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撵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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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细密如蛛丝,落在身上不疼不痒,可积聚的潮气却寒凉刺骨。

安南侯府忠善堂外乌泱泱跪了一地人,以韩氏为首,其余皆是别鹤院里的下人。

早上大姑娘病发,丫头莺歌欲出门向侯爷主母禀报求医,却被别鹤院里的下人们阻拦,还被打了一顿,以至大姑娘病情严重。若非霍渊恰巧来给大姑娘请安瞧见了,执意将此事告知侯爷,大姑娘怕是性命不保。

安南侯听闻此事不顾其他,慌忙就派人去外面请医。要知道叶白榆现如今是待选秀女,又几番得陛下赏赐,甭管陛下存了什么心,反正表面上是她是尊要供着的佛,这会儿不明就里地病入膏肓,安南侯府担不起这罪过。

后请了两个雍城里还算有名的郎中来,一番施救后,大姑娘依旧不见醒,两位郎中不敢担责,言说大姑娘身子弱又中了毒,他们医术有限,不见得能救命。

这话如果是叶白榆听了,就知道这两位说的是字面意思,就是他们医术有限不能保证她不死。可在安南侯听来,这就是没救了的委婉说法。

安南侯一听这话,想的先不是自己将失掉长女,而是无法跟陛下交代,随即便遣亲信进宫与陛下回禀。他本意是想请陛下赐两个太医来,人能救则好,不能救也能表明他是为女尽了心。

可他隐约觉得白榆**一事不简单。她今日早上喝了于奎新的药就发了病,那于郎中是府里的常用郎中,万一有什么不干净的牵扯,叫陛下知道了,侯府又多了一遭麻烦。因此他才没提要太医的事,只说白榆已经没救。

他做好了所能做的,这才过问叶白榆**内情。恰在此时,韩氏拖着伤体来请罪。

“侯爷,我今日身子不好,一直睡着,方才才听闻榆儿喝了于郎中的药就不好了,我虽不知因由,却是我叫于郎中来给榆儿诊治的,责任全在我,还请侯爷允我查明实情。”

韩氏不是因为睡着了才听着信儿,她是掐着时辰来的。她得知叶白榆毒发,先是忐忑,因为太快了,刚喝了药就毒发,这明摆着是于奎新的药有问题,说话就能查到她头上。

直到她得知叶白榆没了救,侯爷也没叫人进宫请太医,这才放了心,让王嬷嬷看管住了别鹤院的人,自己装模作样地来请罪。

不想被人拆了台。

“她放屁。”

霍渊不知何时跳上了院墙,翘腿坐着,看猴戏似的看着院子里装模作样请罪的韩氏。

韩氏周身那一层厚如城墙的涵养外壳险些被放屁二字当场崩碎,但凡她能飞檐走壁,一准儿跳上院墙把那狗杂碎的骨头打断了。

“你放肆!”

霍渊与叶白榆待久了,确然染了几分欠揍的放肆,何况他今日故意来找揍,就格外气人。

他指着别鹤院的方向,用一贯没有起伏的声调朝安南侯告状:“侯爷,别鹤院的下人都是她的人,报病的丫头出不来,还被打伤了。”

叶镇泽虽不怎么过问后宅中事,却不糊涂,霍渊这么一说他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指向韩氏:“真是你叫于奎新给榆儿下的毒?她一个残废,根本进不了宫你何苦如此?”

“侯爷!二郎!你怎能如此怀疑我!”韩氏哀伤得几乎瘫软在地,“这些年我对榆儿如何您都看在眼里,我若有这样的心,何苦养她这么大!”

韩氏此时是有恃无恐,因为她清楚于奎新会替她担罪,她只需打消侯爷心中的疑虑就好。而她,向来擅长此道。

叶镇泽原先对后院的事得过且过,是因为后宅的女人无关紧要,可现在叶白榆被陛下另眼相待,他不得不细究。

“于奎新一向受你看重,后宅的下人也都受你操控,这么巧的两件事凑在一处,不怀疑你怀疑谁?”

叶镇泽打算等宫里那边有了消息再过问自家的,于是叫韩氏在外跪着,“**的事我自会查,不必你插手,你掌家不利,御下无方,便跪着自醒吧。”

说完又看向墙头上的霍渊,“你个小仆目中无人,没规没矩,方才便在府中横冲直撞,是看在榆儿的面子上没同你计较,现下不知悔改变本加厉,真当侯府是戏台,由着你撒泼放肆!”

“来人,打他二十板,撵出府!”

霍渊真就是来讨打的。昨日他独自在偏院想了一夜,他想以后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就势必要闯出点名堂来,而他在侯府,作为一个心智不全的小仆,是没有名堂可闯的。

他之所以选择被撵出去,是因为昨日她说的那句,将来她进了宫,与她牵扯太深没有好处。他隐约觉得,她进宫前景晦暗,甚至会有危险。**她要做什么,但他知道,她不会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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