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十万魔兽,大军压境。

他与纪月沉对峙,玄色战甲凛冽,衣袖被风灌满,猎猎作响。

清幽宗的弟子个个手握灵剑,与他对抗。

可他的视线掠过了所有人,精准的落在她的身上。

洛临烟看着他,无比安心。

这几日在清幽宗,她自知整个宗门都在纪月沉的掌中,时时刻刻,皆是不安。

唯有此刻见到他,她紧紧提起的心终于落地。

她往前,想走到谢宿渊的身边去。

纪月沉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金色的眼瞳中夹杂着几丝戾气:“洛临烟,你别忘了,洛铮海与魏清灵,如今还在宗门之中。”

洛临烟顿住,那句“自然算数”被咽了回去。

“拒绝他,否则……”

洛临烟皱眉,只好开口:“谢公子,此事由我父亲定下,如今我父亲身受重伤,一切事情还是等他醒来再做定夺也不迟。”

“好。”他淡淡开口,看了身旁的陨星一眼。

陨星意会,上前将沧海冰髓奉上,“那请仙姬将此物收下。”

沧海冰髓入手,强大的带着寒意的灵力在她掌中。

她将其收入储物囊。

眼下十万魔兵压境,纵使纪月沉只手遮天,却也不可能一举将其全部歼灭。

不论如何,此事还能拖一拖。

纪月沉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洛临烟,凑近她,低语:“洛临烟,你不会真以为,这些人就能奈何的了我吧?”

“纪月沉,你究竟是谁?”

即使洛临烟自那些画面的碎片看到纪月沉是上仙界的神使,但若只是一个神使,纵然也不可能强大至此。

他究竟手里还有多少底牌。

“洛临烟,我便是屠了整个修真界,也不可能放过你。”他压低了声音,用这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疯子。”

面对洛临烟的骂声,纪月沉似并不在乎一般,低低的轻笑出声。

他拂袖,冷眼看着这一切。

洛临烟叹息一声。

“如今家父抱病,此事容后再议。”

谢宿渊微微颔首,“那本尊,就在此静候洛宗主音讯。”

洛临烟没有说话。

她知道,谢宿渊是在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在此。

十万魔兵,就此候在清幽宗山下。

洛临烟被人押回院中。

纪月沉将她推进房间,眼中翻涌着怒意。

“所有人在院外,谁也不许放进去!”

洛临烟看着比原来多了一倍的人围住的院子,心下无奈。

纪月沉如今找了这么多人看着她,一倍两倍有什么区别呢?

她是清幽宗的仙姬,又不可能将自己宗中的弟子打伤。

是夜,月色彷徨。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洛临烟自知睡不着,便运转灵气,修炼一番。

她从没想到,自己每一次艰苦修炼的时候,都是在生死当头。

晚风微凉,外面的月光透进窗棂,撒落一地。

她看到自己的窗前似乎多了个人影,有人在叩她的木窗。

“噔噔”

洛临烟惊的自床上坐起,暗自把灵剑握在手中。

“噔噔”

“谁!”

“是我。”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谢师兄!”洛临烟连忙下床。

雕花的木窗被掀开,自缝隙中露出玄色的衣角。

洛临烟松了口气。

她打开窗,谢宿渊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沉静,嘴角微微带了点笑意。

“谢师兄,你怎么来了?”

她的语气有些惊喜。

“……来看看你。”他伸出手,揉了揉洛临烟的脑袋。

洛临烟看着谢宿渊,先前心里的那些情绪此刻全都按捺不住。

她鼻子一酸,委屈极了。

谢宿渊看着她,缓缓道:“外面的夜风,有点凉。”

洛临烟一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耳根一热,自窗边让开。

谢宿渊自窗台跃入房内,满身凉意。

他低垂着眼,看着洛临烟。

屋内密闭的空间只剩下二人,寂静无声。

蝉鸣声自窗外透入屋内。

二人的距离很近,几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月光朦朦胧胧,无端添了些旖旎。

洛临烟不知怎的,愣在原地,那些想说的话一下子都哽在了喉间。

措不及防,她被谢宿渊揽入怀中。

谢宿渊的双臂有力,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笼罩,为她增加不少安全感。

“谢宿渊……你怎么才来……”她的嗓音沙哑,带了几分撒娇的意思在里面。

谢宿渊听到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倒也不恼,只是揉了揉她的发。

他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在她的头皮上摩挲。

洛临烟的双手紧紧的攥住他胸.前的衣襟,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是我错了。”

他似是无奈。

洛临烟抬头,他流畅的下颌线映入眼中,他狭长的双眼带了些宠溺的意味在。

如万年不化的雪山上最高的雪,轻轻化开,成了一湾春水,流入她的心间。

洛临烟几乎是下意识的踮起脚,捧住了谢宿渊的脸,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冰凉,夹杂着风的气息。

