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搏下班回来时,在公寓大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自搏很高兴,因为真的好久不见了。
他本来是要找他的,可因为最近搞直播和录视频,还要安抚网红和哄住吃醋的老婆,以及没事忙着数钱、算账,他实在有点八点一线,疲于奔命,没腾出时间见黄铮。
他走到黄铮跟前的时候,黄铮正坐在公寓走廊的公共椅子上,低着头,捂着脸。
“黄铮!”
张自搏开心地叫了他一声。
黄铮这才抬头,而张自搏看到黄铮的样子,愣了一下。
黄铮此刻抬起头,双眼通红,显然是经历过一场大哭后的样子。
“你怎么了黄铮?”
“我……”黄铮一张嘴,眼泪又涌了出来。
张自搏一想,黄铮大概是遇到大事了。
“走,跟我进屋。”
张自搏打开房门,把黄铮拉进屋里。
安排黄铮落座以后,张自搏见黄铮嘴唇干裂爆皮了,便给黄铮倒了一杯温水,黄铮像是渴极了,“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张自搏疑惑地问,一般的事黄铮肯定不会这样。
黄铮情绪很是低落,想了想说,“我怎么都没想到张春生会这么狠。”
“他对你做什么了?”张自搏问。
黄峥说,“那个片子没能让张春生赚到钱,还害得公司赔钱了,本来公司损失这点钱也没什么,可张春生大概觉得他新官上任,是我让他丢脸了,所以就迁怒于我。
无论我怎么跟他好说歹说,他还是以我没完成公司考核的理由,开除了我。之前答应给我的一百万年薪,一分钱没给我,只给我开了几个月的基本保底六千块钱。
本来我也不是非要计较这件事,可是,你知道的,我妈身体一向不好,上个月脑中风了,现在还在医院里,等着一大笔钱做手术。
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她付出了很多辛苦。
我这当儿子的刚刚才有点能力,原本以为可以让她享福了,可我却没本事。
本想张春生那里能帮助到我,可我还是太单纯了。
最令我难过的是,我伤害了我们之间真挚的兄弟情,对不起,自搏……真的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黄铮懊恼愤恨地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多么后悔当初做的决定,结果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自搏看着黄铮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寓言故事,内容是一只狼,喉咙里卡了一根骨头,一只鹳路过,狼就请鹳帮忙把骨头拿出来,答应给鹳一百钱的报酬。
鹳很高兴的帮助了狼,用它特有的长嘴伸进狼的喉咙把骨头拿了出来,可当鹳完成任务跟狼要报酬的时候,狼对它说了一番话,让鹳立刻就跑了。
狼说,“你的头都伸进狼的嘴里了,你还能有一条命在,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你竟然还敢要报酬?真是贪心不足……”
这句话的含义就是,与虎谋皮、与狼谋利,都是自找死路。
可生活中却有太多的人,为了利益根本不关心对方是什么,然后就会落得个跟黄铮一样的结果。
“黄铮,我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真的是很幸运了,是张春生他对你手下留情了。”
黄铮一愣,随即苦笑。
“是呀,应该庆幸的,他至少没有逼着我赔钱,我现在真的没有。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妈的医药费,要是拿不出五十万,我就得眼睁睁地看着我妈去世。
所以,今天我逼于无奈来找你,我听说你这边的公司发展的很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先借我一些,我先救救我妈,等以后我做牛做马给你打工还债也行。”
黄铮说着,有一种特别羞愧又无奈的表情。
“咳!你别这样,你找我就对了,早就应该找我。”
张自搏说着就开始操作手机,以前他们之间互相转过账,所以他有黄铮的银行账号。
“你的银行账号没有换吧?我转钱给你。”
“哦!没有换!”黄铮没想到张自搏这么快就答应了,傻愣愣的。
手机振动,黄铮急不可待地去看张自搏给他转了多少,结果一看是七十五万,他吓了一跳。
“这么多?你有这么多的余钱吗?太多了,我都有点不敢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张自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钱不是我借你的,是你自己的钱。”
黄铮不解,“什么意思?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是我的钱,我要穷死了。”黄铮失落地苦笑。
张自搏说,“我们的纪录片得了国际大奖,一共拿到两百万奖金,其中五十万被钱江拿去了,剪辑和运营都是他做的,剩下一百五十万,是属于我们俩的,一人一半,这些钱你先拿去用,如果还不够,我再借你。”
听完张自搏的解释,黄铮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触动,一个大男生终是被生活这根稻草压得承受不住,在张自搏这个真正的好兄弟面前放生大哭起来……
