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通融你可知罪?

一个月后, 出宫的竺元风终于到了景王妃,他被拦在一座茶楼里。

“王妃娘娘,杂家的帮不上忙。”竺元风再一次拒绝。

然而景王妃却当场跪了下, 竺元风眉头一皱,赶紧起身让开, “王妃娘娘, 使不得。”

“竺公公,孩子想爹,府里的人念丈夫, 我不求见一面,希望一点心能够宽慰到王爷。”景王妃特定让人带了一个包袱, 里头是一些吃食, 人的针线, 有孩子玩的花鼓, 木雕,“求您帮忙交给王爷。”

“不合规矩。”竺元风为难道。

“竺公公……”景王妃泪眼婆娑,段时间造人冷眼,又心焦煎熬, 憔悴了许多,她柔弱无依,看着分外怜,“您不答应, 我便不起。”

竺元风面『露』犹豫, 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那花鼓和木雕, 犹豫半晌,终究叹了口,“罢了, 今日不便带走,明日……娘娘在宫外候着,自有人过收取。”

景王妃听了,顿时破涕为笑,连连感恩道:“多谢公公。”她说着便递上了几张银票,竺元风却没收,“娘娘自己留着吧,杂家不为个。”

景王妃心有些复杂,低声道:“多谢。”

竺元风点点头,“不过您记住,万万不要夹带纸张,否则你我都会有麻烦,与景王也不利。”

景王妃垂下眼睛,“……好。”wutu.org 螃蟹小说网

景王被看押在一亩三分地,除了有小太监伺候以外,不见任何人,在刚开始的时候有过颓然,有过歇斯底里,最终是归于沉静,他好像被人遗忘了一般。是当看到王妃送的一篮子物什,那些吃食,针线,以及孩子的花鼓铃铛时,终究热泪盈眶。

他托竺元风捎个口信,告诉妻儿一切安好,让他耐心着。

皇帝若不想杀他,就不会一直么关着他,景王很清楚,当皇帝与太子之间的角逐落定之时,就是他离开皇宫之日。

竺元风本不愿,然而景王再三恳求之下,能再次心软为其传话,一二去,便脱不开手了,就给了秦海机会。

不过就如尚瑾凌所言,竺元风不会刻放行,能秦海自己想办法。

“师父,咱的人一直找不到机会,景王妃送进的东西,竺公公一直派人里里外外检查,就是缝起的布包都得先拆,藏匿不了,怎么办?”小太监禀告道。

“怎么办?”秦海在屋子里踱步,“那就换我的人。”

“会不会太冒险了?”

“什么事没有风险,告诉他,事之后,家里老小杂家替他照顾。”

“是。”

竺元风伺候皇帝出的时候,小七凑到他的身边低声道:“公公,顺子忽然身上起疹子了,太医看过,一段时间内消不下去。”

顺子便是守在景华宫里的太监,景王妃若要将东西送进去,必然要经过他的手。

“那就换人,谁凑到你跟前了?”

“小福。”

竺元风笑了笑,“看不出,那小子闷不做声,以为挺老实本分。”

小七很生道:“当初若不是公公您,他早就被秦海给打死了,没想到竟包藏祸心!”

“苦肉计嘛,估计秦公公也很舍不得动颗棋子。”竺元风倒是没什么愤怒,是轻轻一叹,“就是件事也得牵连你,得吃苦头了。”

小七摇了摇头,“公公放心,就是严刑拷打,奴才也什么都不知道。”

“唉……对不住。”

小福是个看起老实巴交的小太监,从不出头,做事很本分,是今晚,他提着篮子走进了景华宫。

“景王殿下,王妃娘娘送东西了。”

景王正在看书,闻言抬起头,有些惊讶道:“么快?”

“是,王妃挂念您。”

小福说完将篮子放在桌上,他没忙着走,景王个时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面容陌生,不由地:“顺子呢?”

“他身上起了疹子,正在养病,竺公公便派奴才了。”

景王不疑有他,走那篮子,然而刚掀开,却看到一封信明晃晃地放在上面,顿时他心下一跳,锐利的眼神盯着小福,后者低眉顺眼道:“殿下,王妃娘娘求到主子面前,主子心软没办法,您看看,该如何回信。”

个主子称呼就耐人寻味了,但肯定不是竺元风。

关押了么多月,竺元风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跟他说过,更从未打听任何事。

景王狐疑着打开信,刘珂那张牙舞爪的狗爬子顿时冲入眼前,他心中猛地一跳,看清信之后,他冷笑起,反:“本王若是不答应呢?”

小福照旧垂着头,“您不在王府,王妃娘娘和小少爷就孤苦无依了。”

景王的手猛地抓紧纸张,脸『色』狰狞起,“他敢!”

小福安安静静,没说话。

景王蓦地站起身,于地上回踱步,脚步越越快,最终猛地顿住道:“本王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福抬头,微微一笑,“景王若是不知道,您早该拒绝了,您犹豫了么就,看是知道的。”

景王说不出反驳的话,他死死地盯着小福,后者依旧不为所动。

“知道对他没好处。”他有些挫败道。

小福说:“是主子该考虑的题,奴才是听命行事。”

景王看了看屋外,他忽然嗤笑起,“没想到,竺元风竟然是老七的人。”

小福未语,算是默认了。

景王重重地点头,“好,他嫌个太子坐的太安稳,那本王就全他。”景王眼神中带着浓浓恶,“纸笔呢?”

