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遇险

她伸手摸了摸,发现石板真的是凉嗖嗖的,不是自己身体出现了异常。

她大脑有些混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过她不知道这下石板会什么时候缩回去,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不然等脚下的石板一消失,她就真的葬身火海了。

她抬头看了看上方,突然有些绝望,石板与出口的距离有些高度,刚刚在上面看的时候都没感觉到,现在往低下一站,这高度差就很明显了。

她抬手碰了碰鼻子,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足尖一点,整个人就腾空而起,往出口掠去。

她一直自负轻功很好,至少出这个裂缝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可能荒废了很久的缘故,所以飞不太高了。

反正她能跃到的最高距离和出口还是差了一大截!

她咋了咋舌,然后就将目光投向了前面的深渊,虽危急关头逃命要紧,可她还是鬼使神差的转过了身,来到深渊旁边一探究竟。

走近一看,她才发现低下是一个巨大的岩浆坑,而坑之上竟然修建着一座宫殿,不知是宫殿的本身就是红的,还是周围岩浆的缘故,宫殿看上去竟然红的跟血液一样鲜艳。

宫殿看不出高度,只留一个四边形的顶盖正对着她,四个檐角上分别坐立着四只鱼一样的东西,它们的眼睛朝,眼尖的唐攸宁一眼就发现了鱼眼上镶嵌着的火红的血珍珠!

四个檐角四只鱼,也就是八只鱼眼,一共有八颗血珍珠。

唐攸宁俯身又把四周看了看,也不知道下面还有没有人住,不过看四周的情况,低下有饶可能性很,毕竟宫殿还是在岩浆之上,万一哪岩浆就突然淹没了宫殿,那住在里面的人不是也要被活活淹死?而且这里温度这么高,的确不适合居住。

唐攸宁这样想着,就站直了身子打算离开,走出去几步,突然又想起了赵成悦来这里的目的,他不就是来找血珍珠的吗?刚好这里也有,要不

一道身影从上面一跃而下,犹如翱翔于九里的雄鹰一样矫健的朝宫殿掠去。

唐攸宁就身轻如燕的落到了宫殿顶部,她摇摇晃晃的踩在已经岌岌可危的屋顶上,一步步朝正前方的檐角挪去。

整个谷底都呈现出一片血红之色,唐攸宁脚踩在瓦片上都感觉到脚底传来的烘烤般的热浪,幸亏鞋底够坚韧,否则现在她现在就是赤脚走在瓦片之上了。

走了大概有十几步的距离,她终于来到了檐角,伸手够了够,正好触摸到鱼屁股,距离鱼眼还有一点距离。

她颤颤巍巍又往檐角靠近了几分,这次终于碰到鱼眼了,她内心一喜,就不顾脚下还有没有地方可以踩了,这个人就凌空蹿了出去,半截身子都挂在空郑

此时她已经抠下了鱼眼,揣在腰间,她也不贪心,拿了一颗就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血珍珠被抠出去的瞬间,整个谷底都颤了颤,就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挂在外面的唐攸宁只听到头顶传来咔擦一声,檐角就被她弄断了。

随后,身体没了支撑重量的来源就开始急速下坠,就在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大脑不由自主的把生前的事情都快速倒放了一遍,一些她很陌生的片段就犹如山洪般爆发出来。

突然,低下的岩浆里面传出一声震耳发聩的吼声,随后唐攸宁只感觉落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她回过神来一看,一双巨大无比的眼睛正在盯着她看。

她不出当时是什么感觉,只是在目光与那双眼睛对视上的瞬间,心被狠狠的揪痛了一瞬,好似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是自己的熟人一般。

她嗓子干哑,双手已经出现烫伤,一句话也不出,但还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那颗血珍珠。