下一刻,她被他揽入怀中,撬开了牙关,仰头承受着他的亲吻。

他在她的齿缝中探索,与她纠缠。

那些无理取闹的话此刻尽数消散,化作嘤咛。

洛临烟被他吻得几乎站不住,她抓住谢宿渊的衣襟。

此刻他的气息将她占据,让她有些发晕。

不知过了多久,谢宿渊放开了她。

谢宿渊看到她脸上的红,唇上的水色,轻轻揉了揉她的唇。

他从来不知道怎么哄女子。

这种事情比练剑还难,没有答案。

女子在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麻烦二字。

可看到眼前的洛临烟没头没脑的这一句,即使是没有理由,毫无来由的情绪。

他想与她讲讲道理,可一看到她的眼中的委屈,败下阵来。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是我的错”。

洛临烟吸了吸鼻子,好似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一般,将头埋入了他的怀中。

“发生何事了?”谢宿渊揉了揉她的头,像是抚摸一只耷拉着脑袋的鹌鹑。

“纪月沉不知道为何,将我的爹娘软禁起来,我爹如今……昏迷不行,我娘似乎被他下了毒药……”

她慢慢说着,可话到嘴边,又落下了一串眼泪,哽咽。

谢宿渊并不意外,但他显然也没想到,纪月沉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无妨,有我在。”

谢宿渊的声音低沉,淡淡开口。

洛临烟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他竟说出了这句话。

这算什么?承诺吗?

他是要给她解决一切的意思吗?

她好似,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如今是真真切切的抱上了谢宿渊这条金大.腿。

他给她的那样信物,她从没有想过拿出来用。

哪怕是被软禁,她也没有想过联系谢宿渊。

她不是梦境中那个一心要做菟丝花的洛临烟。

“不必,我……自己解决就是。”

谢宿渊皱眉,低低的道:“洛临烟,有我在。”

洛临烟还想在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并不是个小废物,但触及他坚定的目光,一切又收了回去。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是本尊的人。”

他的目光定定,仿佛要将她看穿。

金大.腿把软饭喂到了她的嘴边,这口饭,她是吃还是不吃?

洛临烟笑了笑,扯了扯他的袖子:“好。”

谢宿渊抓过她的手臂,查看她的伤势如何。

她体内的经脉内还有一些余毒,但并无大碍。

“你无事就好。”

谢宿渊淡淡道。

“嗯,多谢谢师兄关心。”

“给你的沧海冰髓,你找个时间将它炼化。”

“好。”

“若有什么缺的,以信物传音,告诉我即可。”

“好。”

“夜色已深,我明日再来看你。”

谢宿渊说罢,欲起身离开,但袖子却被洛临烟一把拽在了手中。

他脚步一顿。

“……谢师兄,你能不能,再多留一会。”

她的声音极小,连指尖都泛着红。

“……”

院落内,洛临烟的房中,那张只够她一人睡下的床,此刻她与谢宿渊相拥而眠。

狭小的空间内,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听的一清二楚。

她近乎贪婪的嗅着谢宿渊身上的气息。

即使二人早已在云.雨中滚了一遭,但谢宿渊却丝毫没有动她的意思。

只是将她揽在怀中,以手垫在她的颈下,给她做枕。

这几日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终是松懈了下来,洛临烟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

她在谢宿渊的笼罩之下,安心的阖上了眼,陷入好眠。

夜色越沉,破晓将至。

谢宿渊看向怀中熟睡的人。

近几日的许是她不敢放松,她的脸上都带着几许苍白,即使是在睡梦中,却依然蹙眉。她的眼睫轻颤,如蝶翅,在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此刻安宁,极为珍贵。

他看着眼前的人,只怕这片刻的安宁与依赖都是偷来的。

几近贪心。

不久便是天亮,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没有惊醒她。

在走之前,他替她掖了掖被角。

接着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一觉是洛临烟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次日她醒来之时,枕侧已然空了。

接着,又是鱼贯而入伺候她的侍女。

她看着这一群凡人侍女,有些陌生。

从前伺候她的侍女皆是凡人,是怕她不能修为的事情传出去。

如今……纪月沉此举实在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她如往常一般在院落,才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五色兽还被它封在自己的储物囊中。

好在五色兽似乎是被关习惯了,在储物囊中也并未闹腾,只是吃了一些她的低阶灵草。

五色兽被放出来的时候,蹦蹦跳跳,显然已经恢复了许多。

小家伙毛绒绒的一团,只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她看着五色兽四处乱窜,被软禁的日子倒也放松不少。

晌午时刻,纪月沉来了。

她看着纪月沉推门而入,脸色一沉。

纪月沉今日给她带了一碟子糕点,看上去色泽极好。

“烟儿,尝尝。”

几乎是命令的语气,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在。

洛临烟皱眉,没有半点动的意思。

纪月沉见状,捏起一块糕点,往她的口中塞去。

洛临烟看着那股香甜发腻的气息靠近,一把推开。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纪长老如今这是做什么?”

纪月沉并未放下手中的糕点,继续往她嘴里喂。

他站起来,几乎是想将洛临烟拽住。

洛临烟往后,却被纪月沉扣住了手腕。

巨大的力道拽的洛临烟手腕生疼,她一把甩开了纪月沉。

“放开我!”

纪月沉的神色未变,凑近她几分,仔细的盯着她的脸。

他的视线落在洛临烟的微微发红的唇,厉声质问:“谢宿渊昨日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二更,依旧合一感谢在2021080723:56:562021080820:1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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