“奴才带了。”小福将文房四宝搁在景王的桌上。

“你上外头着。”

“是。”

景王没有犹豫,坐下就书,以顺帝做的那种恶心事,他若是刘珂,也绝对恨透了种肮脏的父亲,所有的不幸,都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造的!

他将贵妃临死告知的所有都下,憋在心里太久,他忽然有种畅快感,下笔极快,刘珂想舒舒服服地做太子,能吗?

既然他不好过,那么京城谁都别想好过!

景王将信交给小福的时候,冷冷地提醒了一句,“告诉他,本王已一五一十地答复,没有隐瞒,希望他能信守承诺。”

“殿下放心。”小福接过信,提起篮子便离开了。

半夜,顺帝是被人秦海唤醒的,他不悦道:“什么事?”打搅睡梦,皇帝看起脸『色』极差。

秦海小心翼翼地说:“皇上,西北有急报。”

顺帝微微一怔,眉头拧紧,“宣,扶朕起。”

最近已经温暖起,皇帝嫌麻烦,不过披了一件外裳,灯火点亮,他眯着眼睛看着急报,顿时心沉下。

“皇上,是西北出了什么大事吗?”

顺帝神『色』凝重,带着一丝烦躁,“西陵公病重。”

甭管西陵公有多受皇帝忌惮,但是他在西北犹如定海神针一般却是无人反驳,哪怕不在沙门关,就是在玉华关带着五万兵马,也足以让匈奴忌惮。

顺帝并不蠢,他不会因为几年齐峰打退了匈奴,就自大地以为齐峰能取代西陵公。没有尚家坐镇,你看匈奴是会小打小闹地『骚』扰一下吗?

“好端端的,西陵公怎么在个时候病重?”秦海不禁疑『惑』道。

“年纪也八十多了。”顺帝自己都上了七十,一想到死就颇为害怕,当初西陵公替他镇守河山,君臣相得,如今想唏嘘不已。

“皇上,那西北……”

“告诉齐峰,别再动尚家军,匈奴大军若是了,他根本抵挡不住。”

“是。”

“朕记得尚家的几个孙也都是出『色』将领。”

秦海想了想道:“奴才也有所耳闻。”

顺帝斟酌着词,“拟一份圣旨给尚家,沙门关若有需要,替……祖从军。”

秦海不敢耽搁,立刻应下,出门之后立刻给了一旁小徒弟一个脸『色』,后者得令,匆匆跑远了。

顺帝起就没多少睡,他想动尚家,便是因为刘珂能够得到手的有雍凉,是如今倒是不好动了,他生『性』多疑,想了想便要着人再去探查,就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走进,“皇上,禁军统领求见。”

个时间……顺帝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他是点了头,“宣。”

禁军统领姓万,在齐峰去了西北之后,便由他接任,他单膝跪在地上,然后将一份信呈了上,“皇上,是臣在一个太监身上搜到的。”

信封上没有落款,也无拆封,顺帝撕开,取出里面的信。

万统领跪在地上,将头垂下,不敢多看,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响动,接着一盏茶被砰一声摔在地上,“人!”

帝王的声音里夹杂着抑制不住的愤怒,就是那盏茶都止不住,万统领哪怕心里有底,也不禁吓了一跳,赶紧伏地:“皇上息怒。”

秦海匆匆忙忙地跑进,一脸惊诧,“皇上,是怎么了?”

顺帝没有搭理他,目光锐利『逼』人,万统领哪怕没有抬头,后脖子依旧被刺得『毛』骨悚然。

“信有谁看过?”顺帝阴涔涔地。

万统领声音哆嗦,“没,没有,卑职一拿到就送到皇上面前,不敢打开。”

顺帝阴晴不定地看着他,似乎在辨别话的伪,万统领全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最终顺帝的目光移开,命令道:“去把那个太监给朕押上,景华宫上下所有人都立刻看押,给朕审!”

万统领深吸一口,沉重应答,“是。”

接着顺帝高声道,“秦海,把竺元风给朕带过!”

秦海心中暗喜,但是面上却不显,一副担忧的模样下去吩咐,接着很快就转了回。

“皇上……”他重新泡了一壶茶,放了安神香片,“您消消,奴才至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看。”顺帝将那没有署名的信封丢给他,秦海慌忙地接过,装模作样地打开,然后一边看一边瞪大了眼睛,“……是谁的?”

“刘琅!”顺帝咬牙道,“王氏果然什么都告诉他了!”

秦海在心中咋舌,瞧着顺帝那急败坏的模样,对刘珂一箭双雕不由地产生佩服。

时,竺元风被带进,跪在帝王面前,今日并非他当值,是以从床上被抓起的,连身上的衣服都没穿好,头发散『乱』。见着殿内一副人心惶惶的模样,他不禁疑『惑』又害怕地看顺帝,“皇上。”

“你知罪?”顺帝咬牙切齿道,之前的宠爱亲近全然不见,如今剩下一片冰冷。

竺元风惶恐地摇摇头,“奴才请……皇上指示。”

顺帝本想将那份信摔在他身上,但是想想无法宣之于口,能死死地盯着他,看得竺元风心下戚戚,四肢发凉。

接着哭喊声在殿下响起,景华宫上下看押的之人一一被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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