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太后宫外响起洪亮的钟声,头戴凤冠,身穿淡黄吉服的太后,在圣君龙翔云和鼎文侯龙翔文的陪同下,缓步走进正勤殿,所有人都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

凤冠掩饰不了太后的白发,时间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迹,已经浑浊的眼眸巡视着大殿中的众人,缓缓的将双手举起,从容的往下压了压,众人纷纷落坐。

龙翔云和龙翔文坐在她左边的侧席,等一切就绪后,有司仪官员大声喊道:“皇族子弟给太后贺寿。”

所有皇族的子侄们和孙辈们纷纷起身,依次上前给太后行礼拜寿,然后才轮到功勋贵族们。漫长而又繁琐的礼仪结束后,宴会正式开始。

乐师们演奏的音乐,舞娘和歌姬们表演着舞蹈,众人开怀畅饮,特别是爱热闹的年轻人更是高声大笑,相互追逐敬酒。太后则坐在上面含着笑,望着小辈们之间的打闹,不时举起手中的酒杯,接受老臣们上前的祝贺。

迪豪岄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杯中的美酒,心中的怒火在胸口升腾,宴会前,他刚提到借粮的事情,就被太后将话岔开,绕了一大圈,太后才婉转的告诉他,青龙帝国也没有多余的粮食,百姓也在挨饿,实在无能为力。

都是屁话。迪豪岄暗骂道,没有粮食,你这酒是用什么酿的。没有粮食,你们还能如此办寿宴。不是虎家人帮你们守住关口,老子早就挥兵南下了,还用得到跟你们借。

身后的母智远看出迪豪岄正处在狂暴的边缘,忙从后边用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服。迪豪岄红着眼睛转头,粗声粗气问道:“什么事?”

“醉酒误事。”

“嘿嘿,没事。还早着呢。”迪豪岄的目光瞟向太后的方向,“你想说什么?”他知道母智远一定是想出来了对策。

“我们可以…”母智远将身体直起来,凑到迪豪岄耳边嘀咕。

思索一番,迪豪岄缓缓点头,直接端起酒壶起身,挤出连他都感觉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对着太后行礼道:“尊敬的太后,我代表巨神帝国向您敬酒,愿太后永享荣华,千秋万代。”

太后举起酒杯,含笑道:“谢谢三王子殿下。”

迪豪岄一口气喝完酒壶中的美酒,朗声说道:“在我们那里为长辈祝寿,都会下场切磋竞技,以展现出能力告慰长辈们,我们可以保护这个家了。”他摇晃着身躯,将手中的酒壶重重放下,大笑道,“没想到,在贵国是用谁喝得酒多,吃的肉多来表现的。”

“你说什么”龙自游第一个跳了起来。

或许迪豪岄的话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但龙自游的突然暴起厉喝,大殿内为之一静。

太后脸上的笑容缓缓退去,淡淡的说道:“三王子,我们的酒烈,喝多了容易醉。”

母智远忙站起来行礼道:“尊敬的太后,我家三王子有点喝醉了,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我们那里,给长辈祝寿,晚辈们都会下场竞技,增加寿宴的喜庆气氛。而不是,”他嘿嘿两声,没再往下说,但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往往没有别的意思,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很明显,母智远是在火上浇油。

虎和风等人此时正起身,准备趁太后不注意偷偷溜走。听到这里,又都坐了下来,龙自邦揉着油油的鼻子兴奋的说道:“有好戏看了。”

坐在龙自游旁边的龙翔武,投去冷冷的目光,大声道:“三王子,我们的武力怎么样,所有的人都知道。而你们的武力怎么样,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还真的不太清楚了。”堪称完美的反击,但凡了解当前局势的人都能听懂此话所蕴藏的意思,殿内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镇北侯虎帅的威名,世人谁不知道。不过,他好像不是皇族子弟吧。”母智远不留痕迹的回击。

“你,”龙翔武一时语塞,突然推开俎案,起身道:“既然如此,可敢下场比试。”

龙翔文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太后,出言劝道:“大哥,比试也要分个场合,今天可是太后的寿宴。”

“我是武将,有人胆敢挑衅,我拼了性命也要打回去。”龙翔武目光扫过大殿,大声喝道,“我们禁军可没有孬种。”

此话一出,禁军中的将领们全部起身,特别是那些年轻的校尉们,涨红着脸,拍着胸口的铠甲,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气氛极其火爆,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将歌姬们赶离大殿。

太后看到这种情况,知道已经没有办法压制,也就平静的反问道:“三王子,你看呢?”

