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战王妃,你可知错?

临川抬头看去时,便见夜苍冥已然一脚踢飞了一个小太监,动作快得惊人。

而小太监的手中,竟是飞落了一把匕首。

要知道,在宫中私带兵器可是杀头的大罪,且……还是对一个孩子下手。

临川飞快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身边的小男孩,便飞身上前。

恰是这时候,那小太监爬起来想要逃跑。

临川见状加快速度,伸手一拉,将小太监的后脖领拉住,猛地往后一拽便给扔在了地上,而后便狠狠地朝着小太监的膝盖踩了一脚,动作利落爽快。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只不过小太监根本没机会痛呼出声,就被临川给卸了下巴。

出于警惕,临川看向小太监的后槽牙,却见里面竟真的藏着毒药。

将毒药撬出来后,临川这才直起身,看向夜苍冥身边的小男孩,眼底带着些许疑惑。

这……宫中哪来的孩子?莫不是他们在边关这几年,皇上又让后宫的妃子们老蚌生珠了吧?

毕竟这后宫可没听说进过什么新人。

临川胡思乱想着时,夜苍冥的视线也落在了小男孩身上。

这孩子四五岁的年纪,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只是一张小脸上并没见半分稚气,倒是多了几分这年纪不该有的冷静沉稳,哪怕刚经历了一场刺杀,也不见他脸上有一起恐惧,就仿佛刺杀对于他来说是司空见惯了一般。

只是,这小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很是有几分的眼熟。

莫名的,从不喜欢孩子的夜苍冥对眼前这孩子生出了些许的喜爱。

只是,一想到方才这孩子遭遇的事情,一股无名之火便从夜苍冥的心中窜出,难以压下。

而在夜苍冥打量着那小男孩时,小男孩也正打量着夜苍冥。

四目相对时,夜苍冥眼底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许。

要知道,寻常人都不敢与他对视,更何况,眼前的还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此子,注定不凡!

思及此,夜苍冥那冷冽的眼神不禁柔和了几分。

“多谢五皇叔相救。”小男孩朝着夜苍冥拱手行礼,声音是那种冷冷的奶音,面上则全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夜苍冥听着男孩对自己的称呼,倒也没觉得意外。

在瞧见他且觉得眼熟时,他便已然猜出了这孩子的身份了。

能够在这宫中,又这般年岁且还能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唯有老二端王家那个皇长孙,也是如今皇室唯一男孙夜煜承了。

见夜煜承朝着自己道谢,夜苍冥正欲说些什么,就听临川大叫了一声不好。

回头看去,夜苍冥脸色难看了几分。

因为那行刺的太监竟是七窍流血,死了。

会这般,定是来之前就被人喂了毒的。

“查!”夜苍冥只冷冷吐出一个字。

临川颔首,提着那太监的尸体就走了。

夜苍冥转头看向夜煜承,“可要本王送你回去?”

夜煜承:“不用。”

说着,小小的身子抬步就要离开。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轻柔的响起,“煜承——”

接着,一个穿着橘色宫装的美妇出现在视野中,只是,来人看到夜苍冥时声音便止住,看着夜苍冥的眼神中也满是复杂……

……

另一边,苏璃月也终于是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永寿宫前。

入了永寿宫后,苏璃月才发现夜苍冥并没有来,而如今六十上下的年岁的秦太后,此时正坐在前方,一身雍容华贵,不怒而威。

看太后如此,苏璃月心中暗道糟糕,同时有些咬牙切齿。

原以为夜苍冥早就到了,害她着急忙慌的往这里赶,却怎料是羊入虎口,还没人分担的那种。

夜苍冥,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叫她一个人来承担太后的怒火。

真是卑鄙!

苏璃月有些咬牙切齿,一时间也忘记了要给秦太后行礼。

秦太后身边的鲁嬷嬷见苏璃月杵在那里也不行礼,看了一眼秦太后后,便怒声斥责道:“大胆苏璃月,见了太后娘娘不行礼,你这是不将太后娘娘放在眼中么?”

‘不将太后放在眼里’的罪名,便是苏璃月再缺根弦,也知道是不轻的。

于是,苏璃月便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朝太后行了个屈膝礼,嘴里道,“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行礼时,苏璃月眼观鼻鼻观心。

然而,秦太后却并未出声,整个大殿中便是一片死寂。

直到,苏璃月觉得腿微微发麻了,才干脆直起了身来。

见状,鲁嬷嬷气急,“大胆,太后娘娘不曾叫你起来,谁许你起来了?”

苏璃月忍了忍,最终还是决定不忍了。

便是她照着她们的想法做了,瞧眼前这架势,也未必讨得到好。

于是苏璃月干脆看向太后,“皇祖母有心惩戒孙媳,可总得有个理由吧?”

她不喜欢绕弯子。

而话,总得有一个人挑开。

太后既是不开口,那就由她开这个口子也是可以的。

秦太后在这宫中浸淫多年,还从不曾见过像苏璃月这般打直球的,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随即,眼底便划过一抹厌恶:果真是乡下来的,便是在皇家的尼姑庵待了多年也不见半点的长进。

“战王妃,你可知错?”太后沉沉开口。

苏璃月微垂眼眸,不卑不亢的道,“孙媳不知何错之有。”

她确实没错,今日她也只是尽了她战王妃的本分罢了。

至于结果如何,那可不是她控制的。

闻言,秦太后气得一脸铁青,戴着宝石护指的手重重的拍在一旁的扶手上,“你大胆!”

太后一怒,满殿宫人齐齐跪地,一个个全都噤若寒蝉。

苏璃月见状,却并未退却,只迎上秦太后含怒的目光,调理清晰的道,“若皇祖母为了今日婚礼上的事情,孙媳只能说,孙媳没错。”

见太后怒意上涨,苏璃月却半点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因为她很清楚,她此刻不辩驳,便就再没机会了。

凡事,总得讲一个‘理’字。

“皇祖母,您也知道战王出征五年,孙媳庙里为他祈福五年,并不是被休了,也并非是死了,如今名字应当还写在皇家玉蝶上,今日听闻王爷要另娶,我身为正妃来喝杯茶这也是情理之中,不知哪里做错了。”

将发配尼姑庵说成为夜苍冥祈福,苏璃月是半点不带脸红心跳的。

而苏璃月这话一出,秦太后便气得直喘气,殿内更是静得针落可闻。

鲁嬷嬷一边给太后顺气,一边怒声道,“战王妃,太后娘娘给下去的赐婚恩典,再不济也是一个侧妃,你今日那般的羞辱上官姑娘,可曾将太后娘娘放在了眼中?”

苏璃月对上鲁嬷嬷的视线,问,“不知本妃如何羞辱了上官姑娘?还请嬷嬷明示。”

一副讨教的模样,却叫人气结。

毕竟,鲁嬷嬷口中的羞辱,指的是让上官若凝当众换衣最后逼得婚事告吹的事情。

一般这般赐婚,便是侧妃也是可以举办婚礼的,因这是恩典,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会说什么。

偏生,这是与礼法不合的,苏璃月的做法其实也是挑不出错来的。

错就错在,苏璃月没给太后面子。

可,这能直接说?

不能!

所以,这种时候,谁又能明示?

一时间,太后只觉得没脸,怒气也更是上涨,“在哀家面前也敢顶嘴?来人,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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