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澜结果奏折看过后,看着齐王问道:“你是想在皇后的册封大典上,将这次选秀的册封礼一起过了?”
这个提议不错,不然一个个的册封礼搞下来也很麻烦。
齐王微垂着头,恭声说道:“回陛下的话,微臣请教过我母妃,她说本朝有这样的惯例,是可以这样做的。一来,内廷府可以节省一部分开支,二来,皇后娘娘的册封礼正好与选秀撞在一起,于情于理合二为一也是可以的。”
后宫嫔妃的册封礼怎么能跟封后大典相比,齐王这一招可谓是让别人给容落歌做陪衬了。
听起来有点损,但是又名正言顺。
寒星澜很满意,齐王想明白后还是很识时务的,就道:“那就依你的意思,这样去准备吧。”
“是,陛下若无别的吩咐,微臣告退。”齐王道。
寒星澜摆摆手,齐王便躬身退了下去。
等他一走,寒星澜看着一旁的时安问道:“你看着如何?”
时安可不敢轻易说什么,想了想才道:“陛下,奴才倒是觉得齐王如今这样做,肯定也有明太妃的教导在内,毕竟明太妃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
寒星澜冷笑一声,半晌才道:“有道理。”
他将名册看完之后,提起将名字一一添上,然后扔给时安,“去传旨吧。”
早些忙完早清净。
时安躬身应下,双手托着圣旨出了门。
寒星澜没去管玉瑞宫那边如何,抬脚回了玉照宫,一进宫门走进内殿,隔着窗子就传出了容落歌母子的笑声,他紧绷的神经也慢慢地放缓下来。
站在廊檐下半晌,这才吸口气进了门。
容落歌早就知道他来了,不知道在外头做什么思想建设,瞧着他进来,笑着说道:“陛下今儿个怎么回来这么早?”
寒星澜走过来把儿子接过去抱了抱,看着容落歌说道:“在想封后大典的事情,内廷府那边提议,将后妃的册封典礼与你的封后大典一起办了,你觉得如何?”
容落歌颇有些惊讶,“与封后大典一起?那这些人就成了陪衬了啊。”
什么人想出的这个主意,有点损啊。
“你说剩下的两个妃位是谁的?”付双舒比较好奇这一点。
康华露指了指贞慎夫人与许淑媛居住的方向,低声说道:“应该差不多。”
付双舒惊讶的说道:“难道贞慎夫人还不能封个贵妃?”
康华露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就安定侯在朝堂上上蹿下跳,不时给陛下添堵的行径,陛下是不会给他这个体面的。这是我爹在我进宫前猜的,应该差不多。你看苏瑛封了妃,剩下的两个妃位除了贞慎夫人与许淑媛也没人能胜任了。”
付双舒一想果然是如此,随即就乐了,“那贞慎夫人可真是丢人了。”
混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跟别人一样封了妃,还不得呕死她了。
俩人相视一笑,付双舒又说道:“你住在玉绍宫,我住在永延殿,咱们俩也挨着,平常串个门倒是方便了。”
“不过,勾婧住在永延殿的东配殿,你可要当心一些,她跟苏瑛走得很近,你要多加防范。”康华露轻叹口气,“不知道怎么安排的,把她与你安排在一起。”
“我还能怕了她?”付双舒不以为意,“倒是阮时华住进了长乐宫的东配殿,这一点我还挺意外的,那长乐宫住着的是秦昭华吧?”
康华露点点头,“是啊,你这样一说是有点不妥当,秦昭华是三品,阮时华也是三品,俩人同为三品却一个住正殿,一个住配殿,只怕以后肯定不能消停。”
付双舒若有所思,“华露,你说秦昭华这次会不会再往上走一步?”
“你说得有道理,若不是这样的话,这个分配就不合理。”
“听说秦昭华是皇后娘娘的人,我看八成跑不了。”
俩人还在说悄悄话的时候,时安已经带着圣旨在后宫走了一趟。
贞慎夫人封了惠妃,依旧住云华宫,许淑媛封贤妃,依旧住关雎宫。秦昭华封穆光夫人,依旧住永乐宫,除此之外周婕妤与罗容华位份未动。
最尴尬的便是二人了,她们都是四品,比很多新进宫册封的位份都要低。
这俩人是新上任的惠妃的人,一向以她马首是瞻,如今陛下不好拂了惠妃的脸,但是这俩人既无强劲的家世,对后宫寸功未建,停留在原地也就不稀奇了。
相比之下,皇后嫡系个个荣升,惠妃这边情形惨淡,这脸打得够狠的。
再等到后来大家都知道她们的册封礼要与封后大典同一日举办时,大家的脸色真的是相当精彩。
不用笑话别人了,她们全都成了皇后的陪衬!
玉瑞宫未被选上的秀女当日就要出宫,其他留宫的人则收拾东西前往新的住处,玉瑞宫很快就空无一人安静下来。
册封皇后的典礼不仅隆重而且非常的繁缛,总的来看可以分成四个阶段,即为遣使册封、受册封、百官上表称贺、谒庙这几个环节。
皇帝下旨通知各衙门准备。礼部奏请由大学士、尚书各一人充当册封的正、副使,还要准备好金册、金宝,内阁大学士或翰林学士撰写好册文、宝文。
行礼前一天,皇帝还要派官员祭天、地和太庙,并亲自到奉先殿行礼。册立当日早上,銮仪卫陈设法驾卤薄于明章宫外,陈设皇后仪驾于宫阶下及宫门外。礼部下属的乐部将乐器悬于明章宫外,然后由礼部及鸿胪寺官员设节案于明章宫内正中南向、设册案于左西向、玉案于右东向、龙亭两座于内阁门内。
内监设丹陛乐于宫门内、节案于宫内正中,设册宝案于宫门内两旁,设皇后拜位于香案前。
容落歌身边跟着女官,不断地提醒她接下来应该做什么,顶着凤冠凤袍,上上下下加起来足有几十斤,亏得她身强体健,不然得累得够呛。
“拜。”
“起。”
“拜。”
“起。”
容落歌不知道自己拜了多少次,叩了多少个头,等她终于能站在寒星澜身边时,对上他温柔缱绻的笑容,一切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