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101

两个孩子早就注意到父亲的行为。

听了一年多的课,多少也知道些道理,兄妹俩对视一眼,偷偷一笑闭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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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却不舍得:“看不见多难受,回宫还要一会时间呢。”

陆景灼道:“就当休息了,他们年纪小,肯定也累了。”

陆珝附和父亲:“母后,孩儿们确实有些困。”

楚音才不信:“还是睁开眼睛吧,别听你们父皇的。”

看都看到了,没必要委屈孩子。

可兄妹俩向来敬畏陆景灼,并没有听从。

楚音只好劝丈夫:“我真的没事,圣上不必如此。”不过是淋到一点雨,而且现在已经在车厢里了,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小题大做。

但陆景灼就不放开她,仍把她抱得紧紧的。

楚音嘟起嘴,粉腮微微鼓起。

人就在怀里,还这样可爱,陆景灼忍不住低头去亲她。

楚音一惊,下意识躲避,一边朝孩子看。

他无声的说,“他们看不见”,压住她的唇。

她不敢发出声音,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他也不便深入,只是浅尝。

一碰即止,再碰,再止。

男人眸中的笑意有点坏,楚音的脸微微泛起红。

忽然间鼻子有些痒,她忙用手帕去捂住,小声打了个喷嚏。

陆景灼顿时紧张起来:“你不是说没事?”

“是没事啊。”

他拧着眉,重新检查她的裙衫,然后发现她裙内的中裤其实也有些湿了,小腿一片冰凉,他又去脱她绣花鞋,发现罗袜也是。

不用说,她的脚必然也是凉的。

没有犹豫,他马上脱去她的罗袜,而后用外袍将她的腿部与玉足包裹起来。

男人下颌紧绷,面色冷沉,仿佛是在处理一件严重的大事,楚音愣愣看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忽然大声吩咐车夫:“再快些!”

车夫一听,扬鞭策马,整个马车仿佛离弦的箭一般,在暴雨中穿行。

乌云连绵,阴沉沉压在车顶。

他再没心思亲她,眸光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不定。

楚音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压抑,就像这漫天的雨一样,使人透不过气。

“圣上,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她忍不住问,手指落在他手背,轻轻握住。

他面色稍许缓和了些:“没什么……要不你也歇息会?”

前世有关楚音染病的画面在脑中掠过,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但他不可能告诉楚音。

“想到奏疏上提到的事。”他解释。

楚音不太信。

他处理政事如此游刃有余,岂会在此刻忽然为之烦恼?不过他不愿说,她便不追问:“既如此,妾身便不打搅圣上想事情了。”说完闭起眼睛。

拉车的马皆是神驹,发力狂

奔之下,很快便到达皇宫。

雨仍没有停。

陆景灼没有马上下车◎,吩咐东凌取来四件蓑衣,先让两个孩子穿好下去,然后又给自己跟楚音穿上,方才下来。

相比起车厢,外面空气很冷。

楚音浑身被捂得暖烘烘的,一出来就又打了个喷嚏。

短短数月,就算他逼着楚音锻炼身体,她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变得十分康健,陆景灼让东凌立刻把马院判跟刘院判一人请来坤宁宫。

忍冬端来热茶。

楚音正要喝,却听陆景灼道:“先去换衣服!”

“……”

他真的很担心她。

可她口渴得很,楚音道:“我就喝一口。”

他嗯了声:“快些。”

楚音不敢耽搁,喝了口便进去换干爽的裙衫。

等她出来,两位太医已经到了。

“帮她号个脉,开个预防风寒的药。”

马院正跟刘院判面面相觑。

很少有人会开预防风寒的药,一来这风寒发不发说不准,一来,真要预防也不是提前一天就能预防的,不过圣命难违,他们只能尽力。

一人号脉后,商量着开了一个方子。

楚音听见其中几味药材,眉心微微的拧了拧。

好端端的又要喝苦药,她真是被陆景灼给折腾死了。

但想到马车上他的表情,又没有反对。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已变作细细的雨丝。

不过风仍然很大,吹落院中的桂花。

楚音感觉他心事重重的,有意让气氛轻松些:“今日的鳜鱼真的很鲜嫩,意犹未尽呢,也难怪珍儿还想再去,就不知天冷还好不好钓到鱼。”

他是没心情再去了,但已经答应过女儿,楚音又是兴致勃勃,便道:“下了雪肯定不容易,要去得赶在十月之前。”而且事先要让钦天监的官员预测下天气,再者,一定要带上蓑衣。

百密一疏,此前竟完全没有想到。

陆景灼伸手捏了捏眉心。

药很快熬好端了来。

颜色乌沉沉的,看着就很难喝。

陆景灼怕楚音像学武术似的,总想找借口逃脱,便打算哄她两句,谁料还没张口,却见楚音一句怨言都没有,全部都喝了下去。

“不苦吗?”他惊讶。

“怎么会?”楚音皱眉,“苦的要命!”

