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晚饭

老太太问过明秀明月对屋子可满意后,拉着范姨太太的手入了席。两家人欢欢喜喜的用过了饭。又重新落座后,丫头们捧上了茶来,红衣一一为老太太和范姨太太奉上了茶。明秀明月却不敢当红衣奉茶,笑辞了红衣后从丫头们手里直接接过了茶。

红衣今天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使出了全身的解数。就为了哄老太太开心。想就此解开因贵祺受伤后老太太对她的心结。忙得是脚不沾地,累得是浑身乏力。

婆子来报说,老爷带了表少爷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忙道请。贵祺在前面陪表弟明澈用过了饭,使人问过老太太处也收了席,就带了他过来请安,并安排他看一看住处。

随贵祺进来的是一个面红齿白的美少年,举止斯文有礼,言谈进退有据。很得老太太欢心,连连道范姨太太有福,并给了一套文房四宝当做见面礼。又说了几句诸如定亲不曾,读了何书此类的话后,老太太带着红衣回去了。嘱姨太太和姑娘们好好歇歇,有什么话晚饭时再接着说。

贵祺带了明澈到五个院子中最靠近外园子的一处,明澈谢过贵祺后,两人又闲谈几句。贵祺也告辞说让表弟多多歇歇就回到了老太太处。

下午范姨太太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过后,下人们都在收拾她们的行礼,屋里有些乱糟糟的,她就到老太太处坐坐。这时英儿和雁儿已经下了学了。范姨太太一见这一对粉装玉琢的孩子就爱的不得了,一把搂在怀里疼了好半天才不舍的放开:“妹妹一直还说我是个有福的,照我说妹妹才真正是个有福的呢。就只这两个孩子就让羡慕了去。”

老太太对于范姨太太这话倒是全盘接收了,笑道:“要说别的,我不敢夸口的。只说这两个孩子,那真真是谁也比不过了。聪慧先不要提了,就只那孝心就是难比得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小小年纪就是如此了,一看到他们我是一点子烦恼都不会有的。”

范姨太太使了人取了一对龙凤样的玉器来,递给了英儿雁儿道:“一对小玩意拿去玩罢。”

老太太忙道:“这可怎么使得?”

范姨太太嗔她道:“有什么使不得的?是你的孙儿孙女,就不是我的了?再说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什么东西没有?这也算得了个事儿?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虽说范家已经不如以前,但并没有败落。范姨太太一来不是理财的能手,二来也是在范家受不过同宗人的挤兑,从长远计才来投了她的妹妹。范姨太太是这样合计的:妹妹的儿子是个候爷,自己儿子将来也好依着表兄图个前程;理财的事儿也能和妹妹好好说道说道,也不至于年年都赔进了银钱去。这样儿子将来才好重振家声,拿回范家族长的位子。

老太太听了也就不再言语,英儿雁儿谢过了范姨太太,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两位老人家含饴弄孙其乐融融。

一直到了晚饭时,范姨太太母女才见到了香姨娘。这香姨娘即是老太太的表外甥女,当就也就是范太太的表外甥女了。按照亲戚关系来说,虽然她是一名妾室,但也可以迎范姨太太的。可是老太太现在很不喜她,所以中午根本不让人叫她。范姨太太也听说过一个表姐妹的女儿嫁与自己妹妹的儿子为妾,进了府后一直不曾见到这位姨娘心里也有疑惑,但是范姨太太是经历了变故的人,所以看主人家不说,自己当然是提也不会提的。

云娘因为香姨娘的事儿专门回过老太太,老太太当时想了想皱着眉头说:“我一看到她心里就堵得很,这么喜庆的场合还是不要叫她了。再说姨太太也不是今明儿就走的,来日方长自是有见着的时候。”

云娘在一旁劝道:“香姨娘必竟也是姨太太的外甥女儿,不让她来给姨太太请安也说不过去。”

老太太又沉吟了一下,才道:“好吧。”

红衣本来也担心老太太不让香姨娘过来见礼,会让范姨太太误会她和香姨娘的关系。可是多一事不如一事不是?再说现下她也不受老太太待见。听到云娘提了出来倒是去了红衣的一份心事——必竟范姨太太是香姨娘的表姨太太不是?姨太太一家人是要长住的,有些误会能避免还是避免了的好。

