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鱼龙服穿上身

在綦城时虎爹已经告诉过大虎,这锦衣卫考核其实很简单,只要协助锦衣卫完成一件任务,修为达到六品,弓箭、刀法娴熟便很容易过关。真正的难点是家世审核,除了大周初立时那一批锦衣卫,此后加入的多是锦衣卫近亲或朝廷从小收养的孤儿,若从外部吸收那便需要层层审核,确保对大周绝对忠诚。而大虎作为锦衣卫百户之子,家世干净,这一步却是最简单的。

大虎跟着郑伯父进入考核室,核查身份,确认无误后,考官开始对大虎进行基础考核,首先是品级的确认,其次是刀法,最后便是弓箭。

武夫品级最容易确认了,六品之时可将内气遍布全身或某一部分提高防御力与攻击力,如此只需两关便可确认武夫的大致品级。

第一关由考核官击打被考核人员。考核官立于被考核者一旁,告知其将击打何处,待被考核者准备好之后,用寸半粗细、九尺长的木棍击打此处,若木棍断裂便换下一处,只需击断五根木棍便算通过。

第二关更简单,由侍卫将考核石搬进考核室内,石块约七寸厚、一尺长宽,只要能一击将石块击碎便通关。

这两关大虎都轻松通过,考核人员明显感到大虎留有余力。

刀法考核最是简单,由大虎将无极刀法使出,考核官在旁观看,只要娴熟便算通过。

最后就是弓箭了,不同于军队里的弩箭,锦衣卫考核的是普通的弓箭,锦衣卫亦中有高明的神射手,能于百丈之外命中柳枝。入门考核当然没那么难,在二十丈外射击二十次,只需命中靶心八次便可。大虎在这一环节也表现出色,次次命中靶心。

至此整个考核便结束了,前后不过一个时辰。

考核官告知大虎考核结束,大虎松了口气,向考核官行礼道谢。

考核官对郑伯父行礼后离开考核室,接下来只需走流程、报备材料,有郑伯父在这里,一切流程都会快很多。郑伯父带着大虎来到一间休息室,二人又聊了起来。

“不知伯父如今是何官职?”

“我也是百户,和你爹一样,不过会协助江千副处理一些事务。”郑百户怕大虎不明白还特地解释一句,“江千副是千户大人亲信,再过两年肯定能升任千户,现在千户大人便开始将一些千户的事务交予他处理。”

大虎行礼道:“多谢伯父告知。”

郑百户挥挥手道:“这有什么可谢的,呆会我带你去见千户大人。顺便问一句,你的跟踪潜行学的怎么样,比你父亲如何?”

大虎虽疑惑他为何有此一问,但也如实告知:“十岁时便跟着父亲学习跟踪潜行之法,离开綦城前,老爹就能发现我的跟踪了。”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的轻功还不错,为了不被父亲打,已经能跑的比他快了。”

郑百户哈哈大笑:“轻功厉害的好处可不少,看来你爹对你的培养还不错。”

益州锦衣卫千户叫作虞无夜,传言已入三品,是锦衣卫千户中为数不多的超凡高手。益州锦衣卫所用无极刀法便是他传下并推广,并且将之推广到整个益州百姓之中,很多人以无极刀法当作自己的启蒙武学。

大半个时辰后,锦衣卫的入职手续便办完了,不过大虎并未获得鱼龙服和锦衣卫的令牌,郑百户带着他来到千户的办事厅。

“大人,卑职带新晋锦衣卫虞大虎前来拜见。”

房里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虞大虎进来,郑克爽退下吧。”

“是,卑职告退。”郑克爽对着房门行礼,与大虎告别后离开。

大虎推门进入,见千户大人正在处理事务,便立于一旁。

一个时辰后虞千户放下手中事务,对大虎说道:“站姿不错,比你爹好多了,坐下吧。”

“谢大人。”大虎行礼道谢后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这时大虎才敢打量千户大人,眼前这人约莫七十来岁,头发灰白、眼神深邃、神光内敛、面无表情,他那八寸长须更增添几分威严,身材魁梧,身体颀长,看去修为高深却不知深浅,细看之下竟与虎爹有几分相似。

千户也在观察大虎,过了一会儿对着大虎微笑点头:“你爹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家世吧。”

大虎说道:“父亲从未告知我其父母、师承。”

千户大人脸色微苦,“我是你爹的师父,他没有父母,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以跟我姓,你自然也跟我姓。”

大虎完全呆住,一时没反应过来,脑中各种念头闪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呃,那您就是我师祖了?”

