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被挑战

吴兴后架着马车来到了近前,他在马车上跟吴亮拱了拱手,两个人顿时心照不宣。

“王六儿,这是我的师爷吴先生。”吴亮主动介绍。

“师爷,师爷大人…”王六儿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哈哈哈,军爷你过谦了,我是什么大人呢!军爷要是看得起老朽,就跟吴将军一样叫我先生就好了!”

吴兴后一点儿也不嚣张,这更让王六儿紧张。

“先生你把通关文牒给我留下就回去吧!”吴亮不想让吴兴后跟着他趟这趟浑水。

“将军,通关文牒我放在车里了,你等我过去给你拿!”

“何必劳烦先生呢,我自己去取就好了。”说着吴亮跳下了马。

“这位,这位军爷,怎么称呼啊?”

吴兴后跟王六儿扯了起来。

“老公,这是通关文牒,还有匕首!”马车里的宝珠悄声耳语。

“回去让牛畺多加小心,如果有人问起小巴图,就说他是我们的孩子。”吴亮拿了东西从马车里退了出来。

交接之后,吴兴后驾着马车走了,吴亮跟着王六儿继续前行。

吴亮对“土木堡”这个词汇不陌生,后来人总会把它跟明朝联系得很是紧密,更有专家学者把土木堡之战定义成明朝衰落的转折点。

相对于怀来,土木堡这里要逊色得多。街面上行人也不少,却不像怀来那般热闹。

到了军营,王六儿把吴亮带到了一个类似于接待处的营房里,之后独自去复命连带通报。

“王六儿哥,你尽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是有调令在身的人,汪参将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吴亮说得仗义。

正当吴亮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即将谋面的汪亢寿交涉呢,几个官兵闯了进来。

“你就是游击将军吴良么?”领头的问。

“对,我是吴亮!”

“把他给我拿下!”

吴亮这下可是慌了,心里琢磨他们知道我是游击将军,怎么还要抓我呢!

“我看你们谁敢!”吴亮大喝一声,掏出了通关文牒,“我吴亮有密令在身,你们谁敢阻挡,小心项上人头。”

别说当兵的还真被吴亮给吓到了,他们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敢动手。

“我也不想难为你们,可我既没杀人也没放火,大明律里哪一条能让汪亢寿把我给绑了?”吴亮直呼汪参将大名,来抓他的人对他不敢小觑。

“吴将军,我们也是上支下派,请您谅解。”领头的说起小话,“方才王六儿已经把你的身份跟参将大人说了,可是他依然让我们来,来把将军你绑回去,还说,还说你这个游击将军是假的。”

吴亮心里一惊,难道汪亢寿知道自己这个游击将军是假的么?这也不应该啊!

“呵呵,说我是假的!呵呵,我看汪黑手可是真的,真的是活到头儿了!”吴亮苦笑连连,“我这就跟你们过去,倒是要看看这个真参将能把我这个假将军如何呢?”

吴亮走出营房,牵着呼噜跟着几个官兵去见那个传说中的汪黑手。

走到汪亢寿的营房前,站岗的兵卒过来就牵呼噜的马缰。呼噜哪里会让别人碰呢,对着那个人家伙乱叫。

吴亮拍了拍呼噜的头,这才让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冷静了下来。

迈入营房,吴亮看见王六儿他们十几个人规规矩矩地跪在了地上。王六儿侧头看了吴亮一眼,随即就和其他人一样低下了头。

吴亮越过这几个人,直接走到了营房之中。他看见首座上坐着一个威武的中年人,就拱了拱手说:“居庸关游击将军吴良,参见汪参将大人!”

“呵呵,吴将军你搞错了,我是宣府总兵罗雄,这位才是汪参将。”

“拜见总兵大人!”吴亮单膝跪地。

“起来说话,起来说话!”罗雄很是欣赏吴亮的识人之举。

“吴亮,我听王六儿说你阻碍官军购置军马,你可知罪啊?”

刚见面儿,参将汪亢寿就给这位小他一级的游击将军网罗了罪名。

吴亮算是豁出去了,既然你诬陷在先,我又为何给你汪亢寿留颜面呢!

“呵呵,你们这哪里是购置军马,这分明就是强买强卖!”吴亮直接开干,毫不留情。

“你无凭无据,血口喷人!”汪亢寿有些坐不住了。

“是啊吴将军,汪参将说的没错,话是不可以随便说的啊!”罗雄一副坐山观虎的样子。

从罗雄和汪亢寿不同的表情上来看,吴亮推断出他们两个人关系不怎么融洽。

罗雄并没有斥责吴亮对上司无礼,说出的话虽然听上去有袒护汪亢寿的意思,可谁都知道他怀着看戏的心思。

“证据,汪参将你真要我把证据拿出来么?”吴亮缓和了一下语气,“是我阻止了王六儿几个欺行霸市的行径,如果汪参将真想以此来定我的罪,还是先跟大同府总兵朱勇大人打声招呼的好。”

“吴老弟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呢?我一个参将怎么敢轻易处置一个游击将军呢!”汪亢寿满脸堆笑,“王六儿跟我说这件事儿的时候,我还以为吴老弟你是个江湖骗子呢!”

