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聪明鬼

西门欢重武德,算是一个修行鬼。

他没有乘人之危,将墨掉的双脚按在地上。

但是,格斗者不乘胜追击,就是瞧不起对手。

因此,他必须有所反应,来回骚扰墨掉。

墨掉救人心切,就必须快速脱离险境。

于是念起农民功三三口诀。倒背如流的农民功口诀使他找到了出口。

“脑袋灵活,四肢灵活-----。”

他想起小时候木匠师傅使用的木钻子……。

说好脚不沾地,手沾地不为输。

他双手抓地,前后交替移动。

好比土墙是木头,脑袋是钻头,身子是机身,手就是动力,机器通电,钻子就飞快地转动起来了。

一开始,墨掉只觉脑袋滚烫滚烫的,像烧红了一样。

实际上是他的脑袋和泥土中坚硬的石子摩擦产生的高温,火花飞溅,所以眼前一片红光。

后来感觉不到热了,因为旋转导致洞口越转越大,脑袋与坚硬的泥石没有摩擦。

如同一个小活塞被组装到一个大口径的腔体内,缝隙过大,运转不会产生摩擦一样。但是眼前是一片漆黑。

旋转有风,风流经间隙,就能降温。温度降下来,钻头自然就不会发热。

墨掉两手一撑,头就从土墙拔出来了。

但是身体并没有停止转动。只有继续转动,才会浮在空气中,从而使头部散热。

他身体虽然获得自由,但是头上没有一根毛发,胡须也不见了,磨得锃光瓦亮,红涂涂的。

西门欢在一旁摇头晃脑,看得如痴如呆。

他说,“格老子的,是啥子功夫那么牛气?头可以当钻子用。”

第一轮算墨掉技不如人,可是他的脚并没有沾地,就不算输。

西门欢是君子还是小人,当墨掉一头扎进土墙的时候,他并没有出手攻击,而是浮在空气中观战,仿佛随时要伸手拉一把的样子。

正是这种品质,足以称得上修行鬼。

墨掉不能让他逮住,小个子和大个子摔跤,不占优势。所以,他只有采用散打,才可以展现小个子灵活多变性。

他赶紧确认西门欢所在方位。不过,只有两三秒时间。然后双手撑地,身体倒悬而起,调整方向,斜向西门欢。

西门欢口中念念有词,“千万不要跟毒孩子硬碰硬。他坚硬的意志力,远远超过花岗岩,这是可怕的。”

正当他走神的时候,墨掉的头往上顶,也不知道往哪儿顶了,只觉一震,头皮发麻,好像汽车剐蹭到了。

但是他们都没有没停下。

两人相交之后,飞出数米,墨掉听见西门欢在后面惨叫。

“哎哟我的妈妈!”

原来墨掉的脑袋蹭到西门欢的鼻尖了,算不上顶,就是刮蹭了一下,如果顶在鼻子上,那一定是挂了。

好在西门欢只是被剐蹭了一下,鼻子出血了,没有危及生命,口里流血,只是两颗门牙松动了,着实让他害怕。

看来墨掉坚硬的意志力,确实超过花岗岩。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立马调整心态,像直升机上浮,突然和墨掉拉开距离。

墨掉也开始爬高。

两架战机忽高忽低在空中盘旋,交战。

不过西门欢功夫稍好一些,老压墨掉一筹。

墨掉抬起头看时,只见他边擦鼻血边盯着他琢磨着什么。

但是贪恋女色才是西门欢生命中最软弱的地方,体力不足以支持他的韧性。

他像小鸡一样在风中挣扎,此刻不仅飞得不高,甚至飞不快,还想着如何战胜墨掉,最好快速结束战斗。

于是翻了个筋斗,开始俯冲墨掉的身体,试图踩墨掉的背。

墨掉见机会来了,于是将计就计。

为了诱敌深入,现在墨掉不仅头脑有毛病,四肢也不灵活了,所有的原因集中表现在头被墙撞傻了。

所以墨掉越飞越低,越飞越慢,可以说是挣扎。

但是墨掉心里高度警惕着西门欢,用阴阳眼和有嗅觉大法监视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在西门欢使劲踩他背脊的时候,他抓住一棵小树,身体快速滑向一边。

西门欢两只脚踩空,就快速降落。

墨掉怕他着地之后又弹起来,死不认账,当西门欢双脚落地时,他迅速爬高,双手攻击西门欢的身体。

西门欢身体虚弱,没有反冲能力,只有脚着地,然后几个踉跄向前,扑在地上。

墨掉倒悬身体,两手抓在西门欢的腰上,按住他,让他没有腾起的力气。

“西门欢,你认输吗?”

西门欢趴在地上,双腿翘起,扭头看着墨掉,不停地摆动脚,不折不扣,死不承认自己输。他似乎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

其实他对冯玉耳的爱,不是爱,也不是恨,那份感情只能说是混。

他的身体着地后,他很着急,确实很痛苦。

于是他把脚抬得很高,踹墨掉身体。

与其说他双脚未沾地,不如说他在向墨掉求情。

可是墨掉不答应,要他兑现诺言。

他又采取老套路,一只手支撑身体,一只手腾出来,直捣墨掉下身,致使墨掉顾暇不及。

但是这回墨掉在理,愿赌服输。

于是腾出一只手,应付西门欢卑鄙下流的手法,不许他得逞,更不与他近距离搏斗。

因为他块头大,脚手长,拼力气,墨掉要吃亏。

为了制服西门欢,墨掉决定让他心悦诚服。因此说道:“西门欢,你我针锋相对,你一拳头我一腿,争个你死我活。照你的说法,我们到底为谁而战?”

“冯玉耳。”

“我不是为了她。”

“休想迷惑我。”

“我们两个人在牛山整得你死我活,冯玉耳的肉身在一九五八号别墅做什么?”

“她在做什么?”

“此时此刻,她躺在一九五八号别墅五楼实心紫檀红木床上,你敢说她没有想另外的男人?”

“不可能。”

“你的岳父母谁不知道?”

“你娘好高骛远,你爹骗钱骗色,你并没有继承他们的基因!而是有爱,有坚持,有信念……?”

“我叫什么名字?”

“墨掉。”

“墨掉就是抹掉的意思。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而那冯玉耳,你可要小心,她会跟机器人睡在一起?”

“你是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富二代?她是不是很美?她是不是高考状元?她是不是校花?喜欢她的男人,她喜欢的男人是你吗?”

“是我。”

“那天晚上你说她有病,她扇你几个耳光?”

“五个。”

“疼吗?”

“废话。”

“他是否说过今年你再不见她父母,你们将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生活?”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失眠,无意听到了。”

“请问谁胆敢接近她?”

“你能靠近,我也能吧?”墨掉想了想说,“但我走近她并没有动她,甚至不敢直视她的脸。什么原因你应该知道。你喝醉酒,迟到了,冯玉耳变了没有?”

“不是你在搞鬼吗?”

“我搞鬼不假,但我不是鬼。我面对的冯玉耳是骷髅,你从她那里得到了无穷的欢乐!”

西门欢沉默了一会,说,“你的话有一定道理。”

“我有好多话想问你。”

“先放我起来。”

墨掉松开他,站在一边。

他慢慢站起来,一边拍身上的泥土,一边喃喃自语,“那一夜过后,她确实变了……。”

说着,他便一趟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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