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亲疏有别 这两人还真是有默……

慌乱过后,仪式继续。

苗寨的成婚礼是少不了巫的。用红布装点的木台上,大巫正对着大家站在中央。今日为了主持婚仪,他特意戴了红色傩面,神圣又庄严。阿粟和阿罗此时背对着大家面向大巫而立。

在木台最外侧,阿粟二人与围观的人中间,还放置了一个长案,案上放置了麻绳,火盆等物。

随着一声鼓声响起。大巫递过来一把长刀,阿粟低头恭敬地接了过来,然后转身面对大家,把长刀高高举过头顶。

那把长刀刀柄上系着五颜六色的布条,正随着风飘摇。看到长刀,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接下来的结果。阿涂在一旁给隐介绍道“这个是斩厄刀。”

阿粟展示完刀后,便用它用力地将面前摆放的麻绳砍成了几段,然后把切成段的麻绳扔进了长案上的烧着的火盆中。火盆中溅起了不少火星,很快麻绳便被烧成了灰烬,众人一阵叫好。阿涂低声解释“麻绳焚尽寓意着灾难厄运全部消亡。”

等到第二声鼓响,阿粟阿罗两人各拿了一根半人高的长香,缓缓走到神龛之处,听从大巫的手势,将香插入香灰之中。之后两人又对着神龛跪了下来,齐齐地叩首九次,敬奉神明。

等他们拜完,大巫端起供桌上的美酒,用手蘸着酒朝着四方天地洒去,口中念念不断“神明赐福,诸神相护......”

等供奉了神明,酬谢完天地,阿粟便牵着阿罗的手给双方父母扣头,感谢养育之恩。

叩首完,阿罗抬起头,看着坐在面前的阿爹阿娘,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无声地说着“阿爹,阿娘,放心吧,我会好好和阿粟过日子,我会照顾好他,也会照顾好你们的。”

最后两人朝着众人鞠了一躬,这是新人向众宾客谢礼,这也是成婚礼的最后一步。

看着下方和隐站在一起的阿涂,阿罗想起来大巫的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的归宿。”自己的归宿已经找到了,不知道阿涂的归宿是哪里呢?

宾客们围着看热闹,时不时议论下新娘子今日的衣饰。站在其中的阿涂也碰了下身旁的隐“隐,你觉得,阿罗姐美不美?”

隐望过去,今日的阿罗确实美丽,她头上的流苏银饰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隐低了低头,在阿涂耳边问“你成亲的时候也想穿苗寨的婚服么?”

阿涂奇怪的看着他“那是自然啊。”她们苗寨女儿出嫁可都是要穿阿娘自己织的婚服出嫁的。阿涂没有阿娘,但是这几年给人驱疫也攒了点银子,给自己置办身婚服还是置办得起的。

隐“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的家族刻板守旧礼,如果阿涂跟了自己,恐怕连选择婚服这么小的愿望,也很难如她所愿吧。想到族中,隐的心情又沉了几分。这几日卫斐已经联系上了家里,祖父和母亲知晓他无恙,也都在催他尽快归家。

隐暂时用伤还未好,需要再修养一阵子暂时搪塞了过去。此次归家,他想带阿涂一起回去,可是......

看着成婚礼上和大家一起欢快地跳着舞的阿涂,隐有一些不确定“她会愿意离开故土,离开这些一起长大的朋友亲人跟自己走么?”

跳舞玩闹过后,便是大家伙儿一起吃饭喝酒的时间了。

阿涂拉着隐找到了之前坐的那一处方桌。正要坐下,就看到白泽也朝他们俩走了过来。

看到他还没离开,阿涂有点诧异。虽然她认识白泽时间不长,也知道他绝不是个爱凑热闹之人。阿涂心里纳闷“他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

隐也望着来人,神色晦暗不明。刚才白泽随着大巫一出现,隐立刻就认出来了他,即便在今日之前他们两人甚至从未见过!

白泽不认识隐,隐对他却是熟悉的很。毕竟自隐接任风林氏家主之日起,他首要之务便是牵制住他,陵国的二公子,上将军白泽!

白泽身着一身华服,毫不在意农家小院的桌凳脏旧,直接在他们这桌坐了下来。

隐无语的看着白泽自来熟地抢先坐在了阿涂的右边,心里疑惑“阿涂怎么会认识他?”

自己刚才的座位被白泽抢先一步占了,隐只好坐在了阿涂的左侧位置。

白泽自进了院子,也立刻注意到了隐。隐今日虽然一身虽粗布麻衣,但是那通身的气度却骗不了人,他绝不是个普通男子!尤其是刚才隐一直在护着阿涂,即便他出手之时刻意隐藏了招式,白泽还是看出他武功不弱,甚至是个高手!

在荒僻苗寨中出现了个如此风姿的中原男人,还与他要找的人关系匪浅,想不引起他关注都难。

坐下后的两个男人都没说话,只互相打量了下对方,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事“他和阿涂是什么关系?!”

坐在两人中间的阿涂,右边是白泽冷岑岑的注视,左边是隐温柔却带着莫名情绪的眼神,阿涂觉得奇怪极了,仿佛身边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阿涂,不介绍下么?”“师妹,这位是?”隐和白泽都望向阿涂,同时开口问道。

阿涂腹诽“这两人还真是有默契。”腹诽归腹诽,阿涂还是端正了下身子,先转头对着白泽介绍道“这是隐,嗯,他之前受了伤,所以暂住在我家。”

阿涂介绍的时候才发现,她和隐除了巫和病人的关系之外,其实并没有其他的关系。硬要说的话,也就是那个模糊不清的神旨。可是连那个神旨,隐也都从未回应过什么。想起这个,她的情绪也低了几分。

听到她如此介绍,隐眼神变了变“在她心中,自己只是个住在她家的病人么?还是?她想要在别的男子面前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看着阿涂笑语盈盈地对着白泽说着话,隐心里又酸又涩,又有些生她的气。

阿涂又转过头,指着白泽对着隐说道“这是白泽,陵国的二公子,也是我的师兄。”

听到这声师兄,隐心里更来气了,心道“我是病人,他是师兄,还真是亲疏有别!”即便心里已经酸的冒了一连串的泡,隐面上却还是摆出一派温文尔雅之态,笑问“我竟不知,阿涂何时有了个师兄?”

阿涂觉得隐今日有些不一样,他笑怎么这么瘆得慌?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看着隐望着自己的目光,阿涂咽了咽口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也就前几日,白二公子拜了大巫为师,他便也成了我的师兄。”

隐心里一动“陵国二公子白泽拜苗寨大巫为师?”他了解到的白泽可不是个会一时兴起的少年。陵国一直流传一个说法,二公子白泽早已有不臣之心,但是他却能在国君眼皮子底下稳居朝堂,还把持着陵国三分之二的军队,可见其城府之深。

这样的人,拜大巫为师,到底是有何图谋?

心里提防着白泽,隐面上却仍是温文尔雅,笑着对着白泽招呼道“见过师兄。”他随着阿涂称呼的师兄,而不是二公子。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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