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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拉观测站逐渐走上正轨,陆军也逐渐放宽限制,他们签署了越来越多的通行证,允许相关呜进入这个区域进行工作和学习。也许是陆军想借助外部机构来减少年度支出,许多学校和多拉签署了五年期的合作协议,陆军的支出逐步减少至现在的一半。

多拉的春天是最有意思的,气温升高后,稍有些绿色的植被在观测站内的空地上生长,跟围墙外比好像是两个世界。

管宁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植被,经历一个冬季令呜烦躁的枯黄后,即便是点滴的草叶都能让呜短暂地放下压力,这时门外鲜有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以为不久前抵达的直升机只是运送精密仪器,看起来有事情要做了。

路杨没有打招呼就径直走进管宁的办公室,他把一叠拆封过的文件丢到管宁的桌上。

“有一份很有意思的事件报告。”路杨在他面前卧下。

“老师您来之前能不能通知一声?”管宁起身给路杨倒过一杯漂着披针形叶片的热水。

“你怎么也走这一套了?喝不惯。”路杨指了指不算厚的文档,“分析部成员的每一份月度报告都提到了这个。”

“文档上标着数据有误。”管宁很轻松地看到了纸袋上的红字,每一份标红的报告都意味着一次学术造假。

“借此摆脱责任而已,分析部门跟写报告的呜谈过,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决定吸收他……过些天会到你这……总之,分析部觉得判定报告造假太夸张了,一点职业水平都没有,好像应届生写的东西。我们一开始只是存疑,打算先放着再说。但一位去雪国天文台学习的同事在跟当地呜交谈时聊到了这个,其实也没有指明,只是问他有没有这个时间段的远星观测记录。”路杨在日期上轻轻划了一下,“雪国呜运气比较差,刚好碰见了他,而他恰好记得这个时间段。”

“如果您想问我有没有观测远星的记录,我觉得大概率没有,您应该清楚射电镜的空余时间都朝着深空天体,旧多拉那里我不太清楚,但他们的站长好像对漠星比较有兴趣。”管宁无奈地摇摇头。

“没问这个,我们早就从天文台拿到了瞬变天文事件的详细记录,听说过时空涟漪吗?”

“相对论那个?”

“对,不管怎么样,理论上极端天体对我们的影响都太小了,小到现在技术很难观测到,毕竟至少在小数点后20位才会出现有效数字,现在看看这个。”路杨抽出第一份报告的最后一页。

“%的观测振幅,怎么感觉跟天体空洞是一个类型的问题。”管宁理解了所谓夸张的造假,正常情况下这个数字还要加20个以上的零。那样的事件很难被观测到,而且句管宁所知,没有机构在做这件事。它的可能花费是一个未知数,也许抵得上两个甚至更多的多拉观测站。

“某种程度上是的,观测结果把一切都指向相对论的产物,我认为时空潮汐的名字更匹配它的强度和频率。”

“您的意思是,其他的记录,比如……”管宁明白了路杨的来意——脉冲星的观测数据,找一颗远离天体空洞方向上的脉冲星,利用最新的数据去匹配的旧数据,如果有出入,就能进而证明一个历史性的发现,只不过,敏感性问题导致这个发现可能要等待很多年。普通的引力波才不引起学术界的疯狂。

“对,可以做起来了,路杨指向底下唯一一份未拆封的资料。目标天体,旧数据也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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