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为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

每一幅画,都是翟一瑾记忆里的样子。

她捂着眼睛,这是她没想到的。

邬忱真的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惊喜,她张皇失措,还有些激动。

这里的每一幅画对她来说都是价值连城,邬忱给她的这些,是她曾经拼尽全力,怎么换也换不回来的。

“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都不会了。”邬忱拉着翟一瑾的手:“让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翟一瑾抽回手,平静道:“我最恨你的就是你撕了《明天》,我记得我是如何央求你的,要差点给你跪下。你呢?当着我的面,撕了粉碎。你猜我那个时候在想什么?我也要亲手把你推进深渊。”

“对不起,在这件事上我也很痛苦。”

“你毁了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还要求我原谅你吗?”

邬忱沉默,他太知道翟一瑾的恨。

否则翟一瑾也不会离开这么久,这都是对他的惩罚。

道歉是最无用的,但翟一瑾找这些画找了很久。她不知道应该对邬忱抱有怎样的心情,似乎怎样都不对。

她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她像不知所措的孩子。

邬忱退出房间,让翟一瑾在这里待了一会儿。

她在这里,唯一有所牵挂,就是这些画。每一幅画,她都记得。

“爸爸,妈妈在这里做什么呀?”翟姜可仰起头,看着关着门,这里邬忱从不让她来:“可可也想进去好不好?”

邬忱蹲下来:“可可乖,这里是妈妈最喜欢的地方,妈妈不允许,爸爸都不敢进。”

“好吧!”翟姜可有一点点失望。

不过小孩子嘛,没一会儿就把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邬忱回头最后看了眼房间,他带着翟姜可下楼。

最近这两天他都没有请保姆,想来想去翟姜可还是自己带的好。平时早回来一些,都可以给翟姜可做饭。

没过多久,翟一瑾出来,邬忱也已经把早餐做好。

“下午接可可回来吧,她该知道她的姥姥是谁。”邬忱走过来:“还有几幅画,我尽量尝试找一找。你想做的画展,我帮你做。”

“好,谢谢。”

“我们之间说谢谢就太生分了。”

翟一瑾深吸一口气:“你就不用去了,我想我的母亲也不希望看到你,我会带着可可去。”

邬忱一愣,脸色苍白。

到底还是没有把她当成一家人,他就像编外人员,总和翟一瑾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想给的,能给的,都尽可能去满足。

不够,还是不够……

他明明已经得到最好的,可看上去还是一无所有。

“翟一瑾,你真残忍。”邬忱轻声道。

“我有我的考虑,我的母亲一定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就像你的母亲无法接受我,都是一样的。”

“我可以尝试劝说她,你呢?你从来……”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母亲已经死了,你让我去劝一个死人吗?”

邬忱揉着眉心,他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翟一瑾总是抱着过去不放,让他觉得特别疲惫。

一边爱着翟一瑾,想要靠近;一边接受她的负能量,让他本能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下午,翟一瑾带着翟姜可去看了姥姥,这是翟姜可第一次见到墓碑。

只是翟姜可太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也是翟一瑾把她保护的太好,没接触过真正的死亡。

死亡就是,和最亲的人,再也见不到。

“妈妈,为什么姥姥在这里?”翟姜可抬起头:“姥姥就是妈妈的妈妈吗?可可好想见到姥姥啊。”

“可可已经见到姥姥了,她就在这里。”

“可是可可没有看到啊!”

“姥姥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啊,你虽然没有见过她,但她也一定很爱你。”翟一瑾蹲下来,她语气温柔,是跟翟姜可说,也是在跟自己说:“我们可可一定要记得姥姥,她曾经给你画了一幅画。”

只是没有画完,人就没了。

那幅画就连翟一瑾都没看看得完整,还没有画完就被喝醉的翟骆撕毁。

她想她的母亲了,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早,让她连一个想说话的人都没有。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邬忱在家等翟一瑾回来。

“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翟一瑾放下包:“我知道你为我做的,至少你为我收集母亲的画,我还是很感谢的。”

“翟一瑾,为你做所有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但还是很感谢你。”

如果是她,天南海北的寻找也不一定能寻找到这些画。有些画作都被卖到国外,周转很多,不一定被卖到什么地方。

邬忱有心了,这件事一直记得。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她依旧没有办法和邬忱曾经做的那些将功抵过。

也算一码归一码吧。

“我没想到不止我一个人记得,我以为我不在的这三年,没有人去看我的母亲。”翟一瑾声音很轻:“我看到墓碑是干净的,你总来打扫。”

邬忱问:“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翟一瑾摇头,她只是不想对不起自己而已:“我尽力了,只是很难说服我自己。”

她不想妥协,不想和自己和解,更不想咽下所有的委屈。

约定好,在翟姜可大一点就让翟姜可做选择。选择跟谁,然后他们分开,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甚至翟一瑾已经不明白什么叫喜欢,她的世界,感情是最不可取的东西。

邬忱捂着眼睛,嘴唇颤抖:“为什么你总想离开我。”

“我不爱你了。”翟一瑾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残忍的话:“我曾经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你也是真的不喜欢你。”

最残忍的话,就是曾经爱过,但现在不爱了。

多残忍啊,翟一瑾也说得出来。

其实她在邬忱看不到的地方,也崩溃过很多次。是她自己撑过来的,带着翟姜可。

“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啊?”翟姜可踮起脚尖:“抱抱。”

“来,爸爸抱你。”邬忱撇过眼睛,将翟姜可抱起来:“爸爸带你去读故事书?我们昨天讲到哪里了?”

“讲到小王子给狐狸一束玫瑰花!”

“好,今天我们继续讲。”

翟一瑾没有心情感受邬忱的心情是否好坏,况且邬忱也不是情绪外露的人。

后天萧树就结婚了,她更担心荀晓星的状态。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