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片哗然。
听铁柱这般说,一众亲近铁柱的人不禁心里有些担忧起来,大概也都了解李来顺品行,只是现在不知他会怎样的得理不饶人。
可接下来的一幕谁也没有想到。
李来顺撇着嘴角拍拍身上灰尘,半点没有刚才叫嚣的气势,眼珠子只一转,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笑眯眯的道:“铁柱,你就把这些门换了就行了,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嘛,二叔知道你对二叔呢是有些偏见和误会,但是二叔也不能跟你这个晚辈计较不是,再说了,你是咱们李家村的族长,二叔年纪虽长你不少,但李家村的事还得你说了算。”
铁柱轻咦了一声,心想这李来顺绝不会这么好说话,恐怕他打着别的主意,朗声道:“二叔,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李来顺见已得逞,顿时欣喜不已,却淡淡道:“就是不知道你来我家,又这样胡闹,到底是为了何事?”
铁柱呆了一阵,准备好的一番质问却说不出口,只得顺着李来顺的话道:“大伯被人给害死了,我来这里自然是捉拿凶手的。”
李来顺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似是悲伤过度,随即瘫倒在地,带着哭腔般急切道:“我昨天还跟你大伯说,铁柱这个族长当得实在不错,没想到今天我与老哥哥已是阴阳两隔,铁柱,你大伯是怎么死的啊?”
铁柱冷笑一声,“被贼人给害了!”
李来顺忙问道:“可知被谁给害了?”
铁柱紧紧盯着李来顺眼睛,沉声道:“也不知是哪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连古稀老人都下的去手,若是被我抓住,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李来顺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却又随即恢复正常,有气无力的尴尬一笑,顺着铁柱的话说道:“杀人者天理难容,可不是猪狗不如么?那你到我家里来闹腾可是怀疑老夫?”
铁柱见李来顺面带悲伤,几欲泪下。竟不经疑惑起来,莫非真不是他做的?可转念一想古剑被盗又是怎么回事?自己那天与夏樊听的清清楚楚,偏偏又绝不会错。
李来顺忽然已是涕泪横流。
铁柱再一次疑惑,“莫非真不是?”
正在思考之际,二愣子却抖然抢上一步,对二人恭敬的行个礼,低声道:“李长老,族长说是长老您杀了人。”
闻言,李来顺脸色骤然变幻,勃然大怒,迅速站起身一指铁柱斥道:“什么?简直混账!你说人是老夫杀的?好好好,竟然怀疑到老夫头上,你说我杀我大哥?我为什么要如此做?原来你刚才说猪狗不如竟是在说我了?是吗?嗯?”
只听“啪”的一声,随即四下一片寂静。
李来顺竟突然抬手,一巴掌呼在铁柱脸上。
李来顺一言不合便打人,铁柱自是躲闪不及,铁青的脸上顿时多了五道鲜红的手印。
铁柱突然一呆,良久才反应过来,沉声道:“打得好。”
村里人全被李来顺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似是难以置信,一片哗然。
“这李来顺疯了么?族长都敢打?”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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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道。
“要是我被诬陷杀人,恐怕也忍不住吧?”
“好戏,好戏。”
甚至有几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心里想着:“族长,快揍这个老东西啊!”
李来顺不以为然,狠狠瞪着铁柱,厉声道:“好你个贼铁柱,简直胡说八道,我晌午回来后便一直在家从未外出,怎么会杀人?你身为族长就可以构陷于我么?还带人来我家里这般行事?是欺负我老了不成?难道咱们村死了人就都是我杀的了?今天你若是拿不出证据,休想离开我这院子!”
一口气说完,李来顺骤感吃力,大口大口的吸着气,随即悄悄活动活动打人的手掌。
有些发麻。
与铁柱交好的几个中年人皆是一脸不悦,恨意骤起。
只见一个站在人群中间如同鹤立鸡群的魁梧大汉正绷着脸,怒气冲冲,扬起握起拳头挥动,大声喝道:“李来顺,你算什么东西,铁柱哥可是族长,他也是你个老不死的能打的?”
身前几人听闻这声怒吼,赶忙捂着耳朵识相的让开一条路来。
但见那大汉便要冲上前,铁柱却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大汉只得乖乖立在原地,闭口不言,只是双目赤红,紧紧瞪着李来顺,心里只怕早已将李来顺碎尸万段无数次了。
此刻,夏樊亦是怒气填胸,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嚣张的李来顺突然开口道:“铁柱叔,需要我将那日听到的事说出来么?”
