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刘璋是我舅

一声怒喝划破长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噹!”的一声兵器交击,孟获双手紧握飞雪剑,身形倒退数步,愁容满面地看着眼前之人,正是当日追杀自己的银袍将。

银袍将哈哈大笑:“贼子,当日你说要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谁先走谁不是好汉!本将军今日定叫你如愿以偿!”

孟获苦笑一声:“这位将军,您恐怕是搞错了!捉你主公的罪魁祸首是那两人!你看,他们要跑了!你现在赶紧追还来得及!”

孟获循循善诱,没办法,点子太硬!这银袍将武艺更胜自己一筹!打不过啊!

银袍将却是哈哈笑道:“放心好了,本将军在此地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孟获嘴里发苦,真是见鬼了!这人难道能掐会算不成?竟然在这里布下陷阱?四周打量一番,发现漫山遍野,果然旌旗招展,四面八方也不知围拢过来多少人马。

孟获讪讪一笑:“将军神机妙算,在下佩服!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我叫张任!闲话少扯,先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说完举枪攻来。

孟获当即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全力招架。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张任,益州蜀郡人,出身寒门,早年师从枪神童渊,习得枪法百鸟朝凤。后回蜀从军,适逢刘璋出猎遭遇猛虎,近人无敢当,张任挺身而出,力屠猛虎。后刘璋以为亲卫,十余载,累官至虎贲中郎将,即禁卫军统领,允文允武,智勇双全。

张任枪法犀利,加之战意极盛,杀得孟获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能。

两人激战五十回合,张任攻势略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未战已丧志!你若是这般不济,今日必将是我枪下亡魂!”

孟获闻言心中一惊,当即收敛心神,抱心守一,不再惦记逃跑,将心神全部凝聚在手中的飞雪剑山,回想着先前的领悟过的剑法,一招招,一幕幕。

“天外飞仙!”

“噹!”的一声,轻响。

张任后退半步,稳住身形,赞道:“好快的剑!可惜力道不足!”

孟获冷哼一声:“那就试试这招!天外飞雪!”

剑枪再次猛烈地撞击在一起,一声轰鸣,孟获被震退十余步,而张任也是架枪倒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当即赞道:“好剑!”

孟获嘴角抽搐,能不能别好贱好贱的?!

张任战得酣畅淋漓,胸中豪气顿生,当即哈哈大笑:“好!接我一枪!神鸟凤凰!”

孟获胸口急剧起伏,但心中战役澎湃,见到张任一枪攻来,也不闪避,双手握剑迎面而上!嘴里暴喝一声:“醉卧沙场!”

“轰!”的一声,剑枪再次撞击,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孟获倒飞而出,坠地,终于;而张任则是倒退七八丈,勉力稳住身形,差点摔倒在地,一脸震惊地看着孟获。

场内再次归于平寂,半刻钟后,张任休息完毕,收枪迈步上前,问道:“吾观你武艺非凡,又非是有勇无谋之辈,你若是起誓愿到主公帐下效力,本将军可以既往不咎!”

孟获冷哼一声:“要杀便杀!忒多废话!”

张任也不恼,呵呵一笑:“很好!”

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而至,单膝跪地行礼道:“启禀将军,刺客已经被格杀当场!只是…”

张任眉头一皱,冷声问道:“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将军,只是走脱了两名匪首!那两名匪首武艺高强,弟兄们实在是拦不住啊!”

张任长叹一声:“走便走了吧!抓住了反倒麻烦!”

那亲兵闻言大喜过望,张任治军一向严谨,刚才还担心他治罪,但如今看来将军对此并不在意!

一旁的孟获却是恼羞成怒:“靠!你故意放跑两个首犯,却偏偏来抓我这不相干之人!你脑袋被驴踢了?”

张任双眼微眯,突然冷声说道:“你懂个鸟?来人!将他绑了押回去审问!”

孟获心中暗暗叫苦:真是白狗作恶黑狗当灾!

孟获被五花大绑,身旁还有一个百人队的亲兵严密看管,根本是插翅难飞。

不远处,刘璋终于被人从麻袋里放了出来,灰头土脸的嚎啕大哭不止,张任见状赶紧挥退手下。

张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公!此事皆因属下思虑不周,致使主公被奸人所劫,请主公治罪!”

刘璋搓搓白嫩的胖手,瞪着刚哭红的眼睛说道:“本公施政失德,致使奸佞横行,这怎是公义的错?快起来!”,刘璋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亲自将张任扶起。

张任再拜道:“主公高义,属下感佩莫名!属下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璋摆摆手:“好了好了,别生啊死啊的,咱们都好好活着。可曾抓到那些歹人?到底是何人所为?”

张任叹了一口气:“回主公,匪首走脱,其余歹人皆是拒捕被当场格杀,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公责罚!”

刘璋失声道:“一个没抓到?”

张任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回主公,属下亲自出手抓住一名贼子,属下本打算慢慢劝化,令其为主公效力,目前还未有进展!”