“草原勇士,让太后见识一下你们的本事。”迪豪岄的阴谋得逞,也就不再装醉,回头向着身后的五个草原壮汉喊道。

在母智远的暗示下,一位壮汉率先站了起来,来到大殿的空地上,将灰布短袄脱去,丢在一旁。

众人看去,只见这个大汉手臂肌肉凸起,胸膛高高鼓着,上面布满无数疤痕,两只手缓缓握成拳头,发出一声脆响。满脸卷须延伸到胸口,眉骨很高,两只小小的眼睛隐藏在眉骨下面。

“我叫劳百沽,来自术勃部落。”学着青龙帝国的礼数,拱了拱手,瓮声瓮气的叫道,“谁人敢战。”

龙翔武看向禁军中的小将们,一位年轻的校尉率先站了出来,大踏步走到场中,向太后拱手道:“禁军左都龙骧校尉龙自颖请求出战。”

龙翔武忙向太后介绍:“这是安文侯家的,青龙祖祠考核名列第三。”

太后打量英姿飒爽的龙自颖,满意的点头道:“好孩子。”

迪豪岄嘿嘿的笑道:“既然勇士们为太后祝寿。也该有个彩头。”他再次站起,对着场内的两人大声喊道:“哪位勇士赢了,我赏好马一千匹。”他转头含笑看向太后。

太后立刻明白迪豪岄的用意,笑道:“既然三王子如此慷慨,我们也不能太小气,我赏粮食一百担。”

迪豪岄见太后上了圈套,哈哈笑着,坐回到座位上。

外面的护卫们听说要跟巨神帝国的人比武,放下手中的酒碗,向着太后宫涌来,不过都被挡在宫门外,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太后吩咐道:“将酒席搬到外面的花园里吧。”

龙翔云凑近低声劝道:“母后,今天是您的寿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们要给小辈们出头的机会。能为帝国选拔出人才就是给我的最好寿礼了。”太后悄悄补充一句,“也好给青龙祖祠宫有个交代。”

龙自游脸上满是兴奋,连忙走过来搀扶,主动请缨道:“奶奶,让我上吧,我在青龙祖祠宫的考核可是第一名。”

“好,好。我的孙儿最棒。”太后笑着起身走下台阶。

内侍和宫女们赶紧收拾,不多时,在花园中搭起厅棚,周围支起一个个明亮的灯笼,铺上软软的席子,众人都端着自己的俎案找到相应位置坐下。

虎和风突然发现柳清荷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他的旁边,笑道:“你怎么进来了。”

柳清荷一边看着内侍们将细沙铺在决斗场地上,一边说:“我说太后要见我,一个长得像老太太的人看了我一眼,就放我进来了。”

柳忠毅在旁边对虎和风说道:“这事不简单,要不要把大壮和老六他们都叫进来。”正说着,刚在厅棚中落座的太后发话道:“你们的护卫都围在宫门口,也不太像个样子,都去挑几个带进来,其他人都让他们散了吧。”

虎和风大喜,柳忠毅连忙出去,不一会儿,大壮和陶老六等四名护卫跟着柳忠毅来到虎和风的身旁。

当两个身影出现在擂台沙地上,嘈杂喧闹的御花园立刻都静了下来。

这时的龙自颖已经脱掉身上的甲胄,换上白色的武士服,在明亮的灯光下,跟对面相貌丑陋的劳百沽相比,更加显示出他的英俊样貌。

也有不少跟着父兄而来的贵族女孩们,此刻她们的脸上都露出痴迷的表情,害的一旁的少年们醋意大发。

虎和风问向柳清荷:“这次你能判断出谁会赢吗?”

“穿白色武士服的会赢。”

“为什么?”

“因为他长的帅。”柳清荷嘴角挂着笑,“不信你去问那些女孩子。”

虎和风望向四周,最后无语的用手拍拍额头。

擂台上的两人比试的是拳脚。劳百沽拍拍胸口,咧着嘴,露出黄牙:“你不是我的对手,早点认输吧。”

龙自颖晃动双肩,舒展开手臂,笑道:“不比又怎么知道呢。”他的身体突然启动,右手握拳,击向劳百沽的前胸,喝道,“接招。”

见龙自颖的拳头袭来,劳百沽一声怪叫,迎了上去,两人纠缠到一起,几个回合过后,只见龙自颖右旋,身形突然加速,带出一道青影,出现在劳百沽右后方,一拳击在对手的肋部,劳百沽身子一颤,踉跄出两步,龙自颖得势不饶人,身形晃动,双拳青芒一闪,击向对手的后心,劳百沽大吼一声,满是疤痕的背部渗出白色雾气,仿佛敷上一层白霜。只听到彭的一声,两个身影一触即分,龙自颖在半空扭动身躯,寻找平衡,稳稳落到地上,双手传来一阵阵的酥麻。劳百沽也被气息冲撞的向前飞去,就在身体倒地的瞬间,双手猛的拍在地上,身子突然翻转,两脚同时向后踢出,发现龙自颖并没有继续进攻,劳百沽迅速站起,用手擦去嘴角的鲜血,两只小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龙自颖。

