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灭子

第五十章

在场之人可谓除了顾捷,皆淡然释笑,推杯换盏好不默契,似乎他顾捷才是那个局外人。

任是个正常人也该这其中猫腻,可见他有心揶揄,未必是能交心,如此想来顾捷也不费能那心思,他就不信了,偌大的京都还全都是受他管辖不成?

可怜顾捷这小小俗人,当真不知京都那惊涛骇浪,还不等他驶入,就要惹了一身咸水。

那人揶揄是揶揄够了,但初来乍到,总该送件像样礼物才是,说时他已吩咐小厮将压箱底的物什拿了出来。

看画轴上表晶纹,画绳双缠鎏金,一看就是用料上乘,能用此物的怕也就是贵胄人物,思来和这位大商的身份也是般配得很。

“还是拿回去和县令一起看吧,他素来求取名帖字画也是出了名的,如今这份礼物当和他心意!”

原来还不是要送给他的,这一箭双雕的主意打得倒是挺美。

“多谢割爱,就是不知晚辈产品上京都市场一事…?”

正经事顾捷可不敢忘了,况且看他这副派头俨然就要回京都去了,好些日子也不能再有个回复。

要知京都就是个残缺货也大有买主,就这小饭菜的还想要换个鲍参翅肚啃啃,看来决心要痴人说梦,这些个没眼力劲的,惯是大商说是这个意思,他就是这个意思吗?得了,一家人傻人,他也不说了。

“爷儿,你还在看呢?你都快看了一个下午,就是看棵菜它也该发芽了,你怎么还瞅?”

他能不愁吗?论做生意他顾捷背后有个精打细算的娘子,这中原他也算是哪哪都去过,唯独不敢去京都那块,不为别的,只因为岳父常年在此居住,日子还过得不得劲。

再有京都物价高房价贵,他就是拿出多两补贴鼓励金,也难有人真正敢开坊打开市场,要是那地拿不下,按照加盟和投资的发展,他最多够一家人吃几年,可事情总有利弊,尤其是这个所谓的加盟口号,不过是你套我用,时间长了,等发现猫腻,再到实现内部通货膨胀,不过也就是弹指一瞬间,这钱始终都是虚的,说不定到头来还要贴上老底。

顾捷惹了烦,一个仰头吃茶,不慎碰倒画轴,那画堪堪而落,掉在地上如同雪中土泥,就连上边的人物也是如此。

那是散发粉肩的美人儿,被看客灌酒撩衣,思来该是个春艳之图罢了,可若仔细看,这上边的人儿有些眼熟,再看题词,一时跌了步。

“爷儿,你怎么了…?”

一听里边动静,小厮思也没思闯了进去,不想被他一声呵责。

“回来,京都贵商赠画一事,切不可和县令说起,明白…!”

他垂着眼,要是明白就好,可就是别人的嘴巴管不住,一早就告知县令,只怕现在就在来的路上,哪里还拦得住?

“拦不住也要拦,要是让他进去,看我今天不废了你!”

他蔫就念,怎么还发起火来,任是这京都大商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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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他们这些乡下人也都还没有看过眼界,所以一等到县令快步来时,也没拦着,假模假样吆喝两句就把他放了进来。

“快!快把那物什拿出来,好好!有些年头没收过大贵人的礼物,今儿个算是等到了,你快拿出来啊!?”

刚进房时,县令就磨肩擦掌,大有作为之意,但见顾捷扭捏不前,一个哄骗转头,已将画扔于火盆之中。

他连喊都不能喊个尽兴,画已经被毁,连带空气都弥漫着点点悍香。

此事不出意外,他顾捷就要吃个教训,可谁让那个大商是冲他去的,而且礼物还是第一个交到他手上,爹心里是那个不服气,连吃饭都没心思。

“还以为你要和谁置气,你那个倒霉二儿子,向来目无中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还没发财,就敢刁难起老子,只怕是发点小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能在潘氏口中说出的能有什么好话,可这回却是受用得很。

那可不是吗?他明介还是他的老子,又是一方县令,平时在他地盘做生意哪个不给点好处,以为是他儿子,就可以不缴好处,他想得倒美!

