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决战之前

宋军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战事,而此时金军已经大军压境,金国国主完颜亮亲率十七万大军直至长江北岸,在采石矶对岸形成大军压境之势,令对岸宋军颇为忌惮,金军以漫天金鼓之音扰乱宋军士气,远在长江北岸的完颜亮,登高遥望,端坐在自己御用龙椅之上,那副贪婪的目光试图在窥视大宋江南这边锦绣山河!龙椅一端赵无忧侧身而立,身披亮银铠甲,掌中那杆冷月残神戟,绽放着耀眼的寒光!映出银芒万道,目视对岸却有几分难以琢磨的无奈。

“无忧老弟,你且看来!”完颜亮较为得意的抬起手来,单指指向对岸,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并且说道:“南朝万里山河,如今只待一破采石,便会成为朕囊中之物!说起来朕久慕于南朝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遂起投鞭渡江之志!”完颜亮依旧桀骜不驯的向赵无忧侃侃而谈,但赵无忧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是点了点头有,并没有像完颜亮想的那样,听后会感到无比的快意,这样完颜亮颇感以外,于是完颜亮便继续追问道:“怎么?你觉得朕所言有不妥之处?”

“回陛下,臣以为现今对采石矶采取攻势,实乃不智之举……”赵无忧见完颜亮脸色颇为扫兴,于是便拱手上前一步,且低声回答道。

“哦?你认为朕之决定何错之有?”完颜亮感到十分奇怪,于是便对其问道。

“回陛下,如今宋军残部已经汇聚于采石矶,相比其残部应该是其主力军的精锐之师,兵法之道有一句话,名曰:穷寇没追,不知陛下是否知道?”赵无忧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嗯,朕自小偏好南朝文化,对于兵法之道亦是了解一二,你所言之理的确有其道理所在,但朕如今手握二十万大军,而对岸的南人不过仅有一万多人而已,如此悬殊对比之下,宋军焉有不败之理?更何况朕也不可能白白Lang费如此一个良好的契机!”完颜亮摆了摆手,目视远方淡淡的说道。

“这……”赵无忧哑然,他心里明白如此劝说完颜亮,并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值得沉默。

“无忧老弟,你不必为此而担忧,朕自有主张!”完颜亮此时从龙椅中起身,随之走到赵无忧跟前,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赵无忧,且关切的笑道。

“陛下……不可忘前车之鉴……”赵无忧从嘴里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话来。

“前车之鉴?!”完颜亮感到有些莫明其妙,十分不解的看着赵无忧,笑着对其问道。

“没错,前车之鉴,想当年,前秦国主苻坚一统北方,其雄才大略,欲将东晋国土纳为己有,于是出动百万人马欲灭东晋,但却在淝水之战中,彻底败于东晋之手,从此前秦一蹶不振,始终也不曾南犯,这便是臣所说的前车之鉴……”赵无忧只声叹息道,随之转过身去,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脸茫然的完颜亮。

“够了!无忧,你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朕并不是苻坚那种无名小辈!更不会犯下如此愚蠢的过错!望你不可将此等无脑之人与朕相提并论!”完颜亮愤怒的瞪了赵无忧一眼,随之大声断喝道。

“陛下请恕罪……臣也只是关心陛下而已……”赵无忧连忙躬身赔礼,且歉然的说道。

“无忧,朕如此赏识你,你应该也明白吧?为何你能够被朕册封为王,成为金国三军战神,北首万人敬仰,在你享受这些的时候,你一定要记住,这些都是朕所赏赐给你,如果你一二在在二三的想破坏朕之计划,那么朕同样也可以将你废除!”完颜亮一怒不可收拾,手指着赵无忧的鼻子大声咆哮道。

“陛下赦罪,臣如今之荣,全拜陛下所赐,此点臣不敢忘怀,请陛下放心,但臣所言句句属实,臣不希望陛下冒险行事……”赵无忧拱手一拜,随之便低声说道,抛开立场来看,完颜亮对赵无忧的确不薄,而且赵无忧并非是一个知恩不报之人,故此才有心对完颜亮苦劝,但完颜亮其实易与之辈?当然不会听赵无忧所言,故此才闹了个如此尴尬的局面。

“刚才朕说话过重了,朕的老兄弟,朕知道你是为朕好,朕自恃阅人无数,你的眼神,蒙骗不了朕,如果你是一个通敌叛国之人,朕早就不会留你!你看这四周一个随身护卫也没有,朕正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才如此行事,也不知朕用心良苦的解释,你是否会明白?”完颜亮语气突然稍微平和了一些,用手拍着赵无忧的肩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陛下……”赵无忧此时哑然,欲言又止。在他心中实在有很多无奈,不知如何解释,究竟自己心中的大义是什么?难道对于自己有恩之人,就该这样对待?一时间赵无忧陷入了迷茫之中。

“好了,无忧,你退下吧,朕想自己好好静一静!”完颜亮挥了挥手,示意赵无忧离开,赵无忧也知趣的点了点头,随之告退了。

赵无忧离开过后,自己一人走到了江边,看着滔滔江水,再观对岸紧张的局面,其心中的惆怅不言而喻。究竟对岸中,有没有自己所牵挂之人,苏伶究竟在不在对岸呢?如果遇见了苏伶自己又该如何去解释这一切?赵无忧脑子在不停的运转着,却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但他知道,如果现在放弃了,那么今后就会背上与自己父亲相同的骂名,忍了很久,也并不差这么几天的时间。

就在此时,赵无忧后方走过来一个人,此人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比赵无忧矮出一个头多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万事通!

“你来了。”赵无忧并没有往后看,但却能够知道对方是谁,于是坦然的说道。

“嗯,无忧,你真打算灭掉大宋么?如今只差采石矶这一仗了,如果真正攻破后,那么金国国主完颜亮肯定要顺势从长江而下,直奔京师临安,那样大宋真正危矣!”万事通一改往日贫嘴的毛病,认真的对赵无忧问道。

“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做好了么?”赵无忧不回答万事通所提出的问题,反而对其问道。

“嗯,好了!”万事通点了点头,且回答道。

“那便好,我很期待这次的较量。”赵无忧欣慰的点了点头,嘴角洋溢起来一丝得意的笑容。

“那你说,最后谁会是赢家呢?”万事通不由对这场输赢感兴趣了起来,于是便问道。

“呵呵,是不是赢家已经不重要了,希望采石矶这场大战结束之后,有人能够明白一些最基本的道理就好。”赵无忧轻笑一声,随之便淡淡的说道。

“你打算放他一马?”万事通不解的问道。

“天意如此!”赵无忧对着万事通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江风拂面而来,赵无忧额前那缕刘海随风波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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