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他迅速揣起支票，朝着手术室大步走去。
手术室内，程曦正躺在干净整洁的病床上，身边的护士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能听见我说话吗？这位女士，我们先要给您注射麻药，但是您不能睡，要尽量保持清醒可以吗？”
护士的声音很大，到了她耳边却变成了嗡鸣一片。
她只听到护士让她别睡。
程曦虽然昏昏欲睡，身体乏力，可意识还是有一些的。
她知道这个年代，不论是输血还是检测生命体征的医疗器械都非常落后，她这么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这也是护士为什么让她保持清醒的原因。
手术过程中输入麻药，会问患者的感受，以防患者麻药过敏或者注射过量，以及手术中突然出现生命体征消失的情况。
也就是手术失败。
“好……”
她努力张开干裂的唇，嘶哑的念出一个字，护士这才放下心来，“注射麻醉剂！”
护士一声过后，立刻有人上来给她注射药剂。
白炽灯打在头顶，照的她睁不开眼，同时也清醒了不少，麻药逐渐席卷身体，疼痛也逐渐消失，但是她的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了。
与此同时，她听到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穿手术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主任！您终于来了，快过来检查一下吧！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输血也预备好了。”
这些护士虽然没有手术经验，但手术前的抢救经验还是很丰富的，所以他没办法在程曦的手术上动手脚。
“好，局部麻醉吗？”
他沉吟了一声，迅速走到程曦身前，看着程曦后肩处触目惊心的伤痕。
血液已经侵染了她的衣服。
主任拿着手术刀，开始一点点剪开伤口处的衣服，露出满是血迹的还在溢出鲜血的伤口。
头顶的输血袋悬挂着，身旁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证明程曦还有生命气息。
他便冷着脸，开始止血、清理伤口、缝合……
手术室外
陆遇年坐在手术室外的共工座椅上，揉着太阳穴。
他的脸色很不好，额头青筋凸起，彰显了此刻他的心情。
他默默在心中祈祷，程曦一定不会有事的……
同时他又自责不该让程曦一个人进去，这次的人明明就是冲着他们来复仇的。
“老大！”
宋临予带着几个小弟匆忙赶到，当看见陆遇年无力的坐在门口，焦急的等待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此刻他才终于看清了程曦在陆遇年心中的分量，是无可替代的。
“人找到了吗？”
陆遇年沙哑着嗓音开口，声音中情绪不明，却莫名让宋临予打了个寒颤。
“已经死了，袭警被当场击毙。”
宋临予回答的很简洁，也是在变相的交代陆遇年之前交给他的任务。
杀了山仔。
闻言，陆遇年这才重新低下头，一言不发的盯着手术室的红灯，手术中。
宋临予本来想问程曦的情况如何的，可是在看见陆遇年的脸色之后，他想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老大，抓到几个纵火的人，怎么处置？”
“先把他们扣押住，手术结束之后我过去。”
他要亲自处理这件事。
宋临予点了点头，便沉默着坐在陆遇年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嫂子没有伤到要害，送来的又及时，应该不会出事。”
他虽然这么说，却也不敢笃定。
陆遇年没说话，眼眸却是猩红的。
宋临予还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让开！陆遇年！！”
是顾清泽的声音，他穿着一身西装，西装革履的样子像是在开会，得到消息便不顾会议匆匆赶来了。
陆遇年闻声微微抬头，顾清泽便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冲了上来。
怒气中的他没了从前儒雅的样子，上来就要给陆遇年一拳，幸好被宋临予一把拉住，“你要干什么！”
顾清泽的拳头距离陆遇年面部几公分的地方停下了，陆遇年却不退不让，冷漠的看着他。
“陆遇年！你不是说会照顾好小曦吗？！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顾清泽狠狠瞪了宋临予一眼，“你放开我！”
闻言宋临予微微一愣，犹豫片刻见他冷静下来，陆遇年也反应过来了，便将手撒开了。
因为如果真的打起来，顾清泽一个商富公子绝对不是陆遇年的对手。
“陆遇年！你自己当初说过会照顾好程曦的！现在程曦出事，你想怎么解释？昂？！”
可是在顾清泽再次挥拳时，陆遇年却不避不让，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
顾清泽这一拳力道不轻，陆遇年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
“老大！”
宋临予和几个兄弟瞬间惊呼出声。
“没事。”
而陆遇年却摆了摆手，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冷冷的看着顾清泽，“顾清泽，我的确没照顾好小曦，这一拳我认了。”
“但你是不是越界了？这是我和小曦之间的事。”
他态度冰冷，没和顾清泽多计较，擦掉嘴角的鲜血后便重新坐下，看向手术室的方向。
这次的事情是他的错，所以这一拳他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