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黑暗无光!
长安!
城外。
一座荒山上的破庙。
庙宇中。
燃着篝火,噼里啪啦作响。
聚集着不少人,这些人分散开,或坐,或躺,或靠,或站……
各个不同。
他们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者,有面色和善,有凶相毕露,更有面容冷峻,神色各异。
他们彼此不说话。
直到。
一位年轻人进了门。
所有目光集中在年轻人身上。
有人纹丝不动。
却有人微微行礼:“拜见秦王!”
“拜见李公子!”
“诸位英雄,世民在这里有礼了。”
李世民微微点头还礼,目光扫视庙宇内的人,眉头微微一挑,疑惑道:“为何不见师妃暄师姑娘?”
“秦王难道不知?师妃暄拦截从宋阀返回洛阳的林平之,失手被擒,困在了洛阳皇宫,据说要被纳为妃子呢。”
“这是之前的消息了,最新消息,据说师妃暄趁机逃了出来,却不知所踪,洛阳已经发布消息,希望师妃暄能回去乖乖成为妃子,否则就要对慈航静斋下手。”
“既然如此,为何不来此地与我们会合?这次组织会盟不就是她亲自上门劝说的?”
“估计是受了重伤吧,也可能因为其他事耽搁了……梵清惠以为如何?”
“阿弥陀佛,诸位还请放心,妃暄必然不会影响我们这次的行动。”
众人不再纠结师妃暄没有到场的事,重新看向了李世民。
李世民:“在这里,世民还要多谢各位的鼎力支持,只要铲除了林平之,世民答应诸位定然会做一个好皇帝,还可与诸位共享江山。”..
“哼,我们前来,可不只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太可怕,如果江山落到他手中,我们魔门再无立足之地。”
“阿弥陀佛,从他入主洛阳,对佛门的态度,不难看出他掌权后佛门的后果,自然不能让他如愿。”
“本来,师妃暄下山,游说天下各路反王,想以最小的代价结束这场乱世,然而林平之的崛起,创造了杀伤性极大的火器,并且因为攻城略地,不知有多少百姓死在战争中,这样的杀戮机器,必然是一位昏君,不能让他得逞。”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可谓是义愤填膺同仇敌忾,恨不得食其肉。
李世民注视着他们,心中已经泛起得意之色。
自从师妃暄选中他,为他出谋划策办天策府,游说天下反王,他就知道这个天下必然是李家的。
就如同当年的杨坚一样。
这是慈航静斋的支持,也是佛门的支持,何况他也庆幸,天下出了一个第一人宁道奇,为了借阅慈航剑典甘愿接受慈航静斋的驱使,阻止寇仲争霸。
道门第一人,为了剑典,反而为慈航静斋打工?
从而,这个世界的佛道魔,演变成了佛道,与魔的相争。
就连新崛起的道门新秀寇仲和徐子凌都被宁道奇逼的走投无路。
“不知秦王何时动手?”
“此人武功之高,闻所未闻,更不可思议的是,是他的年龄如此年轻,属实是出乎了我们的预料。”
“所以,我们为了杀他,只能暂且抛却私人恩怨,如今佛、道、魔最顶尖的高手都在这里了,就不信杀不死他。”
“宋缺为何没人?”
“据说,岭南在与洛阳商议……”
“这件事有我梵清蕙去请宋缺吧。”
“如果叫上寇仲和徐子陵……”
“只要拉上宋缺,相信寇仲一定会到,至于徐子陵……小女子婠婠不才,愿意去试一试,劝说徐子陵前来。”
“除此之外,如若请动高句丽武功宗师的奕剑大师傅采林,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这点请各位担心,交给世民吧,保证将傅采林大师请来。”
“好,我们大可约定时间,当人数凑齐后,等待时机,我们可只有一次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
“那就一个月后,在一个月中,希望能够找到师妃暄。”
“……”
众人又聊了一些细节,各自散去了。
只余下李世民!
李世民低着头,凝视着噼里啪啦的篝火,眸子中闪烁寒光,沉吟了良久,迈步上前,熄灭了篝火,庙宇内一瞬间化为黑暗。
“慈航静斋梵清蕙、邪王石之轩、中原第一人宁道奇、天刀宋缺、双龙寇仲和徐子陵,阴后祝玉妍和婠婠,静念禅院了空大师,佛门四大圣僧,奕剑大师傅采林……哈哈哈,林平之啊林平之,我就不相信这么多绝顶高手杀不死你……这个天下,终究是我李家的……”
笑声,回荡在庙宇中。
回荡在夜空中。
……
一处幽静的山谷中。
山洞。
一位女子盘腿而坐,身子微微颤抖着,紧闭双眼,满头汗水,面容一时红,一时白。
她身旁,地面斜插着一把剑。
她身上气息强弱起伏不定。
一丝丝气,从她头顶溢出,化作白烟,然后消散。
突然。
她脸色寒热交替,气息一瞬间达到最高,面容立刻惨白,陡然睁开了眼睛,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鲜血落在地面,散发着寒热之气,且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地面立刻出现一个坑!
“咳咳……”
女子捂着心口,咳出口中残血,脸色苍白:“可恶啊,那家伙究竟是什么怪物?”
“他学得是长生真气,应该是道门中人,为何会密宗的阴阳交合之术,这等邪术……庆幸是这法门,才有一丝机会夺取功力解开身上禁制逃出来……”
“只是,好邪门的人,以剑心通明窥视其内心,他的未来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如若不是我及时收手,险些沉沦坠入其中无法自拔,或许真会成为一个白痴……”
“不管怎样,总算是逃了出来,必须尽快伤势,去与师父汇合……”
她深吸了口气,抹去嘴角血液,重新坐直了身子,闭上了眼睛,入定开始疗伤。
……
洛阳!
皇宫!
林平之出奇的没有在书房批阅奏折,而是站在院落中,抬头凝望着夜空,怔怔出神。
不是他不想处理奏折,而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心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无法平静,导致他如坐针毡。
他内心隐隐有所悟,仿佛明白了什么。
“是天地规则排斥我的存在,还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