虞无夜点头道:“既然你爹让你来省城就还认我这师父,你叫我一声师祖也没错。”

大虎对虞无夜稽首后说道:“师祖在上,徒孙虞大虎敬上。”

虞无夜闪身上前,将大虎扶起来,“你这小家伙,一见面就行大礼,是想要师祖将这些年的压岁钱补上吗?”他嘴上虽然开着玩笑,但眼中已有泪光闪烁,不过很快遮掩过去。

大虎起身后抠了抠脸,说道:“其实父亲应该也是挂念师祖的,每年过年前他都会离开半月时间,回来时总会带一个箱子,过年后又不见了,我曾询问父亲那是什么东西,父亲告诉我说那是送给一位重要的长辈的,然后让我与母亲和他一起对着蓉城方向跪拜叩首。如今想来应是在向师祖行礼吧。”

虞无夜眼中的泪光又出现了,他转身走回座位,一边走一边说道:“那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虞无夜坐下后脸上越发慈祥,“我们之间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接下来我和你说说我对你的安排,有什么意见你就提出来。”

大虎行礼说:“但凭师祖做主。”

虞无夜点点头说道:“锦衣卫分明暗,明卫主要职责是搜集当地民生、经济的情报,将辖区情报总结后每月汇报两次,另外明卫也有监察百官之职,平时不用汇报官员之事,若发现官员犯案且有确凿证据时上报并监视他们。暗卫则混迹于市井、江湖甚至朝堂之中,若有控制商道,行垄断之事,须及时上报,配合当地官府进行打压。至于朝堂中的暗卫你不用知道他们所行之事。”

虞无夜说完后喝了一口茶,大虎趁机问道:“锦衣卫都是在国内活动吗?”

虞无夜说道:“自然不是,锦衣卫除了在国内行事,也需前往敌过国或者一些小国家打探情报,不过这些多是暗卫之职。你先跟着一名经验丰富的锦衣卫,从明卫做起,熟悉锦衣卫之职,我会好好培养你的。”

大虎听后问道:“师祖,是否做了明卫就不能做暗卫了?”

虞无夜点头道:“这是自然,作了明卫就需光明正大的行事,若是再去隐藏、潜伏很难不露破绽,已经暴露的暗卫多半会转为明卫,或者转换身份去其他地方。”

大虎坚定道:“我希望做一名暗卫,观察世间百态,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样更利于我的成长。”

虞无夜说道:“你想清楚了?暗卫遇到的危险远远大于明卫,且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有时候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而如果你做明卫,锦衣卫三个字不管在大周还是其他国家都有很大的威慑力。”

大虎作揖道:“暗卫虽有更多危险,但也能让我更快的成长,望师祖成全。”

虞无夜沉吟一阵后点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说着将一块令牌扔给大虎。令牌正面写着“锦衣卫清查使”,背面则是大周的“周”字。

大虎正疑惑,只听虞无夜说道:“这个令牌你先拿着,以后自会明白是什么。先下去吧,有人带你领取令牌、官服及饷银。”

大虎出门后已有一文官在外等候,

“虞大人,请跟我来。”

文官带着大虎领取了锦衣卫的鱼龙服、令牌、面罩、兵器,并提前将下月饷银发给了他,足有四两。

大虎心想:“这朝中有人还真是好办事。”

随后文官带他到休息处,“大人今晚住在此处,千户大人交代了,明日会由孙大人来接你。”

大虎行礼答谢:“多谢这位大人,不知大人贵姓,孙大人又是何人呢?”

文官回礼:“虞大人不必客气,下官姓米。孙大人,名道仁,其他的,大人明日自会知晓。”

大虎知道是师祖的交代,便不再多问,询问了藏书阁的位置后,便与米姓文官告别。

大虎先进入屋子,屋内有两张床,其中一张已经铺好棉被,屋内也算整洁,大虎将随身包裹和下发的衣物都放好,在屋内换好锦衣卫的鱼龙服后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玩了好一会儿后,大虎才依依不舍地换回自己的衣服,将令牌带上后去了藏书楼。

卫所的藏书阁很大,八十丈长宽,共有五层楼,除了顶层外,锦衣卫可随意借阅书籍。大虎出示令牌后直接进入,一二楼主要是一些历史传记,杂记,三楼是一些能被知道的大周成立以来的各种案件的资料,多是两百余年前的资料了,四楼则是修行相关的书籍,有朝廷搜集的,锦衣卫自己搜集到的各种修行资料,其中也有练气士的一些修行方法,顶层不允许人上去,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大虎就在一二楼看书,直到天黑才被管理员赶了出去。他出了藏经阁顿觉腹饿难忍,便去城中寻找吃食。

他随便在城中找了一处冒菜馆就餐,听说这家馆子平常人很多,大虎去的太晚,很多菜都没有了,不过这样一来倒是不用排队,店家很快就做好了给大虎端上桌。冒菜和火锅虽有些相似,不过具体做法与配料完全不同,却是不一样的风味。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大虎满足的拍拍肚子,结账之后离开了,在城中散步消化一会儿后,就回住所修行,练了一个时辰后便上床休息。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