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怎么还跟我闹上了

窗雨声淅淅沥沥, 小餐桌上摆放着菜汤,『色』香味都占了。

餐桌角还有个漂流瓶,面『插』着几朵新鲜的小野花。

有红的黄的蓝的, 细细长长的垂搭下, 茎叶明显被修剪过,颇有几分讲究的精致味道。

靠近楼梯的墙边还挂着缕干花。

陈寅扒了口饭,块被挑去鱼刺的肉落到他碗, 他夹起吃掉, 含糊不清地叹息着说:“哎, 我本打算买辆自行车骑到哪是哪, 幸好了这,不然也不能遇上你, 想想还真有那么点缘分天定的感觉。”

说着受不了的“嘶”了声:“这话真他妈老土。”

对面的人皱眉。

“我自罚洗碗拖地加把菜盘子清空。”陈寅忙打了下自己的嘴,他搜刮掉筷子头上的西红柿汤汁,言难尽的嘀咕, “找了个忒严格的小相好, 了老命了。”

专注而夹带侵略感的目光直直投,他老脸热:“看我干嘛。”

桌底下的膝盖被拨开, 伴随声陈述事实的语调:“你『舔』筷子,勾引我。”

他翻了个白眼:“我还需勾引你?”

“那你想勾引谁?”少年看着他, 眼眸黑漆漆的,面上表情。

他哭笑不得:“怎么还跟我闹上了。”

气氛并有恢复成先前的温馨轻松。陈寅只得坐过去,搓搓少年敏感的耳朵:“好了好了,叔叔勾引你呢。”

少年的耳根被搓得微微发烫, 面『色』有些许缓和。

“咱接着吃饭。”陈寅把自己的碗筷搬到这边,拿筷子拨鱼肚子上的软肉吃,“泊屿, 我觉得你的厨艺可以开班了。我的胃口现在都被你养刁了,前几十年吃的都是糠。”

身旁人把手放在他背上,指腹敲点他脊柱:“还有人把自己说成猪。”

陈寅中气十足的哈哈大笑,不小心被不及咽下去的鱼肉辣味呛到了,个水杯递过,他接,直接凑过去喝了几口。

有点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还打湿下巴被根关节匀称的手指抹走。

晚饭少年怎么吃,都在给他挑鱼刺。

他吃饱喝足的躺在椅子上,毫无形象的挺着鼓起的肚皮:“明天是天不好,彩灯挂不成了。”

耳边有声低语,透着孩子气的嫌弃,“不挂不挂,丑死了。”

“你们年轻人啊。”陈寅摇摇头,手拿筷子把桌面上的垃圾扫在块,“帮我找下手机,不知道放哪了,人过三十,记『性』越越差。”

手机递到他手上,他拿过戳戳,“还是信号。”

手机被拿走,扔到桌上,伴随着挑剔又不解的疑:“你这手机壳都花了,为什么还不换?”

“壳花了而已,有什么好换的,手机又不是吃到肚子的东西,能接打电话行了。”陈寅扶着桌子慢慢吞吞的站起,“我洗碗去。”

“我。”方泊屿说。

“那我拖地。”陈寅前秒说完,下秒听他说,“地我会拖。”

“乖乖,事都让你干了,那叔叔还怎么自罚?”陈寅往少年身上趴,重量完全靠了上去也很稳。

“你瘦归瘦,核心力量挺强啊。”他从后面『摸』进对方的白衬衣,老流氓似的笑。

“别『摸』了,你躺着去吧。”方泊屿把他的手拿,在他掌心汗湿的厚茧子上吻了下。

面的雨声大了起,哗啦哗啦响,陈寅『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认真又向往地说:“泊屿,我想好了,夏天过去了,天不热了,我们去北方,去y市。”

“好。”眼前人低头对他微笑。

雨声了,学生们走路鞋底擦地的声响此起彼伏,陈寅的睫『毛』动了动,他的眼睛紧贴着腿部,呼的紊『乱』鼻息是汗味跟沙土味。

竟然见到了那个少年的笑容。

从面部肌肉走向到眼尾都扬起的笑意,专注的看着他笑。

陈寅攥住胸前的衣服,慢慢缩起了身子,心脏跳得太快了像是把肋骨撞碎,他保持这个说不清是惊喜还是忍痛的姿势坐了很久,恍恍惚惚的站起,走下台阶,走进洒满火烧红光晕的路上。

