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干嘛,胜男,好痛的。”

“跟我混能不能别那么没出息?”

“我哪里没出息了,你不饿吗?”

闻言,在场三女皆看着他。丁胜男瞄了她们一眼,良久才说了个字:

“饿”

“噗!”

丁圣欣用鄙视的眼神和嘴型无言中对待他。

她们什么表情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之前早说过没吃饭了,饿了很正常不是吗,她们那眼神才叫他鄙视呢,所以懒得狡辩。

“我们带有盒饭,你要吗。”

还是石东姨岔开话题,看看石天华他们已经走了很远,她得赶紧跟上去,不然分开了可不好。

“哦,阿姨,我要玉米棒。”

丁圣欣满怀期待的对石东姨说,只是石东姨还不习惯这“阿姨”之说,对女伴问道:

“莉,有没有拿来?”

“在车上,我去拿来吧。”

“把你手上的给我吧。”石东姨指了指莉的黑皮箱。

“丫头,回你奶奶那里。”

说着,丁胜男正要抱着丁圣欣走回去,可丁圣欣急眼了,不停地扭动舞动身体四肢,嘴里一直喊到:

“不嘛不嘛,胜男,我也要跟着你去,你就让我跟着去好不好,好不好。”

丁圣欣真心想跟着去,和奶奶在一起很无聊的,现在丁胜男要赶她回去,她一百个不愿意。wutu.org 螃蟹小说网

没办法,丁胜男只得学着大人们那招——吓唬。他阴着脸对她说:“那里可能有鬼,很可怕的。”

“我要去……”

显然,丁圣欣不吃他那套。笑话,被奶奶那老婆子吓唬多了,久而久之是会产生免疫的ok!

哎呀!丁胜男感觉烦恼了,这孩子怎么就没有其他孩子那样的害怕呢,见到陌生人躲得远远的。她倒好,相反的。

其实丁胜男不知,若是和其他人丁圣欣当然感到害怕,不过和丁胜男在一起就没什么害怕的了,也许多年来的呵护变成了依靠吧。

作为旁观者,石东姨自始至终都在旁边聆听这对叔侄的言语,不可否认通过丁圣欣她可以想象得到丁胜男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怕我拐走你的小甜心吗?”石东姨笑说。

丁胜男反问:“难道,不能有这样的担心吗?”

真是个直白的人,不懂得把话说得委婉一些,难道单身都是因为他的嘴?石东姨暗暗猜测。

算了,人家的事管不着,虽然心里很喜欢这小妞能一起,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说要就要。

转过头挥别那份不舍,催促到:“那快点吧,要赶路呢。”

“不要,胜男,我要去。”

“乖,等那阿姨回来给你玉米棒好不好,很好吃的。”丁胜男把她放下了耐心哄到。

丁圣欣坐在斜坡上不为所动,傲气道:“玉米棒我要,鬼谷山我也要去。”

“唉!”丁胜男无力的叹口气,揉揉额头似乎打算放弃与她争执。

“我要和你奶奶商量。”最后,丁胜男终是动摇了坚持。

“不要,奶奶肯定不会让我去的。”说着丁圣欣拉着丁胜男的手用力的拉,嘴里又说到:

“胜男,走了走了,快点追上前面那些伯伯了,不然要迟到了。”

“慢点。”丁胜男呵斥到,看着她那生怕自己反悔的催促样,丁胜男摇了摇头。

“呵呵!”石东姨看着他们好温馨,突然也想要个那样的后代,挺好。

“我想,你应该要到鬼谷山才有空吃饭了,不是吗。”石东姨又问又答到。

“随便。”

丁胜男简单回答,然后被丁圣欣拉着小跑。这丫头感觉很有力气,丁胜男现在很有此感悟,怕她疯得忘乎所以,他时不时提醒她:

“慢点慢点,小心那些尖锐的毛刺。”

“慢点慢点,小心点走路。”

“慢点慢点,别滑倒了。”

“慢点慢点……”

这些言语化作一阵清风,吹过经过的每一座山,直至天空,仿佛在传阅着人间的真善美。啊!真是拥有快乐的人啊。

路上,阿莉忍不住再问问小萝莉:“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丁圣欣一手拿着包子,一手往嘴里送吃的。心想这两个阿姨怎么这么烦人呢,都说了两遍了还问,又想想人家有美味的食物,所以不能得罪,她口吐道:

“小胜男”

“小胜男?那你叔叔叫什么?”

“胜男啊!”

“你们名字一样的吗?”

