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已经要抠出四室一厅了。
很尴尬。
“咕噜肉，不吃吗？”
稚名莉香看着对面魂不守舍的陈凌，出口询问。
“啊？吃吃吃。”
咋吃不出味道，哦，是我太尴尬了啊。
没事了。
稚名莉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陈凌的动作和表情。
“凌。”
别人要么大哥哥，要么凌哥，你偏偏叫我是0？
加个“君”都好一点吧……
主要还是大小姐的中文字正腔圆，开口就能联想到那个数字。
陈凌抬头与她对视，露出几分带羞涩的笑。
其实是丢脸的笑。
“如果你在为自己买限制级影碟被发现而感到难为情的话，大可不必。”
卧槽，这么直球的吗？
稚名莉香一副认认真真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来她有半点故意让陈凌感到窘迫的想法。
转念一想，对啊！
他现在身份证明上可是真真切切的年满十八岁，进出书店里的那种区域都不带怕的好吧，买几张回来观摩学习一下怎么了？
不就是买的碟片被同屋的大小姐发现了嘛……
不好意思，还是让我先鼠一下。
陈凌大手轻轻拍桌，决定尝试扳回一城。
“rika，你就不好奇这种类型的……影片？”
可惜陈凌买的是骑兵。
步兵客观上来说在东京应该是不被允许的吧。
而且当时放眼望去，也已经没有了陈凌曾经最喜爱的，把自己都献给了艺术的那几名女演员。
稚名莉香看了一眼表情古怪的陈凌，摇了摇头。
“班级男同学谈论这些时，有幸听过。”
彳亍，现役东京dk，恐怖如斯！
不过大家也差不多都到了那个年纪，陈凌能理解啦。
但当众讨论细节，这还是陈凌不敢想象的。
“那，要不我之后借看看……没别的意思，纯粹的学术上交流。”
他哪敢对大小姐有任何猥琐的想法啊，只是觉着，事已至此，尝试捉弄一下对方，他陈凌至少就没输。
没想到rika眼神盯得陈凌有些发慌。
仿佛在看一个傻蛋。
“但这种事，放在社交关系上的确不光彩。”
好好好，我认错行不。
“私密马赛～”
老老实实认错就行了。
果然，宅心仁厚的大小姐也不会继续纠结。
本来就是一个男女生之间比较敏感的东西，有啥好拿出来一直讨论的。
咱们点到为止昂。
陈凌总算能好好吃顿饭。
“对了，rika，你们班准备举办什么？”
“秘密。”
彳亍。
反正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
……
“呼……”
陈凌叹了口气，把手从琴键上拿开。
今天是周五。
他已经做好了饭，而大小姐今天还在学校里忙着班级的排练，虽说有发信息让陈凌不用等，但其实他目前也没多饿。
四月就得弹钢琴不是吗？
没有钢琴的话，就用电子琴来凑合。
自买光碟被发现那次已经过去两天了，陈凌与大小姐的相处氛围也差不多回到了之前那样。
倒不如说，这件事基本都是陈凌单方面地觉得尴尬或者不好意思，大小姐一直都是那副表情，行为啥的也没异常，反倒显得陈凌很纯情。
可恶。
之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陈凌暂时也没考虑要买第二张，第三张。
一张就够用了，作为主菜，质量还不错，而且一个视频时长两个多小时，可以分几次品尝呢。
虽然一张不便宜，但买来还是比较划算。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另外一个杂物间。
没错，大小姐本家买下的这套公寓，面积非常大，就是这么豪气。
陈凌购买的这款电子琴自带音响，省去了另购音响的费用，反正也不是登台演出，目前没必要准备太好的音响。
陈凌计划把这个房间弄成一个不大的音乐室，之后做一下隔音效果，大小姐闲暇时也能自己练练歌。
听rika说，她学校的春日祭于下周周三举行，陈凌到时候下午过去学校，莉香会带着他进去的。
这段时间，两人都非常忙碌，陈凌忙着重温祖传艺能，毕竟有佐餐了。
其实是忙着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同时提升自我，毕竟以后他可是“rika”这个二人组合的主要负责人，大小姐全程甩手掌柜，指望不上。
稚名莉香则忙着跟陈凌在周末一起出席各种线下节目，上各种声乐课，熟悉陈凌“写”好的新歌，以及准备班级的春日祭活动。
忙碌程度大概不相上下吧。
之后如果更忙，也许rika就不得不舍弃一些别的东西了，比如说……学校不是必须要参加的活动。
前进到这一步只是时间问题。
过了一个多小时，天空接近完全暗下来时，rika从学校里回来了。
接下来就是热菜，吃晚饭。
“rika，熟练得怎么样了？”
“是指什么？”
毕竟她要熟练的东西有点多。
“新歌，我交给你已经有了半个月左右吧。”
“嗯。”
黑发少女眨了几下眼睛。
“相比而言，不是很难。”
意思是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
“这也是我选择这首歌的目的之一，难度不高，花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正好也能轻松一点。”
rika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是不是还得感激你’。
“我有一个想法昂，咱们下一次单曲首发可以来一个小型线下音乐会进行炒作，提高热度的同时增设一些周边贩卖，音乐会由我们自己组织，抽取粉丝参加，就唱我们已经发出的三首歌，反响不错再扩大规模。不过可能对rika你的实力需要更高的要求。”
