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欢在冯玉耳身上种下私欲之外，更多的是仇恨。
私欲膨胀之后仇恨就变成了报复——生不如死，永不安宁。
“夸张吗？夸张还在后头。”
墨掉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地说：
“为了防止床打旋时发出的震动，其父冯华山请来建筑队工程人员在楼板上开了碗口粗4个洞。”
“碗口粗四个洞？”
“并用碗口粗的螺栓将那张床固定到楼板上。”
“为什么？”
“才不发出响声和震动。”
“真的假的小伙子？”一向不声不响的老屋里老头儿问道：
“我在地面世界就算再差也不如这个地下世界？为什么着急忙慌来地下世界？”
养羊专业户说，“我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十有八九是真的。”
“忘了宁信地下世界鬼也不信地面世界男人嘴了？”
“你们或若不信，可以去飞来春大酒店26楼888号总统套房看看。”
“看谁？”
“西门欢和冯玉耳还在那里开房睡。他…，”墨掉看着林正义说，“他是牛山林从那儿接到此地的。”
林正义气得脸红脖子粗，面向窗外。
“还有火烧等你来吃面馆，火烧飞来春大酒店，么么广场演唱会…，没听说过？”
“我知道，”养羊专业户和染布坊老板同时站起来说，“我听说过。”
养羊专业户看了一眼染布坊老板说，“那天我们在田思路按摩……。”
“胡说八道！”
“我一直在说事实，”墨掉加重语气说：
“我们地面世界称冯玉儿患有怪病，便请来民间各种仙医，神医，巫师号脉做法，都说她无病。”
“便将她藏匿于宾馆，地下室，山洞中，乃至水底，西门欢一样能到时她种魔。”
“听你这么说，”养羊专业户看了一眼林正义说，“看来你养子确实有特异功能。”
染布坊老板与庄房里老者齐声说道：
“我也这么想。”
“既是如此有趣，”养羊专业户离座来到墨掉面前，扑通跪在地上：
“师傅，求您收我为徒。”
“收你为徒？”
“我回去卖了羊，休了妻，和您一起回到地面世界玩几天好吗？”
“你快起来吧。”
墨掉抓着养羊专业户的手臂向上一拉：
“我没有特异功能。”
“你就收下我吧。”
养羊专业户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央求：
“说句老实话，在地面世界的时候，我是养羊专业户，挣的钱老多了，就跟隔壁村一个女子高婚外情。”
“说这干吗？”
“不说难受。”
染布坊老板说，“你继续。”
“继续就继续，好像害怕似的。”
杨洋专业户接着说：
“谁知那天夜里她老公出差回来把我们捉在床上。”
“无路可退，我就从窗户往下跳。”
“忘了她家住在26楼，一跳成千古恨，来到了这个世界。”
“鬼混就是坟墓。”
“我在地下世界左思右想，前思后想，想了几百年就是想回地面世界见她一面。”
“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见她干啥子？”老屋里老头儿说，“真是贼心不死。”
“哎！你们不懂，人活一世唯有两个人相爱的味道才是最美最值得思念的味道。”
“你呀你，真爱无药可救。”
“你们说我这个养羊的钱儿也挣得不少，家里住的大别墅，开的好车，可是……。”
“流什么眼泪？”墨掉问道，“你哭啥子？”
“凡是有点姿色的，家里有点学问的女子，她们不是嫌我一身骚臭，就是嫌我职业不好听。”
“养羊专业户挺好的啊！”
“她们骂我是个骚公羊子，不肯委嫁于我。”
“往田思路跑总不是长久之计吧？”
他抓住墨掉的手：
“你要是教会我特异功能，我将所有羊羔送你。”
“只回地面世界看她一眼？”
哪怕看半眼，无憾了。”
“你是痴情还是痴心？”
“我有钱就不算痴心妄想。”
“如果我教会你特异功能，你再把特异功能交给其他人，这样一来一个传一个……。”
“保证不外传。”
“我说的是如果，”墨掉顿了顿说，“如果在不久的将来，地下世界的人都出土回到地面世界去。就你们这么白净，地面世界的男人还怎么活？”
“没人喜欢死鬼。”
“冯玉耳跟西门欢怎么说？省市……。”
墨掉不敢说出省市鬼混成灾。因而在心里暗暗想：“城里是光棍儿，农村是荒草……。”
因而一口回绝道，“我没有特意功能。”
“哎哟，我们地下世界的男人土里土气的，地面世界的女人会看得上？”
