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死有余辜

听我讲完,二人一同看向刘德平家。

此时村长脸上满是惊恐,他收回目光问向我爸。

“友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刘德平回来把自己媳妇给咬死了?”

我爸没有回答村长的话,而是迈着大步往刘德平家里走去。

村长心里害怕不敢进去,但是看到我爸径直走了进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此时我心里是即好奇又害怕,但是想想现在是白天,怕个嘚啊。

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我跟在村长身后,也向里面走了进去。

刘德平家是三间青砖大瓦房,东西各有一间厢房,中间是客厅,院子的西侧砌着一个小花园,

里面还开着很多的玫瑰花,东侧是厨房,厨房里放满了劈好的干柴,院子的西南侧是茅厕,茅厕门口靠着南墙的地方还放着一辆破旧的二八大缸。

我们刚刚走进去,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争吵和谩骂声。

“东西在我手上,凭什么给你?头上天天顶着个地中海,也不怕海里水多压死你,头顶秃成这样,我要是你的话,家门我都不敢出,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嘭”的一声,屋内传来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

“王八蛋,我最烦别人拿我头发说事,你不要以为你爷俩在,我就怕了你,那东西是我先拿到的,是你和你儿子不要脸从我手里抢过去的,”

“抢你咋啦?我爷俩现在就站在这,有本事你就过来抢回去?来呀?瞧瞧你那德行,怂货,活该你和你婆娘六连生,生的还都是赔钱货,老子什么都不多,就儿子多,你别不服气,你要是不服气,咱们今个就出去练练,让你六个闺女一块上,我小儿子自个就能一挑六,”

“你……”

“周国庆,李狗蛋你们给我滚出来”

村长站在院子里,显然他知道在客厅内的人是谁。

他突然的一声暴喝,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同时也把站在他旁边的我吓了一跳。

不多时,客厅门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然后从客厅内走出来两个人。

那个叫李狗蛋的中年男人,怀里抱着电视机、DVD机,

而那个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手里只拿了一个收音机,脸上还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看着李狗蛋,

“村长,啥事?”

二人异口同声的对村长问道,

村长没有理会这俩人,再一次冲着里面呵斥了一声,

“李铁驴,我喊你爹没喊你是吧?给我出来”

此时,村长的脸已经被气成了酱紫色,他伸出右手指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小青年,又指了指两个中年男子,愤怒的对他们吼道,

“你们把手里的东西给我放下,都给我放下”

“哎,村长,您要是这么说的话,今天这些东西我还真放不了,刘德平昨晚回到村子,咬死了我们家好几只下蛋的母鸡,还有一只羊,您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来找他媳妇要些赔偿?这么的吧,既然你想管,也不是不行,只要今天你把我家的损失给赔了,我们立马放下东西走人,如果今个没人赔,那我只能把这些搬走了”

那个叫李狗蛋的中年人说完,也不再理会村长那愤怒的表情,理直气壮的抱着东西吆喝着自己的儿子就往外走。

“你……你……”村长指着往外走的李狗蛋,气的说了好几个”你”字后,他双手使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最终什么话也没再说。

“村长,您老年纪也大了,别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对身体不好,您也别觉得我们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我们还算有点良心,只是搜刮了他家一点东西做为弥补,真不是东西的那俩,现在还光着屁股在人家刘德平媳妇床上躺着呢,那场面真是……啧啧啧......”

那名叫周国庆的男人,用手指了指西厢房的方向,对村长说着说着他就不说了,最后他摇着头也离开了,

这次村长没有出手阻挠,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就这样走了,

西厢房门口的地上此时也是一片狼藉,被打碎的玻璃渣子遍地都是,还有几双破旧的鞋子,还有一个被人摔变形的尿壶。

我爸率先迈开步子往西厢房走去,当我爸看到西厢房内的场景时,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和村长从我爸脸上看不出他这表情是啥意思,就和村长一前一后的走到我爸站的位置,很好奇的也往里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里面的场景把我吓了一个激灵,脑袋里发出“嗡”的一声响,