很不服气的是，陈凌这话说到一半，又卡壳了，不得不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翻译。
“全凭凌你决定。”
还是这句话。
倒是发表一下看法啊，意思是我敢办你就敢上是吧？
“那……争取四月下旬可以举办上，场地，器材以及乐队方面，由我来沟通，这段时间你就安心练习，和准备学校春日祭吧。”
“好。”
居然不是嗯，差评！
他们是一定要走上线下演出的，但目前这样的粉丝数目总不能从街头路演开始，于是这个想法应运而生。
大小姐同意之后，这项企划就要开始着手实施了。
“周边种类的话……”
陈凌刚想继续说下去，黑发少女就已经夹起一块排骨，塞到他嘴前。
“可以先吃完饭吗？”
rika看着他。
瓜皮陈凌一脸懵逼。
姐姐，你塞到我嘴巴上了，这是连话都不让我说啊？
陈凌只能张嘴，被迫得到稚名莉香的专属投喂。
嗯~这是谁做的糖醋排骨啊，针不戳！
他低头去扒一口饭，没有注意到桌对面的大小姐看了一眼筷子，又把它戳进自己的饭碗里。
晚饭继续。
“所以，周边不能太贵，且需要有纪念意义。”
不然万一别人不买你的账，就过来看看音乐会，包你血亏。
陈凌吸溜一口茶，他最近忽然觉得，吃完饭就应该来一杯热茶，这不比饭后一根烟更赛活神仙？
坏了，才二十出头，心态就已经往中年靠了。
陈凌在从rika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张草稿纸上写着这次音乐会有关的东西。
“编织购物袋？”
“嗯。”
“带rika签名笔记本？”
“嗯。”
“印花t恤？”
“嗯。”
“……电脑？”
黑发少女抬眼看陈凌，面无表情。
哦？看来不是机器人。
“我说啊，给点建设性的意见嘛，不要老是嗯嗯啊哦的，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明明是你在压榨我！
“签名笔记本和购物袋，成本低，实用性强。”
稚名莉香在解释前两个她点头的理由。
行，没毛病。
“rika自己没有别的想法吗？”
她抿了抿嘴，唇边的梨涡浅浅地浮了出来。
tmd，真好看啊。
纯欣赏角度，没别的意思。
“光碟。”
嗯，什么光碟？
你故意的是不是。
“光碟成本太高，驳回。”
黑发少女面无表情，但稍稍歪头，并没有质疑陈凌的判断，或许这个方案的提出就只是用来调侃眼前这个男人的。
“面具。”
这是稚名莉香提出的第二个想法。
“和我们一样的？”
rika没有回答，她盯着陈凌身边的喵酱观察了一会儿，开始用铅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画。
不到一分钟，一个以喵大佐为描摹对象的面具草图就出现在陈凌的眼前。
目瞪口呆。
怎么，你要把自己的粉丝们发展成喵喵教？！
“怎么样？”
rika轻声问。
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陈凌已经脑补出了以后开演唱会时，两个戴着狐狸和“哥布林”面具的人在台上表演，台下一片喵喵喵的恐怖场面。
传教是吧。
不过意外的挺有意思。
“我看行！”
大小姐的画画水平也令人惊叹。
不过陈凌觉得，如果是坤坤猫，可能会更牛。
这还是算了，正经事。
“那就这个面具，以及签名笔记本？”
“嗯。”
就是这样，两人商量同一件事，达成一致后，这股畅快感，是无可比拟的，有一种彼此心意相通的感觉。
不然陈凌也没必要真的缠着rika去说她自己的想法。
“签名你自己设计吧，还有面具的细节问题，尽快给我成稿，毕竟找人做还需要时间。”
“本周内。”
也就是两天内完成是吧，建议莉香妹妹去试试艺考，你这么nb，你家里人知道吗？
“那行。”
那陈凌这周末有相当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了。
特喵的，rika妹妹，不加薪升职的话，你的专属经纪人兼职家政鼠鼠词曲家可要罢工了哦？
什么？
赚来的钱都给我？
好的，就是这苍穹之上的星星，我也能.陪你一起看。
因为大小姐从来都没谈起过收益分成的事情，而且每周还在往那张银行卡里打钱，虽然没有现在每周的收入那么多，但人家已经表明态度了。
努力罢。
陈凌看了一眼时间。
“rika，是不是该去上课了？”
黑发少女食指叩桌，似乎很不情愿地合上了她面前的《恋爱喜剧百分百》。
歌手rika因饱受贴身经纪人剥削，已经丧失了相当一部分个人休息时间，也就能在吃完晚饭，去上声乐课之前，有那么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去看看漫画。
陈凌低头准备去联络相关人员准备小型音乐会的事宜，余光一瞥，却发现稚名莉香的手里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两张像是门票一样的东西。
她把两张票放在桌面上，看了看陈凌。
“啊？”
“去看吗？”
为啥你做起事儿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呢？
rika你这样的行动力，不进厂打螺丝确实可惜。
陈凌看了一下票上的字。
嗯.tmd一大堆片假名，库鲁西。
他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这是什么。
“剧场门票，《RomeoandJuliet》。”
这个英语名字一出来DNA动了，这个世界也有莎士比亚是吧，如果没有哈莫雷特的话，我就不是很认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