“是真是假不须我多辩,这里是我的通关文牒。”吴亮拿出了怀里的通关文牒,同时手也碰到了宝珠给他的那把匕首。

吴亮上前两步,特意把通关文牒呈给了罗雄。

罗雄看了好一阵儿,才把文牒交给汪亢寿。

汪亢寿没看几眼就把通关文牒还给了吴亮。

“今天得遇吴贤弟,我罗雄真是三生有幸啊!”罗雄话锋一转,“要不是吴将军有要事在身,我还真想跟吴老弟你多盘桓几日呢!”

吴亮一听罗雄这话,明显是想让自己早点儿离开这里的意思啊!

汪亢寿自然也明白罗雄话里的意思,然而他却不想让吴亮这么早就离开。

“吴老弟,你可别轻信那些蒙古商人胡说八道,他们就希望我们自己人怀疑自己人。”

“参将大人,吴亮谨记教诲!”

罗雄看吴亮跟汪亢寿有握手言和的意思,就又说:“汪参将治军严厉,我们可都是有目共睹。别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这个,这个也能够理解。”

“好在总兵罗大人你在这里给我作证,不然我这还,这次真是有口难辩了呢!”汪亢寿为自己辩解,“吴老弟你也知道,现在的军费紧张,马匹价格又不停上涨,这让我们这些边塞之人……”

“参将大人你尽可放心,我会如实向朱总兵禀告汪大人你这里的苦衷。”吴亮想尽快敷衍了事。

“吴老弟你能这么说,我还真是佩服老弟你的为人呢!”罗雄的话让局势紧张了起来。

“吴老弟,今天的事情,今天那可都是误会啊!”汪亢寿假惺惺起来,“我听说,听说居庸关有个自称神枪小温侯的游击将军,好像也姓吴吧?”

“呵呵,正是在下!”

吴亮泰然自若,直视汪亢寿。

“哈哈哈,青年才俊,你们都是青年才俊啊!”罗雄打着哈哈,“你们一个号称铁手,一个绰号神枪,如果不是吴老弟你时间紧迫,我可是要开开眼界,看看你们各自的看家本领呢!”

汪亢寿借机对吴亮说:“好啊!罗大人有这个愿望,就不知道吴老弟你方不方便,不如我们现在就到教军场操练一番如何啊?”

吴亮一听,这是汪亢寿在跟我挑战啊!如果我不应战,那是不是说我这个游击将军真是冒牌货了呢?

“这个,这个我……”吴亮有些犹豫不决。

“如果吴将军不能应战,以后还有机会!”罗雄又站出来当和事佬了。

“这个,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今天去集市主要去看有没有中意的马匹,我的盔甲兵器都放在了客栈里啊!”

吴亮这么说,也算是缓兵之计吧!

“我想吴老弟你住的客栈离这里不远吧?我可以派快马过去替老弟把兵器和盔甲取过来。我想这一来一回,也用不了一个时辰吧!”汪亢寿看出了吴亮退缩的意思,这更让他步步紧逼。

汪亢寿这边着急应战,罗雄却反其道而行之。

“吴将军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呢?如果身上也有伤的话,还是等吴将军伤愈之后再跟汪老弟切磋为好。”

罗雄的话让吴亮有点儿不明其理了,他一会儿帮着吴亮说话,一会又站在了汪亢寿那边儿。

“说出来不怕两位哥哥笑话,脸上的伤是我坠马所致。两天前我饮酒过量,回去的途中稀里糊涂的就从马上掉了下来。”吴亮装出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哈哈,既然那样,为兄就不难为你了?就算我胜了你,也是我汪亢寿胜之不武啊!”

“参将大人,我可没有不想跟你比试的意思。是罗大人方才问我,我才说出脸上伤口的来历。”吴亮有了另一个想法,“不如这样吧,我明天要从怀来出发去大同府,我可以上午跟汪大哥你比试完了之后再走啊!”

“那可太好了!本来我今天要回宣府,这样的话,我们明天一起出发好了,这样我们还能相伴而行呢!”罗雄先替汪亢寿答应了下来。

“好的,我们就这么定下来了,明天上午我们教军场见!”汪亢寿表明自己愿意应战。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恳求参将大人。”吴亮想起王六儿来。

“但说无妨!”汪亢寿兴致高昂。

“王六儿今天没完成参将你的买马任务,要说这事儿也怪我,汪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呢?”

“既然吴将军开了口,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呢!我看这样吧,王六儿现在是个什长,吴将军既然那么爱惜人才,我就让他跟着将军你一起去大同府吧!”汪亢寿很大度地挥了挥手。

吴亮可真是没想到汪亢寿会这么安排,本来他想帮王六儿他们一把,没想到却得到了这么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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