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恐女症得治

按照颜宴的意思,每月十五号,是她出监放风的时间,今晚一过,魂魄又得回到我右手上。

她让我想办法开始修炼,不能只靠一张嘴忽悠:“王亦,修炼之事,刻不容缓。虽然你已经成年,但毫无慧根,蠢钝如猪,差不多就是一废人,活着浪费地球资源,占据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间——”

“等等,我有那么废吗?”

“在魔界,你会在娘胎里度过自己的一生。”

“……”

“本尊命令你,即日起,开始修道学法。”

神经病,我都二十岁了,前半辈子没接触过道术,从哪学起:“咋学?我只会死亡笔记那几步功夫,烧黄符还得靠打火机。”

“本尊为你特训,绝对进步神速。天底下,是个碳基生物,本尊就能训练成大成境界。”

“别别别。”我赶紧拒绝:“魔界那一套,只适合用在魔鬼身上,我王亦就是平平无奇的肉体凡胎,禁不住您造几天。”

“不行!”颜宴非常强势:“古董店失窃,你已经到处树敌了,若改日再来一个吸血鬼爵士,要如何应对?”

我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皇帝不急太监急,我不是有你嘛?”

颜宴有极强的自愈能力,我记得,昨晚我被吸血鬼爵士吃得只剩下一颗脑袋,眼看就要找阎王爷报道,但某一瞬间,身上涌现出惊人的力量,四肢百骸重新长了出来,十有八九,就是颜宴将自己的灵力灌注到我身上。

我勾了勾她小巧的下巴:“有你在,我信心百倍。”

“痴心妄想。”颜宴脸红了一下,随后抱着手臂,冷漠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本尊不会再为你疗伤。”

“为什么?”

“本尊声名煊赫,昨晚为你疗伤一事,已经暴露了身份,相信很快会被传出去。若此事传到其他五界,魔界必然大乱。”

“不会吧,你们魔界还不知道自己老大不见了?”

“本尊离开之前,曾经留下一个分身镇场。”

我一听,悬下的心就落地了:“有分身还怕啥?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流落人间被发现,那也是好事一件,说不定,你的手下正在想办法救你。”

“不可能。”颜宴冷笑:“魔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本尊大杀四方,他们就对本尊服服帖帖,本尊若落魄了,他们必定改易其主,将本尊踩于泥底!”

颜宴眼神嘲讽,话锋一转:“更何况,若被六界知道,高高在上的魔尊,竟然堕落到,寄生在一个弱鸡人类身上,妖魔鬼怪会如何看我?”

“……没必要强调弱鸡。”

“承不了本尊一拳的,就是弱鸡。”

颜宴脸鼓成包子,双手捏着小拳头,看起来还没有我一个手大。

但我相信,人要惜命,不作死就不会死:“好的,我是弱鸡,请把拳头放下,谢谢。”

听了颜宴的话,我肚子忽然饿了,就点了一份兰州拉面,一边嗦面,一边思考后路。

其实颜宴说得没错,古董店失窃,是个后患无穷的事。

爷爷说过,妖魔鬼怪典当物品,通常是活当,不是死当,大多数是把自己心爱之物存放在店里,一旦受到失窃的风声,随时会找上门。

笨一点的,像青牛精,两箱可乐就能忽悠走。

聪明一点的,像二郎神,得给他画一张大饼。

麻烦一点的,像吸血鬼爵士,二话不说就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就算当户好说话,按照合同合理要求赔偿,我也没有什么几千年的灵力赔给他们。

细数一下,从报警那天开始,已经快一个月了,依然屁消息没有。我把监控录像看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痕迹,事实正如颜宴所说,偷窃者,必定是修为很高的妖魔,甚至是神。

所以,不管是为了早日送走颜宴,还是为了我自己,修仙修道,是早晚要面对的事。

于是,我连夜收拾好行李,买上动车车票,准备去找我师叔——陈奎奇,一个断情绝爱,才华和奇葩集于一体的奇男子!

我没有师父,我师叔也不是我真正的师叔。

小时候,陈圭奇常常穿着道袍,来找我爷爷谈经论道。从辈分来算,我应该叫他二爷爷,但他觉得,叫爷爷把他叫老了,就让我管他喊师叔。

陈奎奇是个很厉害的道士,年龄不详,大概四十岁左右,住在长白山某个山脉的道观里,对我还算不错,就是有个很奇葩的特点——他有严重的恐女症。

恐女症,具体表现在,不能与女人交往,也不能与女性有肢体接触,女人碰他,他就会全身过敏。

我爷爷说,师叔道行比他还深,但找师叔看事做法的客人很少。原因就是,师叔太难搞了,跟女客人相关的事,他就不接,谈生意只能靠微信和扣扣,连电话都不能打。

进道观之前,我特地嘱咐颜宴,不要发声。我师叔很敏感,她一开口,师叔一准闻到魔界的味道。

颜宴面露鄙夷,好说歹说才答应。

我放心下来,敲响道观的门。

长白山有很多道观,我师叔日子过得清贫,道观很小,大概只有一个足球场大,之前收过两个弟子,弟子受不了他的臭脾气,学到一半跑了,所以道观很冷清,平时打扫卫生全是我师叔一个人包办。

咔嚓——

门开了。

“催催催,催你妈——嗯?阿亦?你咋来了?”

师父上身穿着睡衣,下身穿着大裤衩,露出两条全是腿毛的腿,下面还趿着一双人字拖。

我尴尬地问道:“呃,师叔,您怎么没穿道袍?”

“看电视穿道袍——装什么比。”

“……”

“快进来。”

“哦。”我把两袋大袋水果放在供桌上,供桌上放着太上老君的画像,佛龛上插着三炷大香,我按照老规矩,抽出三根细香,点燃了拜一拜。

刚要跪下,颜宴就悄悄从我手心浮出来:“真恶心,破道士竟然在自己家布阵。”

我连忙把她的脸按回手里,师叔敏锐地回头:“有女人?!”

“没有没有。”我掐成夹子音:“我装女人玩,新癖好,哈哈,学得像不像?”

“装女人玩?”师叔撇嘴:“脑子有病就去医院,要不要师叔给你烧道黄符喝?”

“不用了师叔,您的黄符太厉害,我怕喝了会上天。”

“哼,不识货。”

师叔将一头长发挽起来,箍成一个标准的冲天髻,而后问我:“无缘无故找我做什么?你爷爷头七到了?”

“还没有,老人家活得很自在,天天跳广场舞玩,暂时去不了下面。”

“哼,老不死,贫道熬了那么多年,就等着把他熬死,继承华夏第一道士之位。真扫兴。”

喂,OS说出来了!!我全都听到了!

师叔捋着胡子,瞪了我一眼:“王富贵头七未到,那你来干嘛?参加我头七?”

我哭笑不得:“师叔,咱能不能正经点?我今天来拜访,主要是想拜托您一个事情,就是教我学一学道术,用来防身。”

师叔鼻孔朝天,很不耐烦:“就你?”

我嘿嘿一笑:“就是我,能成吗?”

师叔抖了抖大烟斗:“阿亦,师叔委婉地说一句,你啊,毫无慧根,蠢钝如猪,差不多就是一废人,活着浪费地球资源,占据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间——”

“这还委婉?我真有那么废吗!”

师叔:“有!”

颜宴:“有!”

我:“……”

师叔猛地站起来:“果然有女人!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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