龙自强介绍道:“龙自颖是青龙祖祠宫最勤奋的一个,前不久已第三名的成绩闯关成功,看来名不虚传,已经达到将青龙真气外放的阶段。”

“第一名是谁?”柳清荷问。

“龙自游。”龙自邦接口道。

“那他岂不是更加厉害。”

“嘿嘿。”虎和风和龙自邦不约而同的干笑。

这时,擂台上两人又缠斗在一起,龙自颖在了解劳百沽的实力后,并不跟他硬拼,而是利用身形灵活,频繁闪到劳百沽的身后发起攻击,而劳百沽的转身太慢无法跟上对手的节奏,处于处处挨打的境地,急的嗷嗷大叫。擂台下众人都哈哈的大笑起来。反观巨神帝国的壮汉们则是大声咒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能够明显感觉到劳百沽的身形越来越慢,最后他站在擂台中央,不再随着龙自颖而动。

此时,虎和风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劳百沽改变了对敌的策略,而这种改变对于龙自颖则是未知的挑战。龙自颖也发现了这点,退到场地边缘,缓缓绕着劳百沽转圈。

劳百沽咧开了嘴,满嘴的黄黄大牙带着红色的鲜血,拍着胸脯,大吼大叫:“来啊。”

形势不容犹豫,龙自颖疾步向前,转到劳百沽的背后。又是一拳捣向劳百沽的后心,劳百沽身体前冲,蜷缩的身体落地,猛的转身,带着狞笑,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甩出,直奔追逐而来的龙自颖前胸而去。

人群静了下来。大家都察觉出凶险。也知道,是决出胜负的时候了。

龙自颖泛着青芒的双手挥向来袭的飞刀。就在撞开飞刀的这个功夫,劳百沽的双拳急冲而至,龙自颖也不想再耗下去,一声厉吼,双拳青芒暴突,迎上对方的拳头。

场内传出一声巨响,龙自颖的脸上涌起红晕,紧紧咬住嘴唇,一丝血水从鼻子中流出。而劳百沽的脸色惨白,口中的鲜血不断喷出,一步一步倒退,最后直直的倒在擂台上。

龙自颖此时虽然两腿一直在哆嗦,却稳稳的站在擂台上,胜负已分,众人大声喝彩。

迪豪岄身后冲出两名壮汉,将劳百沽抬到了一边救治。而禁军小将们冲上擂台,兴高采烈的将龙自颖搀扶下来。

直到这时,柳清荷才好奇的问旁边的龙自邦:“他用的是什么秘技,泛着青色的光芒?”

“青龙真气。”龙自邦解释道,“青龙祖祠的功法。”

“你也会吗?”柳清荷问。

“他没有学会。”龙自强不识时务的接口。

“他妈的,没有人愿意教我,我怎么能会。”龙自邦爆出一句粗口,伸出肥肥的巴掌。

“这是青龙祖祠的特殊功法,只能进入青龙密室内学习,如何使用外人不得而知。”龙自强低头躲过龙自邦的巴掌,向柳清荷解释。

龙自颖的获胜,让太后非常高兴,特意将龙自颖叫到面前,亲自斟上一杯酒,端到龙自颖的面前:“好孩子,我们帝国就需要你这样的好男儿。”龙自颖激动的接过太后赏赐的酒,一饮而尽,拜倒叩谢。

在场的皇族子弟们都开始摩拳擦掌,希望赢得下一场比赛,以得到太后的赏识,此刻他们看向迪豪岄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迪豪岄和母智远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母智远回头跟同伴们商量了一会后,一位草原壮汉起身离开,不一会儿,他手持一把弯刀出现在擂台上,他的个子比劳百沽矮上一些,阔嘴,红发,一双细细的眼睛闪烁的阴冷的目光。

“这里不准带兵器。”龙翔武大声喊道。

“怎么,不敢比了。我们习惯用兵器比试,拳脚显不出本领。”这位壮汉大声反驳。

“今天是太后的寿宴,见血可就不好了。”龙翔文也出声阻止。

“尊敬的太后。”这位壮汉先给太后行了一个礼,环顾四周,“能保护您的应该是不惧生死的勇士。”

这一刻,刚才还擦拳磨掌的小将们有些犹豫了,如果比试拳脚,最多受点伤,但使用兵器,就有可能战死当场。

“怎么,没有人敢吗?”这位壮汉见没有人应答,得意的大声喊道。

“我来。”一位年轻人大声叫道,他对旁边的同伴嘀咕几句后,起身来到擂台上,而同伴急急忙忙跑出太后宫。

“在下,禁军右都龙骧校尉龙自平。”年轻的校尉介绍道。

“我是勃而已达,草原王麾下黑煞军副将。”