要不是因为他担心不已,她才不喝。

陆景灼笑了,探头去吻她:“朕也尝尝。”

这倒也不必的。

楚音往后躲:“真的很苦。”

他按住她后脑勺,迫使她张唇,去品尝舌尖的味道。

难言的滋味……

但因为是她,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吻了许久。

楚音的脸红扑扑的,不知不觉环住了他的腰。

晚上,男人也

将她抱得很紧。

背后的胸膛滚热,好像冬日里的手炉。

楚音临睡前问:“圣上就这么怕妾身生病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过得会儿,嗓音有些沙哑的道:“阿音,你是朕的心肝。”

“……”

“心肝若有损伤,人都会活不了。”

楚音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觉。

也许他真的喜欢她,可也不至于喜欢到这个地步吧?

还有“心肝”这称呼她真有些受不了。

“妾身会尽力不生病的。”她只能这么回应。

早上陆景灼去乾清宫了。

楚音睡到辰时才起。

窗外并无阳光,是一个阴天。

她刚刚在镜台前坐下便打了个喷嚏。

蔓青忙递上手帕。

“昨日不是喝过药了吗,怎得娘娘还这样?”忍冬奇怪。

“天气忽然转凉,打喷嚏是常事,无妨。”楚音并不觉得有什么。

结果用完饭后,鼻涕流个不停。

要命,不会真的病了吧?

昨日睡前还说自己尽力不得病……

楚音道:“让膳房熬碗姜汤来。”

幼时她得了风寒,母亲总会让厨房煮姜汤,喝完就舒服多了。

忍冬吩咐下去:“要不还请太医来看看?”

也不知这样会不会惊动陆景灼。

她好好的时候他都大惊小怪,万一被他知道,他只怕奏疏都不批了什么都不干了,楚音叮嘱:“去请吧,不过小心点别传到圣上耳中,打搅到他。”

忍冬并不认同,只是嘴里应了。

先看看太医怎么说,如果真是病了,打死她也不敢瞒着天子。

到时雷霆震怒,她的小命就算有皇后娘娘护着不会丢,可得罪天子总不是什么好事。

忍冬将马院正请来。

见娘娘还是染了风寒,马院正的心突突直跳,赶紧拿出浑身本事医治。

“娘娘的病不重吧?”忍冬询问。

“不重,两三日便可痊愈。”幸好是不重,不然天子定会怪责,马院正暗暗庆幸。

送走他之后,忍冬劝楚音:“奴婢觉得还是不要瞒着圣上,娘娘昨日也瞧见圣上的在意的,何必要惹圣上生气呢?您跟圣上的感情好不容易如此融洽。”

楚音问了一下时辰:“那到午时前去禀告吧。”

这样他今日的奏疏也看完了,不会太影响到他。

忍冬得令。

陆珍是在侧殿听课的,寻常听完都会来给母亲请安。

今日却被拦在了外头。

她扁着嘴道:“娘,为何不让女儿进殿?”

“为娘得了风寒,会传给你,所以你不能进来,”楚音柔声安慰,“珍儿乖,过几日再来好不好?娘不想你生病。”

原来母亲病了。

陆珍把脑袋往里探:“过几日会好

吗?”

当然了。?[(”

“那哥哥也不能看娘?”

“不能。”

“父皇呢?”

楚音犹豫了下:“父皇是大人,可以稍微看一下吧。”

她可拦不住陆景灼啊。

陆珍没办法,只好道:“那娘好好吃药,快些痊愈。”

“好。”楚音答应。

乾清宫内,陆景灼刚看完奏疏,正听官员禀告渝州瘟疫一事。

因为他处理及时,现在城内得病的百姓差不多都被程弥远治好了,他打算在京城提前建一座医馆,请程弥远坐镇,广收弟子将来造福百姓

就在这时,坤宁宫的内侍前来禀告。

东凌得知皇后染疾,一等官员出殿便快步进去禀告。

陆景灼心头一惊,手中文书猝然落下。

昨日他做了这么多事,竟然都没能阻止吗?