接着又是一阵吼声,这次声源是正对着她的,她连捂住耳朵的时间都没有,只是耳朵突然刺痛了一瞬,她就什么声响都听不见了。

听不见了还好,只是她感觉被这声源一震,五脏六腑瞬间犹如被震得碎裂了一般开始疼痛难忍,一口老血从喉咙喷出,两眼一黑,她就昏了过去。

她感觉周身一阵晃动,不知道那条巨龙要带她去哪里,或许是底下的岩浆也不定。

突然,一阵摇晃后,她就砸在了冰冷僵硬的地板上,没错,就是冰冷的。脊梁骨都差点断了,生生把她疼醒了。

她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自己已经被那条巨龙甩到宫殿里面了,此时正在回廊下,而那条巨龙就彷徨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在找机会打算给她致命一击。

她一看清那条巨龙也就顾不上耳朵里的嗡嗡声了,拼了命的往离自己最近的屋内爬去。

她一动,那条巨龙就将它的一双巨眼凑了上来,两根胡须将犹如两条巨大的触手一般将栏杆都给撞断了,飞起的碎片溅了唐攸宁满身。

那条巨龙眼睛挺大,不过眼神不怎么好,把栏杆撞断后就离开了,唐攸宁一动不动的屏息趴在它的头颅下面,都快憋岔气了。那条巨龙才缩了回去。

唐攸宁得空在地上使劲滚了几圈,然后破门而入,那条巨龙听到动静,刚刚缩回去的头又凑了过来。

不过它好像知道这座宫殿不能破坏一般一直徘徊在外缘,不然就它那身躯,往这一撞就没唐攸宁什么事了。

这时,唐攸宁耳边的嗡嗡声已经消散了,她痛苦的抬手撑着地面,脸就趴在地上,已经被地面的碎东西划破了几道细细的口子,不过她来不及在乎这些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前爬去。

这应该是一间女子的卧室,主打粉色系,虽然有些年月使得这里布置了些灰尘,但仍旧看得出住这里的人生前很爱干净,各种茶具和座椅还有梳妆台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简直已经到了强迫症的地步了。

唐攸宁满脸的灰尘,脸上的血口子就开始疼起来,不过她此时的身体已经快散架了,根本没有气力站起来,心想疼就疼吧,反正她命贱,伤口感染也死不了。

她又挪了一段距离,脑海里突然又闪过几个片段,她一下子就怔住了。爬在地上一动不动,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刚刚那两个片段

是她和赵成悦的?

这个念头一涌上来,她就狂甩迷糊的大脑,将这个邪恶的念头给甩了出去。

那个画面她有些难以启齿了。

而且以她对赵成悦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对自己做出那种事,还是在她不自愿的情况下。

“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地方?”她喃喃自语,四周如她所料果然寂静无声,她吐了口气。

此时已经爬到了梳妆台旁边,她吃力的伸手支起了身子,然后靠在了梳妆台旁边。

这时她已经恢复了些力气了,就是感觉刚刚被那条巨龙对着脸怒吼一声后,她隐隐约约觉得被吼出内伤了。

这些还不是最令她抓狂的,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自己的法力还没有恢复,心里不禁骂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让一个人无缘无故的丧失法力这么久,她要是知道了也去弄一点放在身上,以后遇到强敌的时候往他身上一撒,就万事大吉了。

“也不知道赵成悦现在怎么样了。”她咕哝着,动了动因支撑身体而酸痛的手臂,一不心就将旁边的抽屉给带了出来,她扭头一看,发现房间外面虽然都已经落满了灰尘,可是抽屉里面却干净得一尘不染。

抽屉里和抽屉外简直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一下来了兴趣,就眯眼凑近看了看,一眼就看见了抽屉角落里那支孤零零的玉簪。

那玉簪浑身晶莹剔透,巧玲珑,唐攸宁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想又觉得女子的头饰其实大多都是一样的,俗话万变不离其宗嘛,无论怎么变不都是用来固定头发的?这些装饰品哪怕是撞样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其实是因为她自己万年不变的发型,一支玉簪就搞定了,不然就女子的装饰品来,其中的门道可多着呢。

这样一想,她就不在看那支玉簪了,而是将目光落到了周围的那些信笺上。

她皱了皱眉,然后用脚将一旁的凳子勾了过来,坐下来仔细翻看那些书信。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死生契阔,与子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两首诗,而且字迹一致,歪歪扭扭的,肯定都出自一人之手。

唐攸宁没看过赵成悦的字,所以分辨不出来,但是可以肯定不会是这种,跟鸡爪一样,不出的丑!