因为我往里瞅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张恐怖的女人脸。

而那张脸的主人正是刘德平的媳妇。

她身穿一身红色连衣裙,满脸是血的靠着墙坐在血泊里。

她眼睛瞪得很大,似乎在盯着门外的我们看,胸部的位置还刺着一把银色的剪刀,只不过这把银色剪刀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被刘德平媳妇的双手死死攥着,看样子很像是自杀的。

在这间房间里,除了有刘德平媳妇的尸体以外,还躺着两个浑身赤裸的青年男人的尸体。

他们一个是趴在地上的,另一个则是躺在床上,脸上表情一致,都充满了惊,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

如果不是他们身上有数不清的血洞,我都感觉他们是活生生的被吓死的,因为他们的嘴巴张得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脖子上除了有几个血窟窿以外,还有被手掐过的痕迹,而杀人凶器就是刘德平媳妇手中的那把银色剪刀,

这两个人我还认识,他们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坏痞子,平日里没少干一些偷鸡摸狗、半夜翻人家寡妇墙头的事,我小的时候也没少被他们欺负。

现在他们就这么死在我的面前,我心里觉得这就是他们平日里坏事做的太多,遭到了报应,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他们的德行,才会让他们被一个傻媳妇给捅成了马蜂窝,

“村长,这三具尸体并不是猫妖所为,您看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我爸看了看两具男尸脖子上的血窟窿,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向村长,

“刘德平尸体变成了妖尸就够可怜的了,这两个畜生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半夜爬到刘德平家里对人家傻媳妇干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来,简直是死有余辜,只是可惜了刘家这媳妇啊,死了丈夫不说,还被这两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给玷污了,杀了他们那是他们活该,但是为什么还要自杀呢”

村长说这话的时候,气的是咬牙切齿。

我和我爸都没有说话,只等着老村长做出决定,看看如何处理这事,毕竟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人,想这么简单隐瞒过去,那是不可能了,

过了良久,村长深深地叹了一口粗气,然后缓缓说道,

“先把刘德平的尸体找回来,然后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吧,我累了,也管不动了,等把这些破事处理完了,我就不干了,他们爱怎么作就怎么作,”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阵阵哭喊声,声音由远而近,我能猜的出来,来人肯定是地上这两位青年的家人,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冷笑,

“等你们进来看到自己儿子全身赤裸的躺在人家傻媳妇的床上,还对人家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来,我看你们还怎么在村子里混下去,你们祖辈的坟头上估计现在都得气的直冒黑烟了吧”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伙人。

领头的就是今早在自家门口哭的直翻白眼的王淑娟。

她弯着腰一边往里走一边嚎啕大哭,那眼泪鼻子都混在一起,关键是到了鼻尖它还不掉下来。

看得我是那叫一个恶心,此刻她被他老公搀扶着,艰难的往这边挪着步。

我还看到她老公一边哭一边呲着牙用力的搀扶着自己的媳妇,不让媳妇摔倒在地上。

“我的儿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走后让我这个做娘的可怎么活呀,你可是我们的独苗呀,这是老天要绝我们王家的后呀,”

见她们过来,我赶紧一个侧身躲得远远的,生怕她鼻子上那玩意溅我一身,

王淑娟刚刚进来还没来得及嚎上几声,门外又再次传来哭爹喊娘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不免小声嘀咕着,

“行了,村子里的两大泼妇都到齐了,往后的这一个月里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我也是服了这两家人,只要不是人干的事,她们一件不落的干个遍。

家里哪怕丢一只鸡,她们都能围着整个村子骂上三天三夜。

现在还死了儿子,我真怕这次她们一激动去刨了刘德平的祖坟,也真是应了那句,

“猫生猫,狗生狗,小偷的孩子三只手,”

她们来到刘德平的西厢房里,看到自己的儿子光着屁股躺在那,冲进屋子抱着自己儿子的尸体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她们坐在地上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是一边哭还一边用力的蹬着腿。

原先已经跑出去的村民大多数又折返了回来,他们就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两家人的笑话。

有的村民还指着光着屁股的两具尸体对身边的人窃窃私语着,脸上露出了一副鄙夷和幸灾乐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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