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

当然,林烟完全没注意到一台手机就在吧台后方,对着她直播,毕竟用营销号现场直播的挺多。

直播间这回被买火,但讨论的都是易利顷身上的东西。

人来人往,相当于一场资源交流会,导演和传媒投资商都在。

面前的酒侍问:“易先生,还要么。”

他示意对方再调一杯:“你再加柠檬汁。”

“好。”

林烟只知道闵行洲怎么喝都不会醉,易利顷算第二个,干马天尼一杯他没感觉,还要。

论起来,易利顷玩的是品味,追求丰富的口感,闵行洲喝的是刺激和烈性,就一种牌子,最烈、最上头为止。

林烟打量易利顷,脸颊依是冷白色,没有醉感,当他摘下眼镜的时候,一取一扣,自带慢动作。

人近在迟尺,没办法看不到,她没别的意思。

易利顷偏头看她:“想不想试试,这个调酒师不错。”

林烟摇头:“我怕醉。”

“那么多人在,保你安全到家,不相信我么,身份证给你拍照。”说着,易利顷抬手,他那个身边带的小弟递上身份证。

举止很有分寸。

可明明喜欢干马天尼配橄榄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像,像,‘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么’

林烟扫向那张证件照,疑问:“你不是港城人?”

易利顷说:“我父亲是外国人。”

林烟目光移向男人的脸庞:“我怎么看你不像…混血。”

易利顷的长相的确不是混血,易绾绾也不是,他们的名字也不是。

易利顷扯唇:“在查家底么。”

“不是,随口问。”林烟扭头,无聊吃水果,等王导上台致辞完,她也该回公司办事。

酒已经调好,易利顷推到她面前,吸管递给她。

她愣住,沉默对视。

好半响,易利顷笑:“尝尝。”

林烟接过吸管,对吸管就吸一点,先是挺温柔顺滑的,下一秒眉头皱到起飞:“涩,苦。”

易利顷递给她橄榄片:“试试这个,酒精更上头。”

何止上头,天灵盖都冒汗,林烟添添唇,不过挺回味。

易利顷接到电话,叮嘱林烟少喝点,戴上眼镜离位。

这时,林烟发现林以薇,问:“你一直在拍我?”

毕竟在直播,林以薇说话很客气:“是直播间的网友喜欢看你,拍你又不掉层皮是不是。”

对方会装,林烟也会,微笑:“人多么。”

林以薇应:“百万热度。”

林烟点点头:“原来我这么火,粉丝都跑到你直播间。”

林以薇忍不住笑:“不就刚成为王导的御用女主么,得意什么,你粉丝有那么多?”说完才发现自己破功。

林以薇就这点尿性,在她面前装杯,她比谁都急。林烟深谙此道。

林烟扭头去卫生间洗手补口红,手机这时亮一下,林烟划开。

闵行洲:哪

就一个字,多的没有,林烟打量那个没有头像的头像,前任失踪他空虚寂寞是不是,负气打出一个渣字,还是选择删除掉,最后,林烟发过去6条。

在宴会

喝酒

喝的白酒

白酒用吸管吸

吸管是一次性的,奶白色

五分钟前刚倒,总裁还有要问的吗

成功的,闵公子一条没回。

论故意把话聊死,林烟当属第一。

闵公子是寂寞才会找她这个备胎,其他的时候都在回味前任,这点特性。

最初以前,她不管多忙,手机不离身,喜欢发消息找他想他关心他,他偶尔停下工作跟她聊骚。

然而更多时候是给她积一堆绿色词框,他看到就是不爱搭理。

姓闵这人太清醒,想起你时,半夜三点钟能到你床上,不露疲惫的与你在被窝彻夜长谈,激情痛苦都有,这种事上被他牢牢吃死是真的,沉迷于他的体魄同样是真的,可不顾夫妻感情时,他根本不把你当回事。

太降维。

前任一回来,她的习惯渐渐改变,不想骚扰闵行洲,微信发多像舔狗,这世间,舔狗下场皆一无所有。当然,她至少还有钱。

但她也无法忽视,自己爱他的事实,爱这种东西还是能克制,能藏,同样能演。

回到吧台前,酒还在,林烟多喝两口,尝过烈酒,香槟如同白开水。

只是手很痒,手腕一大片红,林烟觉得体内燥使劲抠,脖子也是,很快到处都痒,林烟是最怕痒的人,那种头皮发麻,犯恶的感觉,哪哪也不舒服。

一件风衣披在她肩上,衣袖很快被易利顷扯住,并没有肌肤之亲,拉着她穿过人群,什么话也没说。

两个人走得急,走得匆。

林烟依旧保持距离,声音很哑:“我可以自己走。”

易利顷嗯一声:“你去客房休息室,我叫救护车。”

林烟征求:“帮我找阿星,有人搞我,我不能出事,会影响电影口碑,这还没上映,一损俱损。”

易利顷看她一眼:“知道。”

腿无力,林烟皱眉,到最后只能在走廊扶墙。

直播录下那一幕。

【哈哈哈哈,调侃一下,他们很像在逃情侣】

【主播跟进一点,让我们看看发生什么事,两个人喝醉了?】

【这么着急躲我们!有一腿,肯定有一腿!】

林以薇终于满意网友们的幻想,举自拍杆跟上,看似抱歉说:“你们看不出来吗,他是林烟姐姐很多年的男朋友,大学时候就认识,几乎天天去接送林烟。”

直播间先是一片雪白的问号,几秒后文字刷屏。

【没证据可别乱黑,林烟的绯闻哪次到最后不都是乌龙】

【不是乌龙,落地窗私会金主的照片你们忘记了?】

【额…这么热闹,媒体狗仔怎么也来直播间了?】

砰———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隔绝林以薇的直播。

同样,易利顷站在门外,之所以站在门外是害怕对林烟有什么负名声,不适合孤男寡女共处,他拿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

林以薇打探,“你怎么不进去?她一个人安全吗。”

只是那样隔着薄薄镜片投过来的眼神,阴厉,浑浊,完完全全披着羊皮的狼,林以薇一瞬间是发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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