刘璋浑身打了个寒噤,似乎想起这几天不堪回首的往事,心惊胆战地说道:“不要!不要!快拉下去砍了!别让我再看到他!”

张任一惊,赶紧求情道:“主公!那贼子还未曾审讯!”

刘璋一听,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好吧!你将那贼子押来,我要亲自审问!”

张任嘴里暗暗叫苦,但却不敢违拗。

片刻后,孟获被一大队士兵押解到刘璋跟前,上百名士兵尽皆小心戒备,刀枪出鞘,弓弩上弦,只要孟获一有异动,立刻会被戳成刺猬!

看到孟获到来,刘璋搓着白嫩的小手,有些忐忑地问道:“你,是何人指使你的?说出来,本公饶你不死!”

虽在屋檐下,坚决不低头!

孟获冷哼一声:“没人指使!是我自己来的!”

刘璋却是不解地问道:“你自己来的?那本公先前可曾得罪过你?”

一旁的张任却是眉头一皱:“主公,莫要跟他废话,不用大刑,他是不会招的!”

孟获却是不理会张任,直接点点头:“没错!我就想亲口问问你,为何平白无故就使人害我?然后还将我定成反贼来四处通缉?”

要杀孟获的是孟达,算是刘备的人,但这个时候孟获乐得装糊涂,将罪名全都扣到刘璋头上,看他如何解释!

刘璋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使劲儿地搓搓一双胖手,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一旁的张任却是心生疑惑:“你到底是何人?”

孟获昂然挺胸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孟获是也!”

“什么?你就是孟获?!”

一个尖锐、一个深沉,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问道。

孟获点点头:“本大王就是孟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跟你们这些喜欢玩弄阴谋的小人是没道理可讲的!”

张任脸上阴晴不定,先前只是打算招揽,压根儿就想到这人竟是南蛮大王孟获!这下可不好办了!

刘璋却是轻搓着胖手,一脸惊喜地上前一步问道:“你真是孟获?”

“爱信不信!”

“大外甥,可找到你了!”

孟获惊愕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嫩的肉球朝着自己飞来,狠狠地撞击在自己的怀里,一双又短又粗的臂膀拼命地抱住孟获的熊腰,肥硕的大脑袋在孟获怀里使劲儿地扭动。

孟获又惊又怒:“你要干什么?本大王可没有断袖之癖!”

刘璋也不恼:“大外甥,我是你四舅啊!你果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一旁的张任和上百亲兵当场石化,还是张任反应最快,赶紧挥退亲兵退下。

孟获实在是受不了刘璋这别样的亲情,一边挣扎一边叫道:“就算你是我四舅,能不能麻烦你先起来一下?”

刘璋使劲地在孟获怀里噌噌,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呵呵的傻笑道:“大外甥,一转眼十六年过去,你都长这么大了!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四舅天天抱你!那时候别人抱你你就哇哇大哭,只有四舅抱,你才最听话,不哭也不闹!一声不吭,一泡尿就把四舅浇成落汤鸡,水量之丰沛,更甚于岷江是洪水!”

孟获无语凝噎,张任则是嘴角抽搐。

过了半晌,孟获才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确定没认错人?”

刘璋忙不迭地点头:“怎么会弄错?难道你是不是南蛮大王孟获?”

孟获点头道:“当然是了!”

“那就没错了!你爹叫孟僣?”

孟获愕然半晌,这不会是真的吧?

刘璋突然怪叫一声:“你瞧我,光顾着说话了,来人,赶紧给我大外甥松绑!”

四周亲兵早就退下,张任只好亲自动手,挑断孟获身上的绳索,冷哼一声,却是没再多言。

绳子松开,孟获浑身一阵轻松,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不想,一双胖手伸来,死死地拽住孟获的大手,孟获想要挣脱,但那胖手力道竟是出奇的大,握得很紧!

刘璋激动地说道:“大外甥,这一转眼,都十六年了!这十六年中发生了太多事!你大舅、二舅在长安横死,全家都被灭了口;你外公也因此含恨而死。你外公死后,四舅我接管益州,你三舅因此心怀不满,很快也郁郁而终,到死连个子嗣也没留下!现在你外公这一脉就只剩下四舅我这一脉,再就是你这大外甥了!”

孟获心中疑惑,刘璋如果是自己四舅,那自己的母亲就是刘璋的姐姐或者妹妹,爹怎么会娶刘焉的女儿为妻呢?而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族中似乎无人知晓!这事儿颇多蹊跷。

张任在一旁左右为难,既担心孟获对刘璋不利,又不好意思再听二人叙家常,犹豫再三还是躬身道:“主公宽心在此歇息,这座山头都是咱们的人,绝对不会有歹人进出!属下暂且告退!主公若是有何吩咐,只要喊一声便是,属下就在不远处候命!”

这话一多半是说给孟获听的。

刘璋不耐烦地点点头:“公义办事,我最放心!你先下去吧!来,大外甥,咱们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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