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你家陛下异于常人

钟唯唯出了流芳宫后,并没有直接去福润宫,而是站在道旁的树荫里等。

一辆宫车轻巧滑来,停在道旁,纱帘低垂,影影绰绰,保证既透风透光,从外面又看不到里面。

钟唯唯含着笑上了宫车,径直往福润宫而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她身后伸过来,搂住她的腰,把她拖过去。

钟唯唯嗅着那熟悉的墨香,顺势往后一倒,哑声道:“几天不见,早知道你会忍不住来找我,不过堂堂天子,这样藏头露尾地躲在车里和女人私会,真的好吗?”

重华轻车熟路地将手伸入她的袖中,沿着滑嫩的胳膊一直往里爬,停留在挺翘丰润处流连不去,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道:“很好,这种感觉特别新奇。”

他知她甚深,只是三两下,就已经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钟唯唯咬着嘴唇,轻轻打了那只魔爪一下,低声道:“别胡闹,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重华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和红润的嘴唇,知道她已经动情,男性的骄傲得到极大的满足,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你在想什么?”

钟唯唯瞪他:“什么也没想。”

重华作势要继续往下深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想。”

钟唯唯紧张地夹紧双腿,张牙舞爪地掐他:“欠揍!几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

重华伏在她胸前闷笑起来:“你怕什么?咱们老夫老妻,谁不知道谁?”

钟唯唯生气:“谁让你笑我的?”

重华举起右手发誓:“绝对没有,我爱你还来不及,如何会舍得笑你?”

钟唯唯见他假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去你的,口是心非。”

重华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微皱了眉头,问道:“不知我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钟唯唯忙着整理衣裙:“没有,你见着我就只是在胡闹,哪里说过什么事。”

“那你听好了,我要说的这件事,非常重要。”

钟唯唯正襟危坐,专注地道:“你说。”

重华一字一顿:“你今天非常非常美丽,我很喜欢。”

钟唯唯愣了片刻,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角,双臂挂上他的脖子,甜蜜蜜地笑:“我最喜欢陛下了。”

重华斜睨着她:“那等会儿记得涌泉相报。”

钟唯唯立刻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你能正经点吗?”

重华挑眉:“我哪里不正经?我让你涌泉相报,说错了什么?”

钟唯唯摆摆手:“没法儿继续说下去了。”

话音未落,手已被抓过去,按在某人的某处,耳边是重华得意的声音:“小别胜新婚,喜欢才会涌泉相报,对不对?”

钟唯唯觉得自己没办法和一个几天不见女人的男人沟通,只好由着他去。

二人小范围的胡闹着,甜蜜又温馨。

宫车一直驶到福润宫正殿之外,钟唯唯也不下车,低声吩咐了小棠几句,小棠便领着手底下的宫人闯进去,大声命令看守的人全部退出去。

有那表示疑问,不想退出的,全都被小棠劈头盖脸痛骂一顿,怏怏退出。

转瞬之间,福润宫的宫人便被全部清退干净,小棠这才折回去,毕恭毕敬地站在宫车外面说道:“人都清理干净了。”

钟唯唯独自下了车,稳步进了正殿。

吕若素盘膝坐在地上喂猫,只看背影,还宛若二八少女一样窈窕轻盈。听见声响,头也不回地道:“你又来做什么?”

钟唯唯笑道:“你不是派人来和我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吗,现在我来了,你可以说了。”

“我什么时候派人去找过你?”吕若素拍拍手,黑猫“喵”地叫了一声,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就算没有,那我也来了,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要知道,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钟唯唯在吕若素面前席地而坐,丝毫不心疼昂贵华美的衣裙。

吕若素微眯了眼,打量她的衣裙装扮,叹道:“想当年,我也是特别喜欢这天水碧纱制作的衣裙,还特别喜欢一款虹霓裙,制作成宽大华美的十六幅衣裙,上面坠着珍珠宝石,跳起舞来如同人在花中徜徉一样,美不胜收……”

吕若素露出回忆向往的表情:“先帝就会在一旁饮着酒,为我用银箸击杯敲打节奏,高兴了还会为我伴奏……先帝的琴,奏得非常好……我很喜欢。”

钟唯唯沉默地听着,所以说,吕若素与真宗感情很好,那个银鎏金荷花茶盒并不是吕若素试图勾引阿爹的物证?

吕若素抬眸看向钟唯唯,眼里隐然有泪光:“但是我只喜欢先帝的琴,却不喜欢他这个人。我喜欢的,是一袭青衣,坐在修竹之下烹茶品茗,神色安宁静然,动作如行云流水,高雅出尘,却又似千军万马,雷霆奔袭的那个少年郎。”

钟唯唯握紧了拳头,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

吕若素的嘴唇有些颤抖:“那时节,男未婚,女未嫁,我思慕他,他未必就对我无意。我送了他银莲花茶盒,他亦回我亲手制作的茶饼……”

“我不信!”钟唯唯心潮澎湃,下意识地不肯相信吕若素的话,倘若阿爹真的对她有意,并且还互相交换过信物,那阿爹后来和阿娘之间的恩爱和生死相随,又算什么?

“真是个傻子。”吕若素眼里波光流转,微微得意地抚了一下自己美丽的脸:“男人都爱美色,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唯有你家陛下,异于常人。”

钟唯唯生气了:“你这是在骂我不好看?”

吕若素掩口轻笑,媚态十足:“你今天还算马马虎虎吧。不过你的阿爹和先帝,都是喜欢我这种的,你的阿娘啊,不过是我嫁给先帝之后,你阿爹退而求其次,找到的替代品而已。”

钟唯唯勃然大怒:“你自己编的吧,我阿爹才不会喜欢你这种肤浅的人!他和我阿娘好着呢!若不是他对我阿娘好,我的阿娘也不会愿意跟着他去死。”

吕若素怅然道:“是啊,等闲变却故人心,说的就是你阿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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