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婷有点怀疑人生。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主见，很有想法的女孩。
身手也好。
格斗在全校拿第一，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武术世家，警察世家出来的孩子。
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可是，
现在她发现，自己有点没主见了。
老周说几句，她觉得对。
赵川说几句，她又觉得对。
整个人就很迷茫。
也emo了！
……
直到饭菜上来，许婷还在自我怀疑当中。
赵川也没劝她，一个人开吃，吃的很嗨。
其实有些事情。
没有对错。
就看你站在哪个角度去考虑问题。
老周的话错了吗？
没有。
但是老周的中心思想，并不是这一个案子，而是一种做警察该有的觉悟。
那赵川错了吗？
也没有。
但中心思想，不是当警察的觉悟，而是针对这一个案子，这一个事件做出的选择。
如果硬是要把两个人的话做一个对比，看看谁对谁错，那么就是关公打秦琼。
牛头不对马嘴。
再说直白一点，
老周是怕许婷以后犯错，哪有隐瞒案件的警察？万一要是出事了，许婷就会因为没上报而背锅。daqu.org 西瓜小说网
老周这是教育许婷，让许婷以后走流程，就算事后出事了，说难听一点，即便孩子全死了，许婷也会因为事先上报了，不会被问责，更不会背锅。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这就是正治
这也是赵川为什么说，十年前的周长青，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因为那个时候的周长青，还没有坐上这个位子，不需要玩太多的正治。
更不需要玩什么明哲保身的把戏。
当年的周长青，比现在的赵川更加肆无忌惮，一心只想搞毒贩，哪管你后果是什么。
……
“吃饭吧，别想了，你那个脑袋啊，是想不明白的。”赵川给她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随口道。
许婷抬眼，语气中有些意兴阑珊：“赵川，你觉得，我是不是不适合当警察呀？”
“哈？”
赵川乐了，笑问道：“这就开始自我怀疑了？”
许婷面露苦涩：“那不然呢，我才刚实习几天，我感觉很多事情，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而且耳根子突然变软了，周叔的话我觉得没错，你的话，我也觉得……有点道理，但你们的话，又有冲突。”
赵川呵呵一笑：“有冲突就对了，妹妹，你真的很年轻，可能你很聪明，也有实力，更有背景，但是人心险恶，人心复杂，尤其是体制内的人心，复杂之中带着肮脏。”
“什么意思？”许婷再次懵了。
赵川摇头：“这种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说了你也不懂，等你什么时候坐上老周的位子，你就能突然发现，原来老周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是这个意思呀，老周真特么的混蛋，但是，对你是真的挺好。”
“？？？？”
许婷一脸妈卖批。
越说越听不懂了！
完了，
自己这脑子废了。
……
赵川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更没有跟她解释什么。
也算是看出来了。
这妞……为人率真。
加上又有些背景。
所以她的脾气会很爆，浑身上下都是棱角。
或许未来某一天，她会变成现在的老周，变得圆滑，变得伪善。
谁知道呢。
反正，赵川也不在意，只要现在的她和未来的她，都能帮自己忙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轮不到赵川来操心。
以前她有家庭护着，以后可能有老公护着，自己顶多算个小三儿，她得护着自己。
幸亏许婷不知道赵川内心的闷骚，要不然，又要发怒不可。
……
酒足饭饱，浑身是劲。
赵川二话不说，直接上了许婷……的Q7！
“现在去哪？”许婷侧目询问。
“去汉江区，正阳路。”
许婷挂挡起步，没有过多询问去那里做什么。
就她了解中的赵川，你就算问了，他不但不会告诉你，反而会说，关你什么事。
这还是好听的，难听一点直接说：关你屁事。
所以，
干脆不去自讨没趣。
少说多看吧。
再说了，许婷也没心情跟他逗闷子。
……
省会江城，这边几个大区，而汉江区属于比较偏的，经济，交通，教育，都相对排名靠后。
所以Q7驶入汉江区的时候，沿途随处可见脏乱差的街道。
道路逼窄，沿街楼破旧，只有很少一部分小区域是高楼大厦，带着一点现代化的气息。
许婷一边开车，一边自行脑补，脏乱差的地区，是最容易滋生犯罪的。
所以新案子很可能跟偷盗，强歼，黑涩会有关。
这年头，彻底禁枪也没几年。
说真的，大混混随手掏出一把枪来，你也不需要太过于惊讶。
夜总会这些地方，门口发生枪杀案，很正常。
随着赵川指路，Q7七拐八绕，很快到了一片比之前更脏乱的地方。
“这是哪儿？”
许婷停下车，打量着周围。
“你知道这附近什么最多吗？”赵川答非所问。
“什么？”许婷摇摇头。
许婷虽然是江城本地人，但汉江区她以前很少来，最多就是路过，因为这边比较落后。
无论是购物，消费，娱乐，游玩，都不会选择这边。
“批发市场。”
赵川这次没卖关子，道：“北面是四个全省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从童装到成衣，应有尽有。”
“而西面，是电器，科技，零配件批发市场。”
“东南靠江的地方，是最大的两个海鲜水产批发市场。”
许婷道：“你的意思是，这边比较乱？”
“对一半。”
赵川道：“这边不止是乱，还是外来务工人员占比最大的地方。”
“这周围有五个社区，大董社区，幸福社区，万年社区，徐家社区和常青社区……五大社区，都是以出租为主的住宅，容纳务工人员接近三十万。”
“六成是外来务工人员。”
“逃犯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环境。”
“而夜总会，酒吧，红灯区，网吧，溜冰场等等娱乐场所，也是江城最多的，想要破案，就要深入其中。”
“这里，有所有类型的罪犯。”
许婷恍然点头，但眉宇却深深蹙起：“这些东西我也知道，但是，从哪里下手？”
赵川挑眉：“走，带你去变装，穿的浪一点。”
“？？？”许婷一脸懵然被赵川喊下车，之后跟着他，去了服装批发市场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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