铁柱兀自站在原地,面不改色,任由嘴角鲜血流下,叹了口气,缓缓道:“小樊,你来说吧。”
猛然听到夏樊的声音,李来顺赶忙抬起头来,抖然发现自家房顶上站着十多个个少年与一个老人。
李来顺先是关切的道:“哎呦,高大人,夏公子你们在我这破屋顶干甚?快快下来,莫摔着了。”
师徒二人相视一眼,随即轻轻跳了下来,身形飘逸,众人一片喝彩声。
这时的李来顺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双手叉腰,冲着其他少年大骂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快给老子滚下来,踏坏了瓦片我要你们好看!”
小伙子们平日里本就惧怕李来顺,也是赶紧顺着梯子下去,只是没有夏樊这样的手段一跃而下。
各自有各自的羡慕。
高文山立在院中,轻笑道:“李长老不怕我师徒二人也踏坏了瓦片?”
李来顺微微躬身,笑盈盈道:“不怕不怕,我这破瓦能被高大人踩上一踩,倒也是它的福气。”
高文山打个哈哈不再言语。
夏樊却是嗤之以鼻,心想这李来顺也忒不要脸了些。
夏樊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将那晚自己听到的李来顺与老巫婆的对话,一字不漏说给众人,“那日,我见李来顺跟老巫婆鬼鬼祟祟的回去………”
村民们听夏樊说完,皆是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竟出奇的默契,言辞凿凿的一同公然讨伐起李来顺,本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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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人群迅速变得极为喧闹。
毕竟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李来顺竟会做出如此行径,即便深知他的为人,却也不敢想到他真的会杀人,
“他骗了咱们所有人!”
那魁梧大汉再也忍不住,箭步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李来顺领口。
这魁梧大汉比李来顺要高出一个头不止,力气又委实不小,竟将李来顺生生提了起来,即使李来顺拼命挣扎,双脚不断地扑腾,仍无法拜托这双大手。
大汉一声断喝,道:“李来顺,你该死!”
然后大汉正要将李来顺狠狠摔出去,这时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在手臂上,登时不能行动,身形甚是魁梧大汉转头一瞧正是铁柱。
铁柱冷静道:“铁熊兄弟,先别冲动,看看李来顺还有什么话说。”
铁熊这才不甘的撒手,冲着李来顺撂下话,“李来顺,看在铁柱哥的面子上,就让你多活一会儿。”
汉子手臂一挥,李来顺登时被扔了出去,一个踉跄,却没有摔倒,只整理下衣服,狠狠瞪了一眼大汉,骂道:“莽夫!”
大汉心里恨极,一时蠢蠢欲动,只因被铁柱死死拦着,却不好发作,牙齿咬的嘎吱响。
李来顺转过身,看着夏樊,似笑非笑道:“夏公子这样诬陷老夫,却是为何?老夫可曾的罪过夏公子么?”
夏樊扯了扯嘴角,郑重的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都是亲耳听见。”
李来顺面不改色,轻笑一声,“那夏公子可有证据?”
夏樊道:“铁柱叔那晚也在,可以作证。”
李来顺顿时大笑不止,转过身面朝众人,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与铁柱子向来貌合心不合,他不是早就看我不惯吗?”
然后李来顺又窃笑一声,回头看着夏樊,语重心长的说道:“是不是贼铁柱给了夏公子什么好处,才让夏公子这样说?夏公子年纪尚轻,可别被铁柱骗了,可万万不可做出这等有悖良心的事啊!”
夏樊眉头紧蹙,哪料到这老家伙怎么这样无耻,顿时气的肝疼,一瞬间竟失了理智,反驳道:“你胡说,明明就是你与老巫婆勾结,想害死秀霞不成,又将古剑抢了去!”
“哦?”
李来顺一听,不怒反喜,心道一声妙极,眼珠子迅速转动,随即故作惊讶的说道:“夏公子,你是说我李家村的传承古剑被人给偷了?”
夏樊一呆,激动道:“你少在这里贼喊捉贼了,古剑不就是你偷去的么?”
李来顺笑了又笑,并不直面回答,忽然转身冲着铁柱喝道:“李铁柱,你身为族长,竟将咱们传承古剑弄丢了,你可知罪?”
夏樊一怔,任他怎么想也没想到,竟让李来顺抓住这个事倒打一耙。忙道:“李来顺,你少来,那古剑肯定是你抢的,人定然也是你杀的!”
李来顺立时眯起双眼,沉声道:“老夫活了这许多年岁,杀过的猛兽倒是不计其数,只是这杀人之事,老夫可从未想过,更是从未做过,夏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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