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肆城一语中的。
顾乔一顿时也变得谨慎和严肃起来。
她道，“你说的没错。这味道一定是歹徒留下来的。不过……”
她皱了皱眉，又道，“闻这味道……感觉应该是款挺高级的香水。歹徒？喷高级香水？你不觉得这两者组合在一起很……奇怪吗？”
墨肆城想了想，问道，“那你知道这是款什么型号的香水吗？”
乔一皱了皱鼻子，道，“这对我来说有点难。很多品牌的香水都有橙花味的，但不同品牌又都会有所差别。我想除了买它的人，就只有专柜的柜姐能够分辨出来了。”
墨肆城，“现在几点了？”
乔一看了一眼手机，“九点，怎么了？”
墨肆城起身，语气急促道，“我们还有时间，赶块走。”
乔一不解，“干嘛？”
墨肆城，“去商场。”
——
乔一坐在车上，这一路上都在用鼻子闻身上的味道。
墨肆城不解，“你干嘛一直闻自己？”
乔一道，“我就是闻闻身上的那股橙花味还有没有。我怕散了，到时候就不好问了。”
墨肆城“嗤”的一声轻笑。
乔一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墨肆城，“我忽然觉得你蛮有趣。”
乔一微愣，心想他这话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她刚想问他，“有趣在他哪里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但话未及出口，墨肆城便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汽车便跟吞了火箭一样猛地轰了出去。
而乔一的思绪也仿佛由于惯性被远远地丢在了后面。
——
顾乔一和墨肆城问了三家商场的专柜，最后在国际购物中心问道了。
顾乔一身上的这种橙花味的香水，是cilane这个牌子的新品。
“这款香水多少钱一瓶？”乔一问柜姐道。
柜姐答，“小姐，这款香水是新品，价格比较高，2758rmb，它在国内每个地区都是限量发售的，买一瓶香水要搭配本店其他两种不同的商品才行。请问您要买吗？”
乔一眨眨眼，从柜姐的眼中仿佛读到了“你买不起”这几个字。
于是，乔一笑了笑，摆手说，“抱歉，我不买！”
柜姐原本就笑得很敷衍，在听闻乔一这样的回答后，立马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直接落下脸色，对乔一道，“那我就不太明白了，既然您不想买，干嘛还专门来我们的专柜问这问那的呢？”字里行间充满了不悦和鄙视。
一旁的墨肆城闻言蹙了下眉。
然而顾乔一不紧不慢地笑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接着，她用手指了指柜上的香水，道，“除了我刚才问过的那一款，其他的每个味道我都要。”
柜姐愣住。
乔一道，“没听懂？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
“刚才那个女人也太豪了吧？居然一下子买这么多香水！”
“那是个女明星吗？长得好漂亮？”
“跟她一起来的男的也好帅？是情侣吗？你有没有加他的微信啊？”
当顾乔一和墨肆城两人离开专柜后，几名柜姐便急忙凑到一块八卦起来。
刚刚卖乔一香水的人此时开心得满面春光，道，“我一眼就看出她是个有钱人，但没想到居然这么给力，一下子买这么多。我这个月刚好完成了业绩目标。嘻嘻！”
——
顾乔一和墨肆城两人走到停车场。
墨肆城对顾乔一道，“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买这么多没有用的东西？”
他觉得乔一因为跟柜姐赌气，而挥金如土是很土豪加愚蠢的行为。
一个人活着，就该有自己的想法，不应该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不能被各类销售牵着鼻子走。
乔一随手把购物袋扔在汽车后座，上车，道，“你当我是傻瓜啊？”
墨肆城边系安全带边说，“我以前认为你不是，但是现在……感觉有待商榷。”
乔一“切”了一声，单手托腮，煞有介事地问他道，“你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墨肆城，“一个人看似新鲜的活着，但其实已经枯萎，并且成了别人的傀儡。”
乔一拧了拧眉，“讲这么深奥，我听不懂啦。我告诉你，我认为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得到了然后又失去。”
墨肆城眉梢轻挑，“所以呢？”
乔一指了指后座的那一堆香水，鸡贼地耸着肩膀笑道，“我早就打定主意了，今晚买了这些，明天一早我就来退货，哈哈。我就让她知道，老娘就是有钱，但老娘就是玩儿，哈哈。我让她自以为得到了，但我偏偏又让她失去，我气死她，哈哈哈。”
墨肆城，“……”
他实在搞不懂二十岁的姑娘为什么脑回路这么奇葩。
但听她这样说确实感觉挺解气。
他笑笑，道，“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