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超能力，程野脑子里想起一个身穿蓝色紧身衣的身影，红色内裤外穿，一身健壮的肌肉和经典翘臀。
眼里能发出镭射激光，身躯刀枪不入，甚至能徒手托举一架客机。
回头再看看自己的精神分裂的能力简直惨不忍睹，如果能证实自己的能力是自愈，其实也还不错。
到时候他去街上表演胸口碎大石，一锤子下来石头没事，人喷出两米高的鲜血，然后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站起来对大家说：
“大家别害怕，其实我表演的是人造喷泉”
可惜他没有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勇气，不能去验证，想想都觉得头大。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他用另一个小号添加了比利安森的账号，对这位“受害者”进行了无数次心灵和意志的双重打击。
比利安森被治的服服帖帖，有了一个作为线人的觉悟。
事情的顺利让程野第一次有了当老大的爽感，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多发展几个下线，最好能把触手伸进黑帮和信标，让自己的势力遍地开花。
到时候自己遇到危险一呼百应，治安员拿枪对着自己的同事说道：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对不起我是卧底”
然后扣动扳机，打爆队友的狗头。
幕后大佬则是站在站在黑暗中，风吹动他的衣衫猎猎作响，发丝凌乱有种别样的美感，阴影外半边脸上嘴角扯动，面对懵逼的众人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咳咳，小伙子想法有点危险啊。
在论坛中搜索“超能力”“超自然现象”“超人”等词汇，完全没有有价值的内容。
想想也觉得正常，既然确认信标里存在有隐秘的超能力组织，在公共的论坛上肯定不会搜索到相关信息。
世界论坛可以让人畅所欲言，但也不是无法无天，背后的管理员负责着审核和删帖的工作，涉及到敏感内容肯定会被屏蔽。
刺耳的铃声传来，手机因为车祸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发声器损坏，电话铃声显得有些尖锐。
比尔森打来的，效率很高嘛。
程野用未损坏的侧键接通了电话，手机里传来中年白人的浑厚嗓音。
“小子，我和雇主那边联系过了，他们指名道姓就要你，我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明明我给他们提供了更好的人选”
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不过比尔森说的话让他有了几分警惕，为什么对方会选他，他确实在酒吧众多候选人中处于劣势。
硬要说自己比那帮人强的话那就是年龄小，还有身份比较干净，没留下案底。
去酒吧找工作的d级占少数，更多的则是曾经有过案底的e级，或许雇主是想找个相对看起来靠谱点的？
这样说也不对，毕竟雇主本身就不算什么靠谱的人，要真是和牛魔王所说的是一件事，雇佣者就是黑帮的人了。
黑帮的家伙们搞这一出让他有些看不懂。
“我知道了，具体时间和地点告诉我”
“喂，小子，你声音怎么那么奇怪，能不能不要含着东西和我说话”
程野黑着脸。
“我手机坏了，说正事”
“好吧好吧，雇主要求你12月5号上午8点在万象北街的十字路口等他们，会有一台黑色商务车去接你，车牌号：hx6723”
默默把车牌号记在心里。
“雇主有说过我需要携带什么东西吗？”
电话那头传来比尔森略带疑惑的声音。
“他们倒是没提起过，应该你人过去就行了吧，反正也就是个跑腿的活，你想带什么，难不成你要带把枪过去把雇主都干掉？”
程野倒是想带枪，问题不是他没有吗。
“没什么，我就是问一下注意事项而已”
“我跟你说，这单子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你就把雇主伺候好就行了，到时候事情结束咱俩都有一笔不低的收入，你要是再搞砸了以后别再想从我这边接到单子”
程野有些受不了他的啰嗦，语气不耐烦道：
“知道了，事情我会办好的，你就负责在那间破酒吧里点钱就好了”
比尔森不在意他话里的讽刺，笑呵呵的说道：
“荣幸之至”
紧接着是双方的沉默，比尔森在等着程野挂掉电话，程野也在等着对方先挂。
他手机屏幕坏了呀，只能接电话不能挂。
似乎觉得有些尴尬，比尔森那头率先挂掉了电话。
将手机放在口袋里，程野穿上那件破旧的皮衣，在完成这单工作之前，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
绵密的雪花从暗沉的苍穹坠落，像是要这么一直下下去，直到覆盖世界的尽头。
脚下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背，贫民窟的孩子们在雪地上打滚，堆雪人，他们只穿着单薄的外套，尽管鼻子和耳朵被冻得通红，依旧乐此不疲。
要是从远处看去，世界因为雪花的覆盖变成了白色，只是在一片白色中，身穿黑衣的少年缓慢行走，显得与世界格格不入。
枯瘦的老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打转，他上身只搭了一块破破烂烂的毛巾，裤子沾满油污，像是有好几个月没洗过，脚上的鞋子丢了一只，裸露在外的的部分已经长上了冻疮。
“你能不能给我七十比勒，我的老伴要死了，她需要吃药，我只需要七十比勒，七十比勒”
他嘴里一直说着重复的话，看上去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见到路过的行人就去上前抓着对方的衣角，反复念叨。
“他妈的，你能不能滚开！”
一个男人似乎被激怒了，将他推倒在雪地中，摔倒时，他那瘦骨嶙峋胳膊磕在地上，导致半天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看上去像是骨折了。
他呆滞的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嘴里依旧念叨着那几句话。
似乎是察觉到身穿皮衣的少年从他身边走过，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趴着抓在少年的裤腿上，像极了一条濒死的老狗。
“你能不能给我七十比勒，我的老伴要死了，她需要吃药，我只需要七十比勒，七十比勒”
看着少年那冷漠的眼睛，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程野直视着地上的老人，蹲在地上，让自己的视线与对方齐平。
“你知道七十比勒能买什么吗？”
老人似乎没想到这个少年会和他说话，以前那些人要么躲着他，要么把他推开，这还是第一个与他说话的人。
尽管以他现在的情况并不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他眼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我，我知道，七十比勒能，能救我老伴的命”
程野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七十比勒够正常人吃三顿饭，买一件不错的棉袄，还能做轻航线到达井西市看一场美丽的樱花，七十比勒能做很多事，唯独救不了人的命”
说完他甩开那只干巴巴的手，起身渐行渐远。
风雪中的老人还保留着抓握的姿势，目光越发呆滞。
……
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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