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吃饭的时候,春意片刻不愿意等,带着人前往沈家。幸好刚才让厨房准备了糕点,一股脑儿塞给他们路上吃。春意是一口都吃不下,催着车夫尽快赶去沈家。
出门前,春意让春暖派人去她家里把她儿子也接过来,她要陪着冬韵在平义伯府小住几日。
沈吉安显然没有想到葛家还会来人,而且连门都不敲,推开门就往里闯。
春意见到冬韵,上前就是一阵嘘寒问暖。林婶上前拦住沈吉安,笑着说:“三姑爷,府上四姑娘与范家的亲事时间仓促,要准备的东西多,大姑奶奶特邀三姑奶奶一起去府上帮着准备。”
“不行,我,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离不开她!”沈吉安见春意发现了冬韵的伤,有些紧张地说,“平义伯府那么多人,怎么还要一个出嫁的姑奶奶回去干活?!”
林婶依旧笑着:“三姑爷,瞧您这话说的,下人哪有亲姐姐想得周全。再说,今时不同往日,这成亲的礼节一步都错不得,成亲的物件儿也要再三挑选,哪里是奴婢们能陪着的。”
沈吉安似乎是收到了什么刺激,突然提高了声音说:“当初她葛冬韵出嫁,不过二两银子,几套衣服,两床被子!连家具都没一件,不照样嫁了?怎么她老四就这么金贵了?嫁妆都要几个姐姐一起去挑?!”
这边说着话,那边春意不由分说地帮忙收拾冬韵的东西,越收拾越觉得不对,正好听见沈吉安的话,春意的火也冒了起来:“我们家当年是没什么家底,不然哪里能让三妹妹去当两个孩子的后娘!你们家又能好到哪里去?能跟人家范家比?!再说了,我们娘家这几年好起来,吃的用的样样往我们这边送,没少补贴我们!”
春意把他们家的箱子拖出来一翻,问:“东西呢?远的不说,前几日刚送来两匹布两件首饰,哪儿去了?”
“大姐姐,东西,东西让我送人了。”冬韵拉着春意的胳膊说。
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是不是说谎,春意一眼就能看出来,再说,这话也没有可信度。她看着沈吉安反问:“三姑爷在杂货铺子干了那么些年,应当是识货的。那两匹布,一匹六两银子,一匹十两银子,两件首饰少说也要二十两,都是值钱的东西,就这么几天功夫,全送完了?!”
“送到我家的,就是我的东西,你管我怎么用!”沈吉安吼道。
“三姑爷,您说的对。”林婶依旧保持着微笑,“今儿过来,是接三姑奶奶回府小住。您看,三姑奶奶平日里不怎么回府,老夫人、太太都想念得紧。这次正好同大姑奶奶一起回去住上一阵子,姐妹们也好说些贴己话。”
“她葛冬韵嫁到我沈家就是我沈家的人,得在沈家照顾我,照顾我的孩子!她不能走!”沈吉安说什么都不答应。
“我们为什么来接她你心里没点儿数么?给你个体面的说法你还当真了!”春意忍不住了,“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还有理了?真当我们葛家没人?!今天没打你一顿就已经很客气了!”
“大姑奶奶,要动手只管开口。”纪卓面目表情地说,手上还拿了一根木棍掂着,似乎在看是不是趁手。
“你,你——”沈吉安听说过夏九让家里护卫习武的事,见纪卓这架势,气势不自觉地下去了。
春意乘势追击:“今天我不是来和你商量,就是来接人的!”她拽着冬韵出门,林婶收拾一些衣物,打包了冬韵仅剩的细软,跟上春意的步子。
纪卓往门口一站,堵住了屋里的父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