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其他人都低着头反思。
刘语南直视秦白说：“说实话老秦，你脾气确实好，有点太好了，要不是知道你以前的事儿，我和张博一样觉得你是窝囊。”
张博猛地抬头，辩解道：“别再说这事儿啊，我那次就是说的快，说顺嘴了。”
刘语南摆摆手：“行了，你别解释了，老秦早就知道了。”
“啊？”张博诧异的看秦白。
秦白对他笑着点了点头，扭头好奇的问刘语南：“你知道我以前什么事儿？”
刘语南喝了口饮料，现在这会儿大家都不低着头了，都抬头看刘语南，连哭花了妆容的张悠悠都好奇的看他。
刘语南笑着问：“你以前是不是金城外国语的？”
“对，”秦白皱起眉头，不确定的问：“你也是？”
刘语南笑着说：“我在七班，你在二班，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
秦白嘴角带着善意的笑容，不停的回想，发现自己早就忘了，那些经历并不美好。
刘语南没等他反应，继续说：“你不认识我，正常，我那会儿长得不高，也不出众。但我听说过你，金城外国语单挑小霸王。”
这个诨号让场上的氛围发生变化，郭耀杰喝了口酒：“什么意思？单挑小霸王？游戏厅打拳皇的？”
刘语南笑着摇头：“那太low了，老秦都是玩真人格斗的。”
张博追问道：“什么意思，别卖关子啊。”
说到这，秦白才有些印象，咬江傲雪班长那是小学的事情，那时候不懂事，他又不敢跟江红涛夫妻说，那会儿他还没有报警和找老师的概念，要是正常的孩子，肯定是先告诉家长或者老师，受了欺负一定要坦白的告诉长辈寻求帮助，要是家长不理解，那就去安防司，那里的警员一定见多了这事儿，知道严重性，这事儿不能恐惧，越怕越会被欺负。
至于刘语南说的单挑小霸王，那已经是初中的事情了。
刘语南又喝了口饮料，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张博笑骂道：“奶奶的，我说你小子怎么那么舔他，原来你们俩还有事儿呢，背着我和瑾尧，你们两个乱搞。”
刘语南笑着回应道：“去你的。单挑小霸王，那还用说嘛，你们忘了老秦上政法公共课，老师问：如果请你为九洲立法提议，你怎么办？老秦怎么回答的吗？”
几个男生互相环顾，都摇摇头。
“我有点儿印象。”王依娜接话道，“我记得秦白好像说，你是不是说，你觉得现在最应该立法的是校园欺凌，我记得你说‘对于心智尚未健全的青少年，幼年的黑暗经历会滋生黑暗人格，少年是九洲未来的希望，每滋生一个黑暗人格，九洲这面九星红旗就会撒上一颗污点。’对，你就是这么说的，当时我都惊呆了，我还特意记在本子上了。”王依娜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扭头看了张悠悠一眼，见张悠悠是疑惑的表情，回头说：“当时高艳雪回宿舍还说你说的对呢，她说她以前小时候就是老被人欺负，被人孤立。”
这下几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秦白点点头，那些有过黑暗经历的孩子，有些会成为污点，有些会努力让污点不再出现。他提起筷子：“吃吃吃，先吃再说，一会儿凉了。”
几人这会儿的兴致都乱糟糟的，被刚才的话题牵的东西回荡，食欲受到了很大影响。
郭耀林细嚼慢咽的吃了两口，又把杯子倒满，问刘语南：“老秦以前还受过这事儿，老秦练过武还是咋滴，成单挑小霸王了？”
刘语南笑笑，咔咔咬了咬牙：“靠这个。”
几人反应了几秒都笑起来，罗哲扭过头，发现秦白有些不好意思，说：“可以啊老秦，你这单挑小霸王，来来来，我得敬你一个，来来来，咱一起敬老秦一个。”
几人端起杯子，秦白有些尴尬，又推脱不了，只能喝下杯子里的饮料，他还是那副腼腆的样子，说：“以前是不懂事，不知道这事情要告诉老师，要报警，我那几年身体也弱，长得又白，跟病秧子似的，没别的保护自己的办法。你们以后教育弟弟妹妹可别学我，我这真是负面形象，你们也多关心关心家里的弟弟妹妹，有时候他们情绪反常，真有可能因为这事儿。”
刘语南呵呵呵呵咧着嘴笑了几声：“那会儿你真是鼎鼎有名，咱一开学我真没认出来你，后来知道你的名字，又看你写信息是金城外国语的，我比着那会儿的同学录找了好几个同学，才问出来真是你。哎，你那会儿怎么没合影啊，咱们那届的合影册里没你啊。”
秦白犹豫了几秒，那段是他最黑暗的时光，以前他还没那么怕别人嘲笑他，至少他还有个窝可以回，那段日子因为江震老爷子去世，他既讨厌去学校，也不愿意回家面对江傲雪的妈妈，可他又答应过爷爷，一定要好好读书。秦白的眼中有些泛花，他急忙打住思想：“可能是生病了吧，记不太清了。”
“奥~”刘语南没有深究，因为他自己班里也有两个没拍的，“所以我刚开始在咱们宿舍诚惶诚恐，老早就听过你的名气，真没想到你这么好相处。我和瑾尧的观点差不多，我觉得你不是窝囊，你是经过事儿的人，跟我们不一样。”
“我k。”张博猛地插话道，“感情你和瑾尧还背着我开过会。”
“没有，”赵瑾尧唯恐张博胡思乱想，赶忙解释，“就是那次洗澡的时候说了两句。”
刘语南没理他，回到正题，对张悠悠说：“所以要我说，你道歉，老秦一定会原谅，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但我觉得你应该拿出诚意来，也不是说你以后就跟高艳雪不往来，老秦不会这样要求他的朋友，但你得把自己的身份摆正，至少是不要再助纣为虐。”
“我知道。”张悠悠低着头说，“我以后肯定不会再乱说了。”
王依娜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悠悠是跟我说的，”她又对张悠悠说：“你也别装了，反正也是迟早的事儿，你就说了呗。”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她，这又有什么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