香姨娘来见范姨太太的路上还在心中暗骂红衣和老太太。这两个女人居然不让她迎接姨太太!凭什么?她进了屋,很亲热得与范姨太太见了礼,和两个姐妹们问个好。

“香儿给姨太太请安。姨太太一路辛苦了!姨太太身体一向可好?听老太太讲姨太太以后要与我们一处住了,香儿很高兴以后能常常听到姨太太的教诲。”香姨娘福了下去,等着范姨太太扶她。

范姨太太见她说话行事一点也不依妾礼,看了看老太太相信了这个妾是以妻礼迎进门的。就虚扶了一把香姨娘,客气了几句并没有表现出如同香姨娘般的亲热:“快快请起,不敢当教诲二字。”

她当然可以看出妹妹不待见这个外甥女儿,所以也就不会守着老太太表现出过度的亲热了,必竟也是二三十年也没有走动过的表亲了。

香姨娘起身后又转向了屋里两个她不认识的年轻姑娘,看服饰打扮知道是范姨太太的女儿了,连忙走了过去,牵起了两个姑娘的手笑道:“这两位姑娘想来是姨太太家的妹妹了!真是仙子般的人物呢,让人一见忘俗。我们姐妹以后要多亲近才是,妹妹以后得闲了常来姐姐处走动走动。”

明秀抽回了被香姨娘拉着的手,轻轻得说了句:“是的。”就没有再说话了。香姨娘以一个妾的身份对她们姐妹二人自称姐姐,让她很有些不高兴——这是牵累了她们姐妹们的身份也低下了!

明玉只是淡淡笑了笑,依着姐姐一样也轻声说了声“是的”。就站在姐姐身后不再说话了。

香姨娘看姨太太母女对自己如此冷淡,当着屋里这么多人就觉得有些尴尬了。又看到范姨太太母女对红衣非常亲热,更是恼了红衣:就是因为这贱人不让我迎姨太太,才让姨太太母女对我如此冷淡!想着恨恨的站在了一旁不再说话。

明秀明月本就不认识香姨娘,也就没有什么话与她说。而红衣是她们姐妹们聊过天儿的人了,当然与红衣一处说话了。对于红衣和香姨娘二人的态度并无什么意思在里头,却被香姨娘误会了。

老太太见香姨娘一点没有依着规规矩礼节的对着姐姐一家巴结,感到很是丢人!这不是让姐姐笑她们候府里没有规矩嘛。尤其是香姨娘对着老太太两个亲外甥女儿自称姐姐时,更让老太太着恼!这香儿什么意思?这不是连累两外甥女儿身份低下了——还是咒我们两个女孩儿与人为妾啊!脸上就有些不高兴了,但当着范姨太太的面儿不好发作,只好忍了下来。

香姨娘站了一会儿感觉无趣的很,就借故出去逍遥了,只到开席才进屋来。老太太再见到她来了也不正经的侍候着,心里更是不喜。红衣让人把饭摆了上来,她如同中午时一样亲自伺候着老太太与姨太太用饭。老太太看了一眼香姨娘道:“红丫头也累了一天了,你坐下陪姨太太与妹妹们一起用饭吧,劝妹妹们多用些。香儿过来服侍我们就行了。”

思路客

香姨娘在一旁听了暗恨,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上来给老太太布菜。红衣给老太太和姨太太行了礼后,才到明秀和明月旁坐下,和她们说笑着用饭。问她们喜欢吃些什么,菜式可是合口等等,不时亲自与她们布菜。老太太看到眼里很是高兴。

而香姨娘自从得到主理事务的允诺后,虽然还没有得到实际的处置事物的权力但已经在院子里开始一人独大,到红衣处请安也是时有时无的;再有就是香姨娘一直自视为平妻的,现在所有人都坐了,只让她一人如仆妇般伺候老太太和姨太太用饭,心中自是不忿。于是面上就带了一些出来。老太太与姨太太都看了出来,老太太当着姨太太的面发作不得,只得忍了。

红衣看气氛有些沉闷,就笑道:“姨太太您要多喝两勺汤的,让丫头们多给您盛些,要不我来伺候姨太太用汤才行。姨太太不要推辞,您用不了,不还有我吗?老太太这是珍藏了很久的宝贝呢,托了姨太太的福,我们才得一尝呢。”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老太太知道红衣是在逗趣,也就笑道:“你这丫头说是要做了给你姨太太尝尝我才与了你一些,没想到是你想借着你姨太太的名头正大光明的偷嘴啊!”

范姨太太也笑了起来:“红丫头不用偷嘴吃,要吃多少我都分了与你。只要一会儿告诉我你们老太太还藏了什么宝贝,我们再一起合计着哄了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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