“可严重?”他问。

“听那内侍说,不重。”

但他并未能放心,起身跑向龙辇。

真的很少见主子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唯一的两次都是因为娘娘。

东凌暗暗咋舌。

病发出来了,觉得身上冷,楚音穿上了薄袄,手里也拿了一个手炉。

听说陆景灼已到殿门口,她下意识把手炉藏在一边。

擦干净鼻子,她朝快步而来的男人露出笑容:“刚才马院正已经看过了,只是小病,说两三日便会痊愈的,妾身已经喝过药,圣上不必……”

他的手掌径直按在她额头上,旋即变了脸色:“怎么不躺床上去?”

“用不着吧?”楚音道,“妾身只是流了点鼻涕。”

他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抱起。

到得床边,蹲下来将她鞋子脱了,整个塞入被中。

楚音无奈的看着他,心想,果然他会大惊小怪。

“刚才你是请哪个太医看的?”他坐在床边问。

“马院正。”

他唔一声,吩咐东凌:“请刘院判再来看看。”

楚音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幸好刘院判看过后,得出的结论是与马院正一样的。

“两位太医都这么说,想必无事,”楚音宽慰他,“妾身幼时也得过风寒,家母只是让妾身喝点姜汤就好了,连药都不用吃的。”

“那是幼时。”长身体的时候,痊愈得都会快些。

“可妾身真的不太难受啊,只是有点冷而已。”

陆景灼细细打量她。

似乎跟前世是不太一样。

再说前世得病前她小产过,这次他已经提早让姚夫人流放了……

她这世也没有怀上孩子。

什么都不同了,是不是她也不会早逝?

陆景灼微微放松了些。

观他表情,楚音感觉他被说动了,便劝他走:“虽然不重,但也有可能会传给圣上,您明日还

要批阅奏疏,还是小心些,别离妾身太近。”

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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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灼吩咐宫女摆饭。

“朕会守着你。”

“……”

“朕说过了,你是朕的心肝。”

楚音想捂住耳朵。

“好了,妾身明白了,圣上不必再说。”

就这么不喜欢“心肝”吗?

陆景灼有点不满。

如此贴切的一个词!

等饭菜端上时,他亲手喂楚音吃饭。

不太熟练,掉了好些饭菜在被子上。

楚音欲言又止。

“一回生两回熟,”他表情淡定,“晚上继续喂你。”

这种待遇,真是想都没想过,楚音深深看了他一眼,再次将疑问压回了心底。

始终是病了,下午楚音感觉有些无力,便打算小憩下。

陆景灼仍没有走,脱下外袍与她一起睡。

“朕在,你就不冷了。”

她其实真的不想传给他。

楚音闷闷地道:“我可以用汤媪的。”

“你的意思,朕比不上汤媪?”

“妾身的意思,有些事不必强求,昨日圣上百般担心,但该来的还是会来……该痊愈的还是会痊愈,何必将自己搭进来,到时也得病呢。”

说得那样云淡风轻。

可病在她的身,疼得是他!

然而楚音永远不会知道,永远不会了解。

他气得掐了一下她的腰。

楚音吃痛,轻哼了声。

他叹口气,又抱紧她:“睡吧。”

楚音困乏的很,没一会便沉入了梦乡。

然而睡梦中,突然感觉腰身被箍得很紧,仿佛有条绳索在紧紧勒着她,让她透不过气,她睁开了眼睛,耳边听见他在唤她小名。

十分哀痛的声音,近乎悲泣。

她微微侧过头。

脸颊上一凉,有东西滴在上面。

她伸手去触,发现指尖微湿。

眼泪吗?

念头闪过,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身后抱着她的男人。

然而这一动弹,他也醒了。

“圣上……”她唤他,想仔细看他一眼。

他却没让她转头,埋首于她的秀发中,一动不动。

呼吸由疾转缓,渐渐平静。

这一刻,她忽然相信他说得那句“想她跟他白首偕老”了。

还有那句“你是朕的心肝”。

很肉麻,但好像也可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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