“如今地面世界上出现了一股反土之风。说环保、朴实、有内涵，出土的都是文物，古董。”
“那我就更要学特异功能了。”
“你还是别学得好，我也没有。你们地下世四季如春，既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劳动，既有房住，天天睡到自然醒，羡煞人也！”
“要不我们两个交换活？”
“你不会习惯。”
“不习惯？”
“上街有太阳，出门会落雨，风吹雨淋就不白净了。”
“我不怕。”
“我怕！”
“你怕啥子？”
“怕你出土之后跟西门欢一样鬼混。”
“发誓可以吗？”
“不是发誓的问题。”
“不相信我这个死鬼？”
“只怕你出土之后是地面世界那些女娃子挑选对象的不二人选。”
“人家吃不消嘛，”墨掉献媚地说，“你这个死鬼真坏。”
杨洋专业户眉飞色舞地说，“我喜欢，遥想当年就是这么说的。”
“你们这里的女子活了几百几千年，还跟十七八岁一样，才是真正的爱情不老！”
“不管怎么说还是人间妙。”
“人间是美妙，吸引鬼神。可是人间压力太大，烦恼也多，你又不是不晓得。”
“虽来自人间，但回忆种种，”开染布坊老板说，“不值得。我坚决不回。”
“你不回我想回，”养羊专业户看了一眼染布房老板说：
“只要你教会我，我绝不教授其他人。回到地面世界之后只看她一眼就回来，从此再也不出地下世界半步，好也不好？”
“我没有特异功能！”
“嗨！”
养羊专业户忽然站起来。
“你这个狗屁娃娃，好不知趣儿。好说歹说，心里话都对你说了，就差叫爹了，居然还不答应教我功夫？”
“我没有特异功。”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忤逆不孝，欺师灭祖——只怪你这个师父不传授武艺。”
养羊专业户抬手朝墨掉面门就是一拳：
“弄死你个小舅子！”
他往墨掉脸上一拳，打出了其他几个人的心声。
一个地面世界小屁孩居然点了他们几个老奸巨猾的死穴，像拧鸡鸭鹅一样横七竖八地扔在牛山林家院外，自己进屋喝茶去，不管他们死活，这个仇不报何时了？
他们心里憋着的这口气，要不是看在跟牛山林多年的朋友情份上，早就爆发了。
如今事情已弄清楚，墨掉是一个不招待见的地面世界的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没什么了不起。
再说，养羊专业户真想回地面世界吗？
他是在试探墨掉。
其他几个人见养羊专业户跟墨掉撕破脸，于是乎一涌而上。
有人拿起了板凳，有人举起了托盘，还有人干脆一手抓起一只茶杯，一手提起开水瓶，要弄死墨掉。
墨掉摸了一把鼻子，见大量的血不断流出，知道说啥也没有用了，唯一让他们臣服的就是拳头。
可是，堂屋太小，不适合七个人打斗。
要是被他们抓住，两个人抱脚，两个人抓手，两个人踢身子，还有两个人在西厢房拉大锯，大黑狗虎视眈眈。
这样的局面最好不要发生。倒不如到院坝里斗个敞亮？
于是启动农民功和狗腿功大吼一声，趁他们一愣，赶紧蹿到院子里。
那些人叫着喊着，拿着家伙跑出来，把墨掉团团围住。
冲在最前面的当属那个养羊专业户。
他以为墨掉只会耍嘴皮不会功夫，斗不过他们人多。
就勇敢地往前扑，想抓住墨掉的衣服，抱住腰，然后大家一起用力将其摔倒。
如果承认有特异功能要死，如果没有特异功轻而易举地死。
既解了哥儿几个心中之气，又警告地面世界的人不要有事没事就到地下世界来诬陷这个那个，地下世界的死鬼可不是好惹的。
还有，这林正义跟牛山林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还不清楚。
不过眼前这个林正义穿着打扮不是巨富也是极贵之相。
所以在牛山林不在之时，他决定讨好林正义，打好这一仗，以便以后销售羊肉。
墨掉看出了养羊专业户的心思，就且战且退，寻机逃跑的样子。
实则想好了对付他的方法。
养羊专业户确实是个二货，看不出啥是诈啥是诱，摔了举起的板凳，扑过来抱墨掉的腰。
为了配合他，墨掉假装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往右，身体向右侧倒，露出破绽。
养羊专业户见机会来了，猛扑上去。
两手死死抱住墨掉的腰，喜不胜收地大声叫喊：
“我抱住他了，我抱住他了，我们将他拿去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