听到潘氏越发得意,二人连带着一夜欢愉。

次日,县令来了衙门就提了话,说是大户大商皆要出纳10%的利润作为致灾费用,要说这地谁是大户,一眼就明白,连开道将他们引到御皮坊。

那时顾捷且在外地洽谈,资金账面流动不多,要他现金10%,无非是想要逼他无力周转,这不才洽谈一单生意,就因为资金断裂,赊欠材料,人家听闻他在本地事情,生怕和他缠上官司,赊也不肯赊,全不似往日那些模样。

这货一少,人手闲置,节骨眼万不能开除,可工资还要照发,这可叫顾捷犯了霉头,人人都劝他去找县令要个话。

可这话要从何说起,因为一幅春艳图,闹得他们父子倒戈相向,自家人断自家人米路,人人都在看笑话,这话不讨也罢。

不讨?这可不似他顾捷的性格,莫非是那幅春艳图就是这么值钱,不起抛至千金也在所不惜?

一时间闲话四起,有人说他们是父子争一女,更有传闻说是他们被下了降头。

是与不是,还是前头比较可信,这不就惹来文凤儿的侧目,一个上门就将他擒住。

“好个芮家二公子,惯是这些月我不理睬,你就找上别的女人,如今还闹了事赔了钱,你也算对得起我了!!”

她说就说还动起手来,拧得顾捷不胜疼痛,耳朵险些就要搬家。

他还怕外人听到,查看四周见是没人,这才和她交心,他劝她听完后,反应不要大,可她一个激动,张着嘴巴一个大喘气。

“你说得可有半点掺假?以他那性格当真会如此?!”

文凤儿也不信,要叫他一定保证,可谁说不是,愣是出了这样的事儿,谁的心里又舒服,他只求县令气快些消了,再有就是找到他,求他收手。

“那你全且报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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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多少银子才能正常运转?”

这到底不是能用钱就能解决的事情,若是彼此心结不开,就是砸多少银子也没用。

可文凤儿坐不住了,这银子是实打实地不见,再有客户也是潜在消失,这再不能正常运转,只怕再有一个月他们还不容易树立的品牌就要泯然众人。

赖得顾捷生意做得极大,分流助资,各地开坊是家常便饭,所谓利润也有空头支票,故而那10%就是硬收,如今就是她肯拿出银子度过难关,但就如顾捷说的一样,他必定横加阻拦。

凡事都得要人强出头,别说这里是他县令最大,就是外地随便一个人都能压死他。

这不,前几天文父还是小憩,一醒来就收到文凤儿的亲笔书信,她是速求文父派个人来,最好挟了京都哪位大官的腰牌就最好。

思来想去,这家中任是也没什么值钱的,就是这腰牌就为繁多扰人,于是提了块最大让那小厮提上,日夜兼程赶往那地。

因得县令不依不饶,10%又20%,诚心想要吃下他这御皮坊,文凤儿当即就站出来辱骂。

“好个没皮没臊的赖货,任是想要银两,也该是一月一次,哪像你们这般哄抢,就是饿狗抢屎,尚且一回清,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抢屎?好个小娘子,说话这么不留情面,惹得县令愤愤拍案,想他们平时也算井水不犯河水,敢说这话定然是顾捷教唆,想来保全父子情面,如今看来却是没有这个必要。

想时,县令已带上八个衙役来到那地,手上不乏还拿着虎钳铁锤,看样子就是来强拆牌匾的,还真是暗抢又明刀,顾捷他这回可算是见识了。

“爹…?哦不!不知县令大驾光临有什么吩咐?”

还吩咐,他没看见他们就是来拆东西的吗?难不成是来这里喝茶的吗?

“有人实名举报你作假卖假,哄抬物价,本官查阅已久,今个儿就是来为民做主的!”

“既然是作假卖假?证据呢?”

还什么证据,等到衙门一审,什么证据没有。

底下那些人早已按耐不住,几个叠身就要拆下,反被顾捷一脚踢下,翻滚在地,他原本不想出手,这是他们逼的!

好啊,造反好啊,正愁没证据这证据现在不就是来了吗?

可他顾捷也不怕他们,就是七八个衙役一起上,也不能如意,反定左右都是羞辱,还不如打个痛快!

“你们还等什么,上啊!把他给我砍死了!!”

衙役念着话,上去就是一个螳螂腿,不料被来人飞镖暗伤,不久就洇出血来,长声喊疼。

好家伙,竟然还学会扔暗器,看把他拖到衙役大刑伺候!

“放面粉,射箭!快啊!”

县令越喊,衙役才有了主心骨,话中那些东西须臾备齐,在场百姓都在听着看这场史诗大战,不想远处马蹄疾疾,马背上坐着一劲汉,大喊一声“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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