不一会儿,同伴将一柄铁鞭送到龙自平的面前,他接过铁鞭,爱惜的用手轻轻抚摸。柳清荷发现这是一柄黑色的铁鞭,铁鞭上一个接一个的疙瘩,而铁鞭的前端是一截由粗到细的锥形尖头。

虎和风好像知道下面柳清荷要问什么,抢先说道:“龙自平手中的叫破甲锥,可以破掉敌方的兵器。”

说话间,龙自平将手中的破甲锥用力挥了挥,“来吧。”右脚向前半步,手中的破甲锥指向对手。

勃而已达眼睛眯起,回了一句好。手中的战刀出鞘,是一把通身漆黑的弯刀,身体如离弦的箭,冲到龙自平身前,黑色弯刀划出一道道闪电,在一瞬间,就劈出十几刀。刀刀不离龙自平的要害。

龙自平运用破甲锥封堵弯刀进攻的方向,刚一接触上,龙自平就发现勃而已达的力道非常大,速度极快,根本无法发挥破甲锥的威力,破甲锥与弯刀叮叮当当碰撞,台下众人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勃而已达的攻势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他慢慢退回原位,龙自平已经从擂台中央退守到擂台的边缘。拿着破甲锥的手微微颤抖。看的出,这轮攻势他防守的很是狼狈。

勃而已达用手指轻抚刀面,对着龙自平说道:“还来吗?。”

龙自平不敢大意,破甲锥慢慢泛起青芒,冲到勃而已达近前,喝道:“少废话。”他一改先前的防守,抢身进攻,破甲锥带着风声。更加老练的勃而已达没有用弯刀去接破甲锥,而是往后一闪,待破甲锥落空,又突然向前,弯刀直劈龙自平的前胸,龙自平向右跨出一步,破甲锥带着青芒砸向弯刀,大喊一声:“给我破。”

擂台上响起一声刺耳的兵器碰撞声,龙自平和勃而已达都向后退几步,龙自平不解的望向那把黑色弯刀。他的破甲锥跟青龙真气结合,能轻易渗透并将对方兵器摧毁。

勃而已达也发觉在兵器碰撞时,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冲击着刀身,也看向手中的弯刀,在发现并没有出现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龙自平不禁火从心头起,身形向前,破甲锥挥舞,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勃而已达的弯刀砸断。

勃而已达也不示弱。两人再次战到一起。几个回合后,勃而已达突然大吼一声,双手握刀劈将下来,龙自平见状,将牙关紧咬,破甲锥由下向上,磕向刀锋。

勃而已达面带冷笑,弯刀跟破甲锥碰撞的一瞬间,他突然松手,弯刀直接磕飞了出去,破甲锥因为失去阻力,也向外甩出。情急之下龙自平抓紧兵器,而胸前的破绽漏了出来。勃而已达抓住机会上前一步,双拳重重砸在龙自平前胸的护甲上。龙自平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摔出擂台。

人群中传来一阵骂声,几个人飞快的冲上去,将龙自平抬到后面紧急救治。而勃而已达却捡回弯刀,趾高气扬的走下擂台。

龙自邦气愤的站了起来,跟着其他的皇族子弟一样,大声指责勃而已达的卑鄙无信。

王理和磕磕巴巴跟着附和。王理欣却道:“我到不觉的他卑鄙。我记得有本书上说,善战者,不拘一时,不拘一地。唯破敌也。意思是说在战争中,不要被一时困境所烦扰,不去局限一城一地的丢失,唯一要做的就是战胜对手。”

“王理欣,你站哪头的。”龙自邦不干了,瞪起他的眼睛。

王理欣涨红着脸想争辩几句。

“王理欣说的对。破甲锥砸空了弯刀,就应该顺势将兵器放弃掉,保证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作为一位将军,要有取舍的勇气和智慧。”虎和风站在王理欣一边。

龙自邦听后,气鼓鼓地坐下,自顾自倒上一杯酒,灌入口中。

“大家说的没有错,龙自平输在御敌的经验不足上。经过这次的失败,对他以后的成长是有好处的。”柳忠毅在旁边不失公平的评论。

太后轻轻咳了一声,旁边的司仪官员立即大声喊道:“肃静。”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坐了下来。

“这场比试,依我看来更好,”太后语出惊人,“它让我们看到自身的不足。虽然我们败了一场,但从中学到更多。”

太后还是亲自斟满一杯酒,对着勃而已达说道:“这位草原勇士,我也敬你一杯酒,感谢你让我的孩子们学到了他们没有学过的东西。”

听到此话,勃而已达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他默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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