“阿姨,不一样,我有个‘小字’。”

“不是,我……”

丁胜男解释道:“别听她胡说,她叫圣欣。”

“我怎么胡说了,胜男你干嘛骗人,我本来就叫小胜男好不好。”

“那你名字是怎么得来的?”

“是我爸爸和奶奶取的,他们说胜男从小就是好孩子,帮种田,帮做工,帮老奶奶过马路,帮……”

“行行行,别说了。”

真的是,帮做事也就算了,怎么还帮老奶奶过马路了,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扯了?

“真的,姨姨,我家胜男人很好的。”

石东姨在一边捂着嘴忍着不笑,她早就领教这小娃娃的厉害了。

“姨姨!”

“嗯?”

“你有男朋友吗?”

“干嘛?”

这孩子,不会是在拉线吧?果然,丁圣欣道:

“我家胜男还没女朋友。”

石东姨实在是憋不住了,虽然把嘴捂得紧紧的,但还是笑出了几声。她这笑让丁胜男和阿莉无地自容。

唉!丁胜男和两女像是被父母催婚一样,在心里不约而同的唉了一声。

石东姨突然很喜欢这个小萝莉,看着丁胜男把她抱得紧紧的,她试图问:“小美人,姨姨抱抱你可不可以啊?”说着,把包向后一甩,张开双手露出胸膛,期待的微笑着。

可惜她小看丁圣欣,除了丁胜男她都很少让村里的叔叔伯伯抱的,更别说一个陌生人,虽然给了甜头,也一副和蔼可亲模样。丁圣欣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霎时就让美女吃瘪。

前面,石天华语气不善道:“你们嘀咕什么,还不快点。”指着前边岔路又对丁胜男道:

“小伙子,这还要走多久多远?”

“左边。早着呢,不转几个山头哪里对得起鬼谷山这个名字。”

这让石东姨好奇,她问:“这有什么故事吗?”

“当然,所谓鬼谷,就是有鬼的山谷,听说有人去到那里不知怎么的就转不出来了。”

“可你好端端的在这里。”

“中国不乏此类传说。”

“那你信鬼吗?”

“事实上我走了很多遍也不见得有什么稀奇,我有什么理由相信?”

“胜男,奶奶说这世上真有鬼。”

“吃你的,别插嘴。”

“哦”

“年轻人,有时候有些东西也是超自然存在的。”前边,那个叫生伯的人说。

“大叔是要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

生伯笑笑不回答。看着他们一副武装的样子,这让丁胜男有个错愕,他问石东姨: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们是要去捉鬼吧?”

石东姨玩笑道:“如果我说是呢?”

“东姨……”

前面,石天华警告般的语气提醒石东姨,不要多嘴。石东姨撅了噘嘴,叔叔也太没趣了。

山外山,林中林。意思是说,山连着山,过了这座山还有下一座山,而山中自然有林,林中自然也有林。至于“水中无倒影,天空使人迷。”丁胜男估计也没印象了,毕竟作这首诗的时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若不是被石天华给激出来,想来他也就忘了。

走了许久,转了几多山头,走了几多荒芜的小路,终于就要到了。丁胜男盯着慢慢露出的山头,道:“到了,就是那一座。”

闻言众人精神一震,这山路实在难走,明明有道,但野草长得老高,这得多少年没人上山了?而说起这个他们哪里想象得到,九十年代前后,人们需要砍柴和种植,这里的山都是被劈得光秃秃的,地是种满稻谷的,只是进入两千年之后青壮年都陆续奔赴城市,以后很少再有人进山。

“胜男,到了吗?”被丁胜男背在身后的丁圣欣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被吵醒后朦胧着眼问。丁胜男真不该带她来,他假装生气道:

“叫你不来你不信,你老叔手都快酸死了。”

丁圣欣听不进去,脸转向一边继续睡她的。

这小没良心真是会享受,丁胜男无奈,对那些人说道:“我已经带你们来到了,那我就要回去了。”

石东姨客气两句,她说:“你不进去看看吗。”

丁胜男摇摇头,转身就要走,石东姨叫住他,拿出一些吃的,说:“感谢你带我们来,这些是给你侄女的。”末了补充一句:

“你侄女很可爱!”

就这样丢下一句丁胜男感觉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她转身追上她的同伴们。丁胜男看了一下,又思索了一下,掉头走了。

回到三圣庭时,大迷信婆已经不在。时过中午,来祭拜的人已经是很少的了,等下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被骂死,拐着她的孙女不知道跑哪里去。唉!接受现实吧,接受回去被骂的现实吧,自找的。再向后瞄了瞄,这丫头……

丁胜男弯腰解放一下双手,缓解手的麻痹后揽着丁圣欣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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