这样的话就可以排除刚刚自己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了,一想到那个画面,她自己都没脸,只能不知羞耻。

她叹了口气,然后又继续往下读。

我的错,我一人承担,至此告别,永不相见。

这三封信牛头不对马嘴,前两封还在你侬我侬的山盟海誓,到了最后就成了诀别信,唐攸宁读的云里雾里,一个头比两个大。

这些信均出自一人之手,不过却像极了初学写字时才画的出来的字。一看这内容就知道儿童不宜,是绝对不可能由一个刚学写字的孩子写出来的。

唐攸宁突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然后开始在房间内部寻找起笔来。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她必须试一试。

只不过房间已经空置很久了,就算找到了笔她也没有墨。

唐攸宁想了想,然后咬破了自己左手食指,开始对照着最后一封信在梳妆台上写下了内容相同的一行字:我的错,我一人承担,至此告别,永不相见。

她用右手拿起那份信对比一下,当下就怔住了。

两封书信上的字迹丑得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这房间和她的确脱不了干系了。

不过她对于这里一点儿记忆也没有,而且奇怪的是,她并不是左撇子,但是她刚刚是用左手写出来的,最令人绝望的是,一对比,字迹是一样的。

难不成那个时候“她”的出现了无法使用右手的情况?骨折?她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可以确定这是实打实的,绝对没有骨折过。

“怎么这样…会……我……”她语无伦次了,一下子就瘫软在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封书信。

“我要做错了什么,那这些信是写给赵成悦的?不可能啊,我从第一次见他,就不对,那次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可是,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信笺都快被她揉搓烂了,她仍旧毫无思绪,除了偶尔出现的令人难以启齿的片段之外,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无迹可寻。

“算了,先出去找到赵成悦,大不了把他绑了恐吓一顿,看他不。”

唐攸宁这样想着,心里的不安感突然就减少了许多,她站起身子抖落了衣服上的灰尘,然后开始琢磨怎么出去。

外面有那条巨龙守着,她现在法力尽失,硬闯肯定是行不通,可是这里就只有一条出路,她要出去就一定会和那条巨龙碰上的。

越想越觉得出去的希望渺茫,她都快放弃了,一直扭搅在一起疼痛难忍的五脏六腑突然不疼了,脸上的刺痛感也消失了,她凑近铜镜一看,发现脸上的伤口竟然自己愈合了。

她不由得大喜过望,心想这是无绝人之路,随即掌心聚气,一束强劲的法力就爆发出来。

她收回了法力,然后几步出了房间,那条巨龙就围拢了过来。

她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结果那条巨龙只是围过来了一点就停住了,庞大的身躯一扭打,就没入镣下滚烫的岩浆之内。

唐攸宁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见它走开了,自己也迅速离开了谷底。

她一跃就到了上面的石板上,然后抬头看了看头顶。

现在法力已经恢复了,一进入这里就产生的那种恐慌感瞬间荡然无存,果然,法力永远是她做事的底牌。

她出了裂缝,来到了外面,突然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轻轻地吐了口气后就抬脚走了出去。

她扯下了腰间的玉佩,然后拿出了追索符,玉佩发出的一道红光就在前面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找到了来时的路,才发现这里和那个原野差了差不多几百里的距离,要不是恢复了法力,她就是走死可能也走不出来了。

扑通一声,她毫不犹豫的跃入了水中,然后一直朝着水底游去。

她靠着玉佩一直到了一开始她和赵成悦失足掉下去的地方,然后玉佩就将她往回引。

她看到玉佩的方向时心里还是开心的,看样子赵成悦已经出去了,出去了也好,这种地方真的没法待,在下去她可能会活生生憋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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