患难见真情,黄铮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宁与君子淡如水,不与小人同为伍,这是人生教训。
黄铮拿着钱刚要走,因为他的妈妈正需要这笔钱安排手术。
张自搏拉住他说,“等把你妈安排好了,来我公司上班,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呢。”
“呵呵!”黄铮自嘲地笑了笑,“我算什么人才,我是个蠢才,不过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我肯定会来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能去哪,有人要我,我就感恩戴德。”
张自搏看他的样子,眼圈也跟着有点红,拍了拍黄铮的肩膀,感触颇深地说,“别说这种话,咱们是一起经历过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永远都忘不了在越南时一起经历的那些危险,所以,这辈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我的想法不会变。”
黄铮更加感动,眼泪流得更凶了,“以后我也不会变了,我知道错了,有兄弟在,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
“没错!”张自搏笑着说。
黄铮走了,去救妈妈了,有钱了,他就可以不急着去上班,全天陪着妈妈治病了。
………………
张春生越发讨厌赵静怡,他想跟赵静怡离婚,可是他又很奸诈,草拟的离婚协议,竟然是跟赵静平分财产。要知道,他们结婚时买的别墅和车,那可都是赵静怡家出的钱。
而张春生的理由是,那是他们的婚后财产,并且他伺候了赵静怡这么多年,分一半也是应该的。
婚前财产没登记,婚后财产就是双方的,法律不管钱是谁出的,所以,法律是支持张春生一方的。
赵静怡当然不同意,她觉得自己吃亏了。
张春生不再回家,只有一个保姆王审陪着赵静怡,还整天说一些令赵静怡难过的话。
“要不你就跟春生离婚吧,你们俩这样大家都很痛苦。”王审说。
赵静怡说,“离婚可以,但是他休想分我家的财产。”
王审撇撇嘴说,“那不得听法律的啊。”
赵静怡不再吭声,跟一个保姆讨论这种事没有意义,她已经很郁闷了,不想再添堵。
王审马上哄着她说,“别生气了,我没有恶意,就是看你这么痛苦替你着急,还不如早点离了干净利落省心,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了。”
赵静怡没有精力跟一个保姆计较,她整日郁郁寡欢、恍恍惚惚,一到晚上就整夜失眠,最后只能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可一段时间后,赵静怡发现自己的症状越发严重了,每天要不睡不着,要不就是做噩梦,曾梦到张春生杀了自己全家,她被吓得一身冷汗醒来。
前几年妈妈去世了,她爸又娶了后妈,她有些不能接受,以前那么恩爱的爸爸妈妈,在妈妈去世不到一年,爸爸就另娶了。
人走茶凉,大概说得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才会有句话叫做,没死到棺材那天,谁都不能确实跟谁才是最后的夫妻。
她因为这件事,跟爸爸联系少了,但是爸爸对她的爱并没有减少,甚至对她有点愧疚。
由于她不再接受爸爸的好意,爸爸就只好通过张春生,给张春生投资了两千多万,以此希望张春生能对女儿更好一些,让女儿更幸福一些。
结果爸爸的好意却适得其反了,这使张春生快速强大起来,继而膨胀,加速了张春生对赵静怡的厌烦。
因为跟赵静怡在一起,总会让张春生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吃软饭。
按说他这种蓄谋已久的软饭男,他就是吃软饭的,可他不想承认,他就是要做那个比软饭男更不要脸的,软饭硬吃的人,所以,现在能够脱离岳父的帮助了,他便一招变脸,毫不留情。
赵静怡觉得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她去看医生,结果被诊断出她患了抑郁症。原本就抑郁的心情更加抑郁了。
夜晚,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耳边时常像空中传音一般,响起张春生曾经跟她说过的话,那声音清晰又有力。
“你喜欢的是张自搏!”
“只有张自搏才会对你好!”
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脑子里出现很多美好的梦幻情景:
她梦到结婚那天,新郎变成了张自搏,很奇怪,刘恬站到了张春生的身边,她成了张春生的女朋友。
怪不得呢,怪不得张春生会夜晚睡觉时喊刘恬的名字?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真好,这样真好,张自搏是我老公,刘恬是张春生的老婆,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她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深夜一阵吵闹的电话声把她从美梦中惊醒,她精神恍惚,去接电话。
当听到电话的内容后,她吓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手里的电话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