲道理不是他们武夫该干的事,更何况顾洵还是一只妖,若是被那些修士探查出来,必定拼尽全力也要对其掏心掏肺。

顾安拉起顾洵的手,语气不再轻柔,而是有些严肃,“有些道理我不想讲太多,你不练剑我便教你练拳。”

对于顾洵,顾安完全是把他当儿子一样对待。

他可以将那本碧海拳谱中的拳法交给他,也可以将那本无名剑谱中的剑法教给他。

关键是他得学。

顾洵长叹口气脑袋下垂,若是没有脖子,恐怕脑袋此刻间已经在地上打转了。

夏流站在一旁见此赫然大笑,突然转身走进房内。

再出来之时手上多了一个酒葫。

他来到顾洵面前蹲下身子将酒葫举起,与眉平齐,笑问道:“你要喝吗?”

顾洵瞥了顾安一眼,一把抢过酒葫拔出葫塞对着葫口大口饮酒,烈酒过口穿肠,流过肺腑,经过八脉。

不过半柱香他的脸色就红润起来,他将手上葫芦丢给夏流大声喊道,“顾安,小爷我要练剑。”

“等我做了剑仙,砍的第一个就是你。”

顾安和夏流相视而笑,为了以防万一他伤到自己,顾安从府中找来了一把未曾开锋的铁剑。

顾洵两只小手握住剑柄,一套疯子剑法就此施展开来。

夏流坐在石桌旁一脚踩地一脚踩在另一张石凳上,右手手肘撑着石桌,左手随意搭在腿上,样子极其潇洒。

他咬牙忍住笑意说道:“顾安,你看这剑法,像不像人间汉子打架使的犟种拳?”

顾安靠在树上笑道:“不错,自成一派。”

然而顾洵的眼中却是朦胧一片,好似有无数个顾安和夏流在天上地上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夏流的酒那是什么酒?

每次买酒必问一句,“掌柜的,你们这最烈的酒是什么?”

正所谓是------

只喝最烈的酒,只打最凶的架,只出最快的剑!

本站网站: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