第七个梦,晚饭烧好了,有菜有汤,少年细心的为他挑鱼刺,他们起吃完了晚饭。他什么家务活都不干,有人宠。

天还过完。

那是个人的世界,像是与世隔绝了,却点都不枯燥,反而很丰富。

陈寅踩到路旁的青石板上面,他原先是很老派的作风,生活几乎成不变,也不想改变不想尝试新鲜事物,连『性』|生|活都是例行公事,很单的姿势,完事睡了。

说白了,他谈过个女朋友,真的跟激情无关。

去年夏天从直变弯,成了同『性』恋不说,还玩起了角『色』扮演。

陈寅边走边想,上个月他回了趟小屋,看见餐桌上的漂流瓶跟墙上的干花。他沿着草坪上的条小路下去,到湖边的长椅上坐了下。

根据这次的梦看,他是去年夏天到了婆家,在那才遇到的方泊屿。

以前是真的不认识,这点可以确定了。

奇怪的是,那时候方泊屿高考结束了,过完暑假去a大报道。

为什么答应跟他去y市?

梦是假的?

“放屁!”陈寅粗喘着往椅背上倒,腿伤不都早证明过了吗,还怀疑什么,梦是真的!真实发生过的!

都不记得了的感觉是,个人被困在片黑暗中,不知道口在哪个方向,全靠下个梦指引他。

陈寅放空的大脑徒然闪过什么,他瞬间坐了起。

第三个梦现的彩灯,布置跟数量都和他上个月回去看到的,只是经过年的风吹日晒旧了,也坏了。

但是第六个梦跟今天的第七个梦,都提到了“明天”把剩下的彩灯挂起。

算“明天”还下雨,那后天,大后天总可以挂吧。

以……

为什么最后有挂上?

剩下的彩灯也不在小屋,和漂流瓶干花起不见了。

有与方泊屿有关的东西,吃的穿的的,通通都了,仿佛从有现过。

陈寅发现自己想不通呼吸困难,立刻在自我防御机制之下避开了,他捡起脚边的小石头,往湖打了几个漂亮的水漂。

然后又想到了方泊屿,安静的待明天新的开始。

王满他妈是说村花明天,谁知对方凌晨到了。

他打电话跟他妈发火,他妈句:城人不都算的过了零点,是第天吗!亏你在头干了这么久的活,还不如你妈我!

服了。

王满被怼得半天不个屁,挂了电话才想起反击,他再打过去,他妈干脆不接了。

明摆着是背着他在村吹牛『逼』吹过头,死面子,承担了村花家些东西,现在不管了,他自个儿应付。

王满顶着张死妈脸去车站接人,接完回大学城。

那学校多,想开房的小情侣也多了,各价位的小旅馆大把,王满找了个三十晚的单间,他利自己流的还价技术还到十五,次付了晚的费。

把人丢旅馆,王满个人骂天怨娘的回去了,他睁着眼到天亮,寅叔去哪跟去哪。

寅叔比他大很多,很可靠,是他的主心骨。

陈寅把方泊屿的课程表背了下,他知道对方上午满课,般七点半会学校。

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工地上起大早忙完了阵,准备吃早饭的时候,陈寅照常去学楼蹲守。

王满也跟过去了,方泊屿人还,村花已经给他打电话『逼』得他报地点,拎着玫红『色』的小包跑了。

村花在路边站了会不耐烦了:“小满,我们在这干什么?”

王满坐在她下头,风都是她身上的香水味,不知道喷了多少,味道重得往他头脑吸。

“好丢人啊,像大傻子,能不能换个地方。”村花撩头发躲开学生们的打量。

“你才是大傻子!!!”王满憋火了,气汹汹地大叫。

村花刚掐他,呆住了。

王满顺着她的方向瞧,好家伙,校草了。他见她犯花痴的往上凑,吓得赶紧把她拽走。

好在村花刚大城市,哪哪都新鲜,对校草的热度只维持了三分钟被逛街打败,她说买包,买皮鞋,买化妆品。

王满她钱呢,她反他有多少。

“我们年底都结婚了,你的钱不是我的。”村花理当然地说。

王满听着大学的上课铃声,想抓只洋辣子扔她比墙还厚的脸上。

村花大概是终于意识到王满见过世面,不像直待在村的小伙子,可以被她玩得团团转,她的气势弱下去了些:“我妈是这么说的。”

王满呵呵呵:“你妈是你妈,又不是我妈。”

“咱妈也叫我想什么跟你说,当时村很多人都在场呢,大家都说你发大财了,有息了,咱妈高兴得不行。”村花挽住他的胳膊,“不信你打电话。”

王满眼抹黑,他被他妈气心脏病了。

发个屁财,她儿子不是个小工!

村花说了,必须带她去玩,否则她去工地上撒泼,王满只好跟工头请假,他有把村花的事告诉俏俏。

还想做做梦,多做天是天。

王满走时步三回头的瞅着他寅叔,好似是这去回不了。

工友们哄笑,怎么约会跟上战场似的。

陈寅从王满的眼看很想他也去,他无奈的请了半天假,陪着他们道去了市。

三人在步行街逛了多久,村花说去几十公的景区玩。

王满以为村花买这个买那个,想到她只看不买,他当即同意去景区。

那地方能玩的也在湖边吹吹风,去旁边的码头拍几张装『逼』照,再去公园找个地儿坐下,买点面包喂鱼。

到中午了,选家农家菜馆吃饭。

陈寅三人是这么个流程,不过这么时间很多家都满了,他们好不容易找到有空位的,什么也不挑了,随便点了几个菜。

王满干了几大杯凉茶,跑了趟茅厕回,发现村花个人,他左右张望:“寅叔呢?”

“不知道啊。”村花在把玩小包上的挂件,指甲抠着生锈的地方。

“你不是在这吗,怎么不知道他去哪了?”王满打电话,他做好了又是关机的心理准备,结果竟然打通了。

只是人接。

“搞『毛』线。”王满纳闷的挠挠头,他坐下寅叔,冷不丁的发现村花不对劲。

“我再你次,你真不知道寅叔去哪了?”王满盯着她。

“真不知道。”村花还是跟前面的回答。

王满却倒抽凉气,他记得村花撒谎眨眼睛。

现在眼睛都眨幻影了。

王满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他把村花扯菜馆,当街戳破她的谎言,还抢走她的身份证威胁她,如果不告诉她事情,把身份证掰了。

村花不知道身份证是可以补办的,她吓得拉着王满去了条小巷:“有个人叫我把他带到这,我撒谎说我手机丢了,求他帮我找,他人很好……”

“知道他人很好,你还害他!”王满脸红脖子粗的吼,“谁叫你这么干的?你都知道什么,快说啊!”

“我不认识啊,网上找我的,给我钱,”村花无辜的哭起,“怎么了啊,我又想太多,他不是你个工地上的,跟你过日子的人是我,你为了他对我发脾气,还想打我。”

“你他妈惹事了知道不,哭你妈个蛋!”王满脚踹在墙上。网上,有账号,能查什么ip的吧,他赶紧往警局跑。

陈寅沉重的意识浮上点的时候,闻到了很浓的酒味,还有激烈的争吵,他更清醒了些,发觉不是吵架,是个人在无能咆哮。

“你不想帮我滚!”

“我是不想帮你,我会在这吗,你冷静点,我只是觉得这面有题,那个人既然能拿到国内已经有了的货,说明不简单,想对个农民工下手多的是法子,根本不需借你的手。”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现在想货,货!你能给我吗?不能他妈闭嘴!”

片混杂着浑浊气味的阴影罩住陈寅,迟迟有离开,他艰难的撑起眼皮,看到了李岐然暗黄泛青的脸。

李岐然看他的眼